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涵静静的望着傅逸生的双眼,那幽黑如深潭般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的身影突然让她有些感动。她踮着脚尖颤颤巍巍的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他英挺的鼻子、他狭长的双眼,动情的吻着这张铭刻在她心底纷扰着她无数个日夜的脸。
良久,傅逸生也开始回应莫语涵。她的嘴唇很绵软,他感受着她正一点点的将她唇齿间残留的酒香传递给他,那味道是酸中微微带甜还若有若无的透着些许苦涩。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乎所以。
莫语涵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傅逸生胸前的纽扣。他胸膛散发出的热气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缓。傅逸生眉头一皱,捉住了正滑向睡衣内的冰凉小手。莫语涵也不着急,只是伺机而动,只要傅逸生手上的力道稍稍的轻了,她便挣脱他的手伸向他温暖的胸膛。她的只是本能的寻找着更加温暖更有安全感的地方。
傅逸生无奈,带着惩罚的力道对着口中绵软的嘴唇微微一咬,怀里的人不满的哼哼着,他明显感到喉间干涩,弯腰横抱起她。
一阵天翻地覆的眩晕后,莫语涵发现自己已经腾在半空中,她搂着傅逸生的脖子咯咯的笑着。
将她放在大床上,他快速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再一抬头发现床上的人并没有动作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傅逸生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莫语涵摇了摇头,伸手勾上他的脖子,将几近赤裸的他一点点的拉近,让他的气息完全笼罩着自己。
今天的莫语涵极为的主动,这让傅逸生略感惊喜但也忧虑,可是很快,身体内的躁动便将脑中那些残留的清明彻底淹没了。他褪去了她身上阻挡着他们的碍眼衣衫,吻着她最为敏感的耳根,温热有力的大手在她的左胸上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她微皱着的眉宇和她压抑的喘息声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每一处感官。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莫语涵的每一个肢体语言只由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力量驱动着。结婚几年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性爱。她突然觉得过去的自己很虚伪,她一直以为矜持点会让他更喜欢,然而事实却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是不够的。
临门一脚时,傅逸生拉开床头柜,摸出一样东西。那金属质感的包装让莫语涵觉得很刺眼。他是傅逸生,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完全失控。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的时候,那已经是新婚后的好几日。当时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会发生在那天晚上,自然也没有做足准备。在最后一刻,在他们都忘情的一刻,他竟然果决抽离她的身体。当时的莫语涵脑中空白了一瞬,即便是不谙世事,她也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他们不缺钱且身体健康,她不需要上班工作,是个全职太太,她具备成为一位母亲的所有条件,可是他却从不给她这种机会。以后的三年也是如此,她不无绝望,但是所谓的“爱情”冲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傅逸生觉得今晚的莫语涵有些不同,让他不由得更加卖力,当他彻底的充斥着她的世界时带着她攀越极乐巅峰时,他感到肩膀上传来了一阵剧痛。耳边是她低低的呜咽声,肩头的一小圈牙印还隐隐渗透着血迹。
“弄疼你了?”
莫语涵哭着摇头。她抽噎的频率极高,让他一度怀疑她呼吸不畅或是突发哮喘。
他微微皱眉,“那是怎么了?”
身下的人还是摇了摇头,他突然有些烦躁,支起手看了她片刻,见她还是那副模样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莫语涵看着紧闭着的卫生间门良久,她的呼吸渐渐的平复。有人说:“Sometimesourvisionclearsonlyafteroureyesarewashedawaywithtears.”(有时候,惟有一场眼泪,才能让我们的视线彻底清晰。)而此刻,莫语涵的视线彻底清晰了。
酒劲早已被冲散,思绪一点点的被理清。莫语涵想,就当是最后的放纵吧。从今往后,再不能像今晚这样肆意的哭泣,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她要做的便是保持原状。伪装不是她擅长的,但是在艰难的环境下,一切素质都可以培养。未来的路还长,她要一个人走下去,起码的保护色是必不可少的。
……莫语涵摸着那个牛皮纸的大信封,暗想着周恒的效率果然很高。她仰躺在椅子上揣测着如果傅逸生知道了她的小动作会不会笑她白费力气?她的心里突然冒出几分庆幸。或许她根本不想与他决裂,也或许她只是还没做好决裂的准备。
莫语涵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茶几上的咖啡杯中升起一缕袅袅的烟雾,它一点点的上升,被微弱的流动着的气息塑造成奇异的图腾,再一点点的四散开来,浓郁的咖啡香味弥漫着整个房间,让她的心神得到了稍稍的安宁。
突兀的电话铃声冲破的房间内的静谧。
“东西收到了么?”周恒的语气带着慵懒的笑意,仿佛冬日里午后的阳光,有些温暖的甜腻,又掺着些许的冷峻。
他是在嘲笑她么?莫语涵的心里仍有些别扭,但是相较于此刻的不自在,她更害怕像过去三年那样混混沌沌的活着。
“真打算离婚啊?不怕你爸爸知道?”
“我爸爸在医院里,鞭长莫及,再说,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我才要自己给自己找后路。”
“唔,那么……真舍得傅逸生?”
莫语涵心中一紧,舍得又怎么样?不舍得又怎么样?
人这一辈子可能做对过许多事,或许你投对了父母,生对了地方,或许你答对了题目上对了学校,也或许你选对了朋友找对了工作,但是你也可能爱错了对象嫁错了人。莫语涵的一生本走的好好的,一步步的都是早被策划周全的,谁知唯一的一次自己的选择,却是错的,并且错的离谱。而这个错误持续了多年,直到上个月她才从那人为她编制的美梦中惊叫着醒来。
那天莫语涵本来是约了顾琴琴逛街的,可没逛多久顾琴琴就因为一份海鲜沙拉连跑了几趟厕所,于是她们的活动便早早的结束了。
莫语涵打车到达铭泰时,还不到下班时间,她像往常一样有些雀跃的去找傅逸生。结婚已经三年了,可她仍觉得自己是个处于热恋中的小姑娘,与他分开的几个小时内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想他太多遍。今天也是如此,她提着不算丰富的战利品兴匆匆的去找他分享。
傅逸生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的阳光在深棕色的地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金光。未及走到门前,就听到陆浩的笑声。原来他也在。
傅逸生接手公司事务没多久,就提拔了他大学时的舍友陆浩,都是同学,莫语涵自然也认得。只是在此之前陆浩更多是作为傅逸生的舍友出现在她面前的,而现在在公司常常遇到反而熟络的更像朋友了。
“丹露来了几个新鲜货,据说个个水灵的很,要不要去看看?”陆浩的声音满是蛊惑。
听到此,莫语涵的手无意识的停放在了门把上。丹露是个什么地方,S市里恐怕无人不知,对外声称是高档的休闲会所,实则里面的服务全面的很。
她屏住呼吸,悬着一颗心等着另一个人的回应。
“不去。”
傅逸生的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就是这简短果决的两个字却像雨后的娇阳一般暖暖的铺满莫语涵整个心房。她不由得弯起嘴角。人人都说傅逸生冷情,可是她却觉得他只是表面冷漠了点罢了。她认识他多年,从未见他身旁出现过什么莺莺燕燕,他似乎也只有过她一个女朋友,虽然直到现在已经结婚三年了,他对她仍旧不冷不热,然而相对于旁人来说已经亲厚太多了。
“为什么不啊?”陆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甘愿,听上去倒像是个在撒娇耍赖的孩子。
莫语涵掩着嘴浅笑,心里暗道,还好我老公好定力,陆浩这样的狐朋狗友以后还是要防着点。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我不好这个。”
“你丫该不会是顾及家里那位吧?”陆浩的语气变得颇为的惊异,“你不也是看上了人家身后的铭泰才娶她的么?起初我们知道她看上你的时候都玩笑着怂恿你从了她算了,可你当时是死活瞧不上人家……还好你小子后来想通了。也是,你说谁没事跟自己较劲啊,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非要扯什么自己创业的鬼话,那是傻吧!嘿嘿,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日久生情了?”
此时,门外的莫语涵不由的怔愣了一瞬,一时间她竟然听不明白陆浩的那些话。或许是在门外站的太久,脚下的阴寒正一点点的顺着她的双腿向上爬着,她浑身僵直着,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像。良久,当那几句话在她脑中兜兜转转搅得她不能呼吸时,她只是觉得心里痛楚越来越铭刻,耳旁好似有什么东西的碎裂声,凄厉刺耳,脸上的笑意也像是张假面具一样一寸寸的被撕裂,最后脱落。
当初他接受了她只是为了爸爸的公司么?这么久以来她要托付终身的枕边人只是看上了她身后的铭泰么?不对!不可能!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奇怪生物,这一定是他们年少时的一句玩笑抑或只是陆浩那厮的个人揣度。
莫语涵深吸一口气等着那个人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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