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打这个电话做什么?”
“打这个电话?”顾桦云冷笑,“你果然和她在一起!如果我不打这个电话能找的到你的人么?你不知道我们昨天全家人担心了一整晚吗?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电话?”
顾桦云的大声质问,让慕沉水锁眉的同时,默默地将听筒拿开一段距离。
“妈,昨天我要忙着公关,没有时间接家里的电话,我道歉。您别生气了。”
听到慕沉水说了软话,顾桦云的语气也软下来了一些:“你爸爸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一早看到股价才稍微缓了一口气。”
“是我不好,让家里担心了。”慕沉水轻柔道。
此时,电话那头传来慕熙木的声音,似乎在提醒着顾桦云什么。
顾桦云立刻肃了脸,口气也生硬起来:“可是关于那个女人背景的新闻是怎么回事?什么英国华威大学的预录生?什么马上就要赴英留学?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
慕沉水知道一定会被质问,所以连说辞都准备好了:“夏玫的确被英国华威大学录取了,过一个礼拜就去报到。妈,我跟您提过,夏玫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才华。”
“……”顾桦云在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后电话就被慕熙木抢到了手里,“沉水,你别糊弄妈一个老太太!说,你花了多少钱把那个女人送出国的?”
正文 086:拉入怀中,紧紧拥住(一更)
慕沉水看了夏玫一眼,很容易就看出了她脸上的不快:“姐,我一直尊敬你,但是这件事,请你不要掺和。”
“我这怎么是掺和呢?我是为了你好!”慕熙木大声道。
“行了,别火上浇油了,我是成年人,私事我会处理好的。替我问爸的好,就说我回国后马上回去看他。”说完,慕沉水利落地按下了挂断。
放下电话,夏玫脸上的呆滞转为苦笑:“我说过,出过这件事,迟早瞒不住,是要露馅的。”
慕沉水也很无奈:“我从小独立,父母并未对我有过多干预。只是婚恋这件事情……我母亲确实管得太宽了。你可以选择性无视。”
慕沉水勾起夏玫的手,捏在手心,却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
“你该珍惜,至少你的父母在身边,愿意为你’出谋划策’。我倒是也想有人能够替我考虑,站在我的角度出发……可惜并没有……”
慕沉水捏着夏玫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只一秒钟之后,就将夏玫拉入怀中,紧紧拥住。
“你信我,能够给你想要的未来。”
“我信你。”夏玫感受着慕沉水身上的温暖,却未被冲昏头脑,“但我不信我自己。”
“我不喜欢这样自怨自艾的你。”慕沉水将她拥地更紧,“答应我,好好考虑留学的事。”
夏玫愿意被慕沉水这样抱着。这么久了,她很清楚自己心里对他的情感早就从抵触变成习惯,从习惯变成喜欢了。曾经,夏玫也觉得身份上的悬殊不算什么,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弥补。可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她深刻的意识到,她与慕沉水之间相隔的不止是“阶级”这么简单,还有慕沉水的整个家庭和事业。
她的存在,对慕天的股价来说,是一个“定时炸弹”。她明白,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存在对慕天的股价产生不利的影响,那么对于慕沉水来说,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取舍难题。而且,慕沉水恐怕根本没得选,因为慕天集团对他来说,如此重要。
夏玫不能允许自己自私地呆在慕沉水身边,又不想就此出国留学做一只慕沉水的“金丝雀”,一切的纠结此时此刻缠绕在心,就着慕沉水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夏玫酸了鼻子。
*
下午,慕沉水接到了秘书的电话。说是金都集团的总经理有意与他在年前会面,在征得夏玫同意后,慕沉水与夏玫提前结束了这次并不愉快的旅行。到达国内机场后,慕沉水显得很小心,墨镜和口罩都用上了,深怕再上娱乐版。幸好他们提前回国,并没有引起狗仔的注意。一切顺利,夏玫回到公寓,而慕沉水则回慕天的别墅一趟。
走之前,慕沉水带着倦容在夏玫的额上印上一吻:“邻近年下,有几个重要客户要拜访,这几天会特别忙。你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夏玫只是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思索,自己如何才能不“多想”。
慕沉水刚一出门,夏玫就接到了金爱的电话。两人相约明天一起吃饭。
慕沉水的车刚开进别墅的院子里,就感觉到了今天气氛的凝重。就连来接车子的司机,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已是傍晚时分,但屋子里一盏灯也没开,慕沉水在门口换了鞋,借助自然光走到客厅里,将灯打开。
慕沉水大吃一惊……
客厅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玻璃碎渣和水,原本放在柜子上装饰的花瓶碎落在地,而客厅的电视机正中有个大窟窿,俨然是一副战场模样。
正文 087:慕鎏金的爆发(二更)
而顾桦云此刻正蜷缩在沙发里,虽然低着头,但慕沉水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抽泣。
“妈……”慕沉水快步走到顾桦云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这是怎么了?”
顾桦云突然之间就扑进慕沉水的怀里,然后哭出声音:“沉水……妈只剩你一个了……”
慕沉水隐隐觉得担忧,扶住顾桦云,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急促:“妈,你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沉水……鎏金他……他……”顾桦云抽泣着将事情的经过讲给慕沉水听。原来是慕鎏金把家里砸成这样的。他下午回到家里,发了大脾气,与慕熙木大吵了一架,两人争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慕熙木指着慕鎏金的鼻子说他不孝,慕鎏金怒火上来,拿起花瓶就砸了电视机……
“二哥一向来是家里话最少的,脾气也最隐忍。怎么会突然这么不理智?妈,大姐到底说了什么?”
顾桦云的情绪稍微好些,擦干眼泪不再抽泣:“你大姐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跟我讨论该怎么让你放弃那个女人。你大姐说,应该给你再介绍别的女孩子。然后刚好被你二哥听到,他就质问二姐,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什么的。你也知道你二姐,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她就怼你二哥,问他这些年给他介绍对象一直被他拒绝,是不是还想着那个早逝的女人……然后……”
“然后我二哥自然火了。”慕沉水摇头叹息,“这是二哥不能触碰的底线,大姐怎么偏偏要去捅这个蚂蜂窝!”
顾桦云心里偏帮慕熙木:“你也知道,当初你二哥要取林小眉,我们也都不同意。你看,他不听劝,结果……”
“妈!”慕沉水起身,“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明明就是大姐不对。还有,当初不同意二哥婚事的人是你们,我是十二万分赞成的!即便后来嫂子早逝,但是起码他们真心相爱并且在一起生活过。如果当初将他们强行拆开,过后我二哥得知小眉嫂子早逝的消息,这辈子心里都会有疙瘩!您以为他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吗?”
顾桦云刚刚擦干的泪水再次涌上:“怎么连你也……你们两个,跟你爸一模一样的倔脾气!我真是老了,管不了你们了!就连为你们好这一点都被当成是负累……”
“妈。您别这么说。”慕沉水缓了缓语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在婚姻这一点上,我希望您能放手。”
“唉……”顾桦云叹息,“如果真是有儿有孙也就罢了……林小眉连个孙子都没……”
“妈!够了!”慕沉水突然觉得母亲的想法不容易被改变,索性不想多谈,“等下我联系下卖场,明天把电视机给换了。”
正说着,门口响起轻咳的声音。两人一齐回头,慕天和慕鎏金正站在门口。
“妈。”慕鎏金浑厚的声音在客厅里激起回声,“我们开个家庭会议吧。”
慕沉水愣了一下,看着慕鎏金青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嘴唇,慕沉水不禁想起了上两次家庭会议。
一次是五年前,那时的慕沉水还在意大利留学,正好放假回国。大姐慕熙木被婆家扫地出门。婆家的理由很简单,慕熙木没有尽到妻子的义务,对丈夫的关心不够,两人感情破裂。慕熙木的丈夫出轨在先,转移财产在后,慕熙木没有招架之力,连离婚官司都打不赢……
正文 088:慕沉水和夏玫的家庭会议(三更)
另一次是在四年前,那时慕沉水刚刚回国接手慕天集团,家里也刚刚处理完二嫂林小眉的丧事。家里急着给慕鎏金介绍合适的对象,而慕鎏金则扔下一句终身不娶就走,让家里顿时陷入双重打击……
往事历历在目,慕沉水知道,这一次,轮到自己了……
半个小时之后,家里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慕熙木的车子也停在了院子里。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各怀心思。
慕天是一家之主,先开口:“今天是鎏金要求开会的,刚才他已经跟我说了开会的目的,我觉得,的确有必要谈一谈,毕竟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全员到齐好好说一说家里的事情了。我知道,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大家心里都有不高兴。但是,家人毕竟是家人,恶语相向,甚至摔东西砸电视,这些都是绝对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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