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一家三口正围着林森有说有笑,看来林森正醒着,他现在昏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现在醒着的时候多么难得。
林木正拿着勺子喂他喝粥,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开着玩笑:“臭小子,记着你老姐我怎么对你的,等你好起来,我生病了,你也要这么关心我知道吗?”
她故意装作凶巴巴的,兴许是为了掩饰那快要垮掉的笑容吧。
刚才还哭的跟泪人一样呢。
转眼间还要强颜欢笑。
权倾望着那亮的惊人的眸子,撇了一下嘴,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丫头。
因为是两人间,老太太不方便进去,顺便她也想看看孙子是怎么表现的,便朝他努了努嘴:“你进去送早饭吧。”
权少指了指自己:“我自己?不是说一起?”
本来以为不用自己费口舌,跟着老太太就行了,看来不行啊。
他直接拧开了房门,老太太皱着眉在背后小声的急道:“你不知道先敲门啊?”不过已经晚了,权少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两个病床的病人和家属看着这么一个如明星一般耀眼的人目空一切的走进来,都呆住了,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只有林木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就连脊背都紧绷起来,她很奇怪今天见到这个人的频率是不是太多了,刚才就看到他,他还说了那样刺耳的话,似乎他对林森的病情很了解,可是她还没有把林森的病情告诉父母,如果这个人胡乱说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权倾把早餐朝林木的方向晃了晃:“喂,还没有吃早餐吧,吃吧。”
老太太在外面看着他那架势,摇头叹息,哪里是想追求姑娘的暖男?怎么看怎么像赏赐礼物的君王,还等着人家谢恩呢。
她还不如跟着一起进去呢,现在闯进去,似乎不太好。
林木愣怔过来,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权倾手中的早餐几乎是抢过来:“谢谢了,我们走吧。”
把早餐扔在桌子上,拽着他就要往外走。
权倾求之不得,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脱身啊。
“木木,这是谁啊?”林父问道,看这人的样子气度不凡,一定不是寻常的人吧。
女人被安臣在婚礼上骗了,是他无能,由于自己的愧疚,就一再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安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最后呢,不但没有保护好儿子,快要让他丢命了,也没有护好女儿,让她的名节毁损了。
现在任何出现在她身边的异性,他都很敏感,生怕女儿在陷入不可挽回的深渊。
林木转过头来:“啊,爸忘了跟你说了,这位是这家医院的大夫,是林森主治医生的徒弟,我让他捎的早餐,你们先吃啊,我问问他林森的病情有结果了吗?”
权倾挑了挑眉,斜着眼问道:“我什么时候……”
林木偷偷的伸出手来掐了一下权倾,示意他闭嘴。
“爸妈我们先出去了。”
使劲的往外拽,这下权倾不乐意了,他的人生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支配过?可以说被她拖着出了门,把门关上之后,就傲娇的把她的手拂了下去,扫了扫四周,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也不用装那么绅士了吧,嘲弄的道:“说谎说得挺顺溜啊。”
林木崩了脸色警惕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送早餐啊,眼睛瞎了?”
“我是说突然这么好心,是有什么企图吗?”林木也不给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外面传的这个人那么暴力,是不是还对曾经的那一棍子难以释怀,想着慢慢的折磨她?有钱人不都有这样的癖好吗?
权倾饶有趣味的把她上下扫了一遍:“你有什么有我值得企图的?”
“那到也是,权少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美人有美人,我一无所有,当然没有什么可企图的,那么就请权少离我们远一点。”
林木冷笑着说完,绕过他就要走,她早上就听了主治医生的一句话,差点崩溃,都没有问有没有其他的治疗办法,现在她要去问清楚。
权少第一次被人嫌弃,心里哪肯服气,这个那人让他离远点他就离远了?当他权倾是什么人?
“怎么?那天我帮你摆脱了安家,你不准备报答我了?”权倾追了上去。
“我记得那天我没开口让权少帮忙啊,是权少自己主动要帮忙的,我以为权少是个道德十分高尚的男人,所以才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权少撇了她一眼,这丫头还挺会说话,恭维的话听的太多,甚至厌倦,不过这句话听着还挺顺耳和舒坦。
“这是你的心里话?”
“那当然,对好心人我永远都怀着感激。”林木说的无比真诚。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怕我报复你,特意这样说的?那么的口是心非呢?”
林木被看穿了心事,却还硬着头皮反驳:“我没有。”
权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林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种魔力,能把人拉住万丈深渊,她咬着牙往前疾走几步:“权少,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闲聊,先走了。”
权倾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心虚了就逃,真是的。”
这声音不小,走在前面的林木听到了,走得更快了。
“哎,不是说我是大夫,找我问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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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剧情有意见可以提啊。
12 最后的时光一定要幸福
权倾看着人影没了,才转身朝电梯走去,一转身,发现路鸣就站在他身旁,那眼神有点,啧啧。
“你干什么?”
“我说大少爷,你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有兴趣了,还调侃人家?是不是感觉还不错?”路鸣还朝他挤了挤眼,十分的暧昧。
权倾朝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大踏步的往前走:“本少爷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反倒是你,吃饱了撑的?”
路鸣揉了揉脑门,十分窝气的怒道:“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拍我脑袋,我的脑袋只有我的女人才能碰。”
“吆喝,已经有了归属权了啊。”
“美国SE公司说要撤工程。”
“什么?不是谈好了?”权倾的脸色紧绷起来,气势也一下子凌厉狂妄起来。
“也不是说光我们一家,SE公司几乎所有洽淡的工程都停了,说是少东家突然得了重病,公司总裁万念俱灰,要一心一意的陪着儿子。”
“这样啊,可是我们那边都准备好了,不能停啊。”
“只能在找另外合作的公司了。”
权倾看了眼腕表:“给我准备一张现在飞美国的机票,两小时后机场见。”
“好,我这就去安排。”
……
第二天上午,老太太给权倾拨了电话,这孙子不催,他肯定绝对不会主动来医院的。
电话过了好久才接听。
“怎么才接电话?来医院了没有?”
“奶奶,我要处理公务。”
听起来这声音挺疲倦啊,该不是故意装得吧,老太太一边疑惑一边问:“让你来趟医院比杀了你还要难受?”
“奶奶,你误会了,我凌晨到的美国,现在连饭都没吃呢,正在忙着洽谈合同,我忙完了就去好不好?”
“这样啊,很急迫?不会是故意糊弄我的吧?”老太太也有点犹豫了,听了没休息没吃饭,毕竟是亲孙子,还是很心疼的。
“老太太你是不是关心错重点了?难道不该是关心我注意休息吗?”
“哦,也是,你不要光忙着合同,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
“好,奶奶挂了。”
老太太望着嘟嘟响的电话,心有疑虑,又给路鸣打了电话,才知道这次的事情的确有点麻烦,只好把撮合的事情放一边,又开始担心孙子累着了。
林木这两天都不敢回病房,父母总是不断的追问,林森的病情到底怎么样?她每次都说讨论结果有歧义,还没有正式下结论。
可是这样的说辞又能瞒多久?
她如果说林森可能拖不过十天了,不知道父母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深秋到了,地上堆满了黄叶,真是个荒凉的季节。
“木木,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起风了,挺冷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心疼的看着她。
“爸爸,你怎么出来了?”
林木努力的装出轻松的表情。
林父看着又是一阵难过:“你妈在病房里守着林森,你老实告诉我,林森他是不是情况很不好。”
“怎么会啊爸,大夫说过两天邀请全国最有权威的专家在过来看看呢。”
“你不要骗我了,我刚才去问过大夫了,说化疗也没有意义了,即使有肾,源,他的身体也不允许。”
林木抬头,她嘱咐过大夫先不要告诉父母,看来真是瞒不住了,她看向父亲,这个半辈子都充满了悲情色彩的男人,五十多岁的人都已经白发横生,皱纹满面,一滴浊泪从他脸上流下,心里愈发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