“骨头没有碎,我好着呢。”童心晚往后挪,想离他的指尖远一点。
莫越琛撤回手,往后一靠,盯着她的脸不放。
“到底怎么了,你干吗这样看着我?”他这眼神,盯得童心晚越发不安,一身热血乱涌,鼻尖上开始冒汗。
两个人对瞪了一会儿,童心晚大着胆子嘲讽道:“莫叔叔,你别等莫谦凌出去了再看我啊,你有本事等他进来之后,也这样盯着我看,摸我膝盖,抱我的腿。”
莫越琛不可置否地笑笑,又拿出打火机点烟,之前几天都没见他抽这么多烟的!
童心晚看着他微眯着眸子,喉结轻滑的模样,呼吸急了急,小声说:“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抽这么多烟身体不好。我爸就是烟抽得多,所以老婆死得早……”
莫越琛呛到了,咳了好几声,飞快地抬眸看她。
童心晚说话太不着调,有这么说她自己亲爸亲妈的吗?
但童心晚的母亲去世太早了,她记事起身边就只有父亲。父亲这么多年来,别说再婚了,连个情人也没有。女秘书多少回主动扒衣,哭得梨花带雨地往父亲怀里扑,但父亲都毫不动摇,全心全意地带着她,逢人就说这辈子有她这个前世的小情人就心满意足了。
童心晚就是这样被宠大的。
父亲教过她看世道的险恶,也让她享受繁花美景,更把她养成了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
童心晚蹙着眉尖尖,往沙发另一头坐下,捂着膝盖说:“你别用烟熏我成不?你是绅士,抽烟之前就应该问问在场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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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叔,你看上她了?
莫越琛居然无法反驳,真的把烟掐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怪得要命,童心晚不停地看手机,念叨着律师怎么还不来,五分钟内念了十八回。
“你急什么?”莫越琛实在忍不住了,看着她红软软的小嘴巴,有种想捏住的冲动。
他是什么人?大风大浪里过来,生死线上看过,多少大人物躺在他面前,他的手术刀说划哪里就划哪里……现在好了,让一个小丫头在他眼前念得他头晕。
“你以为和你坐在一起,我有多快活啊?”童心晚恼火地瞪他。
“你要怎么快活?”莫越琛锁着眉,反问她。
童心晚又结巴了,这妖孽别用这眼神盯她行不行?魂都要飞了。
她挠挠下巴,嘟囔,“吃奶油蛋糕快活。”
莫越琛手指在腿上轻敲两下,拿起手机打电话。
“送奶油蛋糕过来,嗯?味道随便……五分钟之内送到,我在深灰。”
童心晚瞪着他,莫越琛想干什么?用蛋糕砸死她,噎死她,甜死她?
五分钟,果然有人送了奶油蛋糕来了,每种口味一盒,一长溜地在她面前摆开。而且还是那种生日大蛋糕,二十多盒子摆着,壮观得很。
“吃。”莫越琛手指头抬抬,朝蛋糕呶嘴。
“不吃。”童心晚心塞极了。在她面前摆阔的男人不少,莫越琛这阔气摆得最毒。有这么侮辱人的吗?给她二十六个大蛋糕,欺负她没吃过还是咋的?还是想让她得糖尿病病死拉倒?
“你吃这个,这个胸大。”她一眼瞥见有个蛋糕上放了个大胸娃娃,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小勺子就往上挖,狠挖了一大块,递到了莫越琛的唇边。
这动作有点猛,勺子和奶油一起戳进了他的两片嘴唇里,能听到牙齿被碰响的声音。再重一点,他的门牙可能都能被她给戳开。
童心晚有点懵了,莫越琛他会气到吃人么?用他的手术刀剖了她?
但莫越琛没生气,他居然缓缓张嘴,吃了她喂的这勺子蛋糕。
童心晚错愕地看着他,手开始发抖,结结巴巴地问他,“你怎么吃了?”
“不能吃?”他幽瞳闪亮,低低地反问。
“你……我逗你玩的。”童心晚嘴唇都开始发抖了,脑子里疯狂地涌出那晚他站在莲蓬头下面的模样。
“好玩吗?”莫越琛的身子微微往她这边靠了点,凝视着她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沉声问道。
童心晚摇头,小脸红到能掐出汁,吭哧道:“你咋这么闷骚,当着人不出声,背着人你占我便宜。我说了要喂你吃吗?”
莫越琛挑了挑眉,问道:“你确定要我当着人也这样?”
“不要。”童心晚感觉自己要死了,他到底什么意思呢?觉得她好玩是不是?
“小丫头。”莫越琛坐了回去,淡淡地说了句。
童心晚还想回击几句什么,却没能想出合适的话。这不明摆着吗,莫越琛就是逗她。看她窘迫了,他就觉得好玩了。
“看人看明白点,婚前同居的事,最好别做。”他突然又说。
怎么和她爸说的话一样?童心晚瞟他一眼,哼了一声,把那句“关你屁事”硬吞了回去。
莫越琛突然伸手过来,捏着她的小脸,让她看他。
“没听清?”他拧着眉,盯着她问。
童心晚又楞住了,莫越琛是不是提前更年期到了?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还是双重人格发作?
“没听清,嗯?”他重复了一遍,那个嗯字能撩死人。
莫叔叔撩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动声色、气定神闲,勾勾唇角,一个眼神,就把没半点恋爱经验的童心晚给撩得晕头转向。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恰恰就是童心晚心里期待的那个人、那个样子,所以才能准准地击中童心晚从未向异性敞开过的心。
“听清了怎么样,没听清又怎么样?”她问。
他的手指收紧了一点,迫得她不得不往他身前靠。越靠得近,他身上的味道就钻得越凌厉,疯狂地占领了她所有的嗅觉。
童心晚懊恼地想,难道就见这么几次,她会喜欢上莫越琛这只大妖怪了?
吱呀……门推开了,秘书带着气喘吁吁的顾辞走了进来。
他怔在门口,看着两个贴近的男女,看着他们两个的姿势,眼眶都急红了。
顾辞这么多年都这样,在童心晚身后追呀追……一步也不敢停。怕一停下,小公主就长了翅膀,飞去别人的怀里了。他这样的普通家境,他要娶小公主,那该要多努力才行?
“心晚……”他忍了忍,叫了童心晚一声。
童心晚反应过来了,赶紧推开莫越琛,窘迫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怎么了?”莫谦凌回来了。
“莫先生,我来接心晚。”顾辞勉强笑笑,过去牵童心晚的手。
“先把字签了。”莫谦凌把文件递给童心晚,笑着说道。
顾辞抢先接过来,飞快地翻看了一遍,转头看童心晚,“你确定要转让?”
童心晚点头。她拿捏着也没用,她根本没办法查到北方生意的帐目,那边的人都不接她电话。她去过两回,负责人都对她避而不见。半年时间,足够这些人完成所有的转移工作,北方工厂已经彻底落到了莫远炜的手里。
顾辞又仔细看了一遍,把文件交给了童心晚。他是律师,童心晚见他看过了,也没多想,直接把字签了。
你看,明明是别人把她的东西给抢了,她还得感谢人家。
“我们走吧,我租好房子了。你看要买什么,我们现在去超市。”顾辞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童心晚犹豫了一下,扭头看莫越琛。他站在那里,盯着她不放。童心晚毫不怀疑,若他现在说一句话,她肯定会坐下来。
但莫越琛没有,他收回视线,看文件去了。
童心晚觉得自己很好笑,莫家人如狼似虎的,就是想榨干她手里这最后一点股份而已。她到底在妄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事?
二人走到电梯前,童心晚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放在他家的小衣服,赶紧折返回去,想和他说一声,别丢了,她抽空去拿。
门没关紧,莫谦凌笑嘻嘻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叔,你这么逗小丫头干什么?你还记得当年他爸爸奚落你的事?不过,童老头可能也没想到吧,这才多少年,他成了一堆骨头,你能逗得他的宝贝女儿束手无策……还是你的主意好,北方那边的生意等下半年就更好做了,那边有新规划,翻个几十倍都没问题。”
童心晚的手慢慢缩回去,小脸上血色褪尽。她怔了几秒,把小脸往门缝上贴,去看里面站的人。
莫谦凌坐在办公桌后面,轻轻转动皮椅,还是笑脸吟吟的模样。她看不到莫越琛,但是她现在能明白,莫越琛是真的在逗她玩。这叔侄两个好会演戏,一个演和善的大哥,一个是撩人的妖孽,都在看她的笑话。
童心晚,你蠢死了!
“心晚,走了。”顾辞过来拉她。
童心晚收回手,大声冲着里面的人骂了一句,“无耻!”
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童心晚脚步重重地跺在地上,往电梯里冲。
莫谦凌拉开门,往电梯方向看了一眼,乐了,“童丫头偷听!小叔,我就没见你为谁的事肯和我爸坐下来谈的。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瞧上这丫头了?那就带回去养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