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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浓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点滴已经在半夜的时候就挂完了。脑袋还有些晕,分不清是饿的还是烧还没完全退。
回去之后,发现齐靖州还没有回来,房子里空荡荡的,几个佣人正聚在一起打牌。
路与浓让人准备早点,刘嫂是负责厨房的,念念不舍的将手里的牌放下。给路与浓端早饭的时候,又拐弯抹角地提起昨晚的费用问题。
“……拿的钱虽然不是我的,但那是三少放在我手里买菜用的,平时我都不敢乱花,您看——”
路与浓笑了笑,问:“多少?”
“五百。”
毫不在意地数了五百现金出来,将钱递过去的时候,路与浓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多说什么,但身为这地方的女主人,我想我有辞退不合格的佣人的权力。”
她没忘记齐夫人说过的话,在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脱离齐家之前,她没必要让几个佣人将自己踩在脚下。
刘嫂和交叠着腿躺在沙发上玩牌的几个佣人面面相觑,对上路与浓冷淡的目光后,纷纷收敛了放肆的姿态。
中午的时候,路与浓接到齐靖州的电话。他那边似乎有旁人在,故而和她说话的语气格外的温柔。
齐靖州说今天下午跟她回路家,稍后会亲自回来接她,路与浓应了。
谁知下午齐靖州回来,却是雷霆震怒。一把将路与浓惯在沙发上,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你以为蛊惑我妈有用?我告诉你,你想成为我齐靖州名副其实的妻子——简直是白日做梦!我要想扔了你,谁都无法阻拦!”
☆、第7章 你敢离婚我就弄死他们!
“齐三少。”路与浓毫不畏惧地抬头,讽笑道,“您难道忘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尽管给我离婚证,我随时都可以走。”
齐靖州之所以会生气,多半是齐夫人找他谈过了,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要承受他的怒气?
齐靖州盯着路与浓望了几秒,而后冷冷一笑,“你在耍什么把戏,我不想深究。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现在不可能放你离开,你也别痴心妄想得到我的承认!”
路与浓怒极反笑,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没和他正面交锋,站起身来,“三少现在应该已经没心情和我回去了,我先走了。”
说完看都不再看齐靖州一眼,路与浓抬脚就走。
嘲讽的话都到了嗓子眼,却没想到路与浓会是这反应,那口气不上不下的,齐靖州脸色瞬间难看得可以。
抵达路家家门口,路与浓面上露出一个冷笑。那对母子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是她路与浓凭什么任他们摆布?
打定主意,路与浓按响了路家的门铃。
“大……大小姐?!”来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见路与浓,她眼中首先闪过惊惶,继而又是不屑。
路与浓神色淡淡,“吴妈,你挡着我路了。”
这称呼让吴妈脸色一沉,嘴角都撇了下去。虽然她当初是以佣人的身份进的路家,但是这些年来,路与浓的父亲路昊麟一直把她当长辈来尊敬,家里另外两个孩子一直都叫她“奶奶”,出了门,那些老太太谁不说一声羡慕?都知道她干的不是佣人的活!也就只有这个路与浓,一直与她不对付,从来只将她当下人看待!
门口的声音已经惹来注意,路昊麟站在楼梯上,看见路与浓的身影,眉宇间浮上一丝愧疚,“浓浓……你回来了啊?”
路与浓抬头,对上男人讨好的笑容,只淡淡地点了一下头,而后径直走进屋中坐下。路昊麟脸上化不开的疲惫,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两次婚礼给闹的。
路昊麟从楼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吩咐吴妈去弄一些路与浓喜欢的菜,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路与浓身边。
不等路昊麟开口,路与浓先道:“那贱人和她儿子女儿呢?不在?”
路昊麟有些尴尬,“浓浓,那是你汪阿姨,错误都是爸爸犯的,你别这样说她。”又说:“锦时高一了,住校,一个月回来一次,君君跟你汪阿姨出去卖菜去了。”
“汪阿姨?”路与浓嗤笑,“怎么不拿‘故友遗孀’那一套来解释了?要是我死去的陈叔叔知道,他舍命相救的兄弟将他老婆照顾到床上去了,不知道会有多感动。不过爸爸你做得真隐秘,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姓汪的贱人主动来跟我坦白,我还不知道,原来路锦时竟然是爸爸你的种!我就说平白无故的怎么要给路君君改‘路’姓,你是在为路锦时铺路吧?也是,你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跟一个死人姓?”
事情曝光已经半年,这是头一次遭遇路与浓这样强烈的指责,路昊麟有些难堪,正欲开口,路与浓又抢着问道:“听说你要和我妈离婚?”
路昊麟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妈,我早该放她自由……”
“你敢离婚试试!”路与浓眼眶通红,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厉,“反正现在我背后有齐靖州撑着,你要是敢跟我妈离婚,我就弄死汪雅贝路君君还有路锦时!”
☆、第8章 让我陪着你
饶是疼爱路与浓,对她心存愧疚,路昊麟此时还是有些恼火。
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路昊麟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结婚的事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路与浓突发奇想跑到乡下做志愿者服务去了,将近一年时间没有回家,好不容易将人叫回来了,才安生了半年,他和汪雅贝的事情就弄到了明面上,自此路与浓除了回来看她母亲岳盈书,几乎不回来。
前几天猝不及防听到她和季燃的婚讯,急急忙忙赶过去,却被告知人已经被齐靖州带走了!
齐靖州是什么人?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路与浓和齐靖州举行婚礼、还宣告两人两年前就已经领证的消息,将家里炸得乱成一团。打路与浓电话打不通,联系不到人,路昊麟憋了这好几天,总算把人等回来了,这次总要把事情都问清楚!
路与浓还未说话,门口先传来一道女声,带着毫不遮掩的嘲笑:“回家是多么重要的事啊,他竟然没有陪你回来,人家不会根本就不在乎你吧?与浓姐,你可别被人骗了啊。”
路与浓冷淡的目光望向门口,“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指手画脚!”
路君君立即摆出委屈的神色,转向路昊麟,“干爹,你看她……我也只是担心与浓姐啊!难道我说得不对?那个人要是在乎与浓姐,怎么可能不陪她一起回来?”
路君君在长辈面前的形象一向塑造得很好,故而此话一出,路昊麟都忍不住用略微责怪的眼神看向路与浓,“浓浓,君君她也是关心你。”
路与浓神色一冷,眼见父女两人又要吵起来,提着菜进门的汪雅贝连忙打圆场,“是君君这孩子不会说话,关心的话愣是要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昊麟哥,你别说与浓。”
这对母女的虚伪让人作呕,路与浓不买账,“一个二个的,都把这当成自己家呢?还要不要脸?!”
这样直白的骂出来,另外三人脸色立即就是一僵。路昊麟瞧见汪雅贝难堪的低了头,转头就要指责路与浓,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观战的吴妈连忙跑过去开门。
出乎意料的,出现在门外的竟然是齐靖州。
路与浓脸色稍稍一变,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来这里做什么?”
路君君眼睛在看见齐靖州的那一刻就直了,心道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听见路与浓这语气,目光微闪,仿佛忍不住似的,小声说道:“难道……这一位不是姐夫吗?与浓姐,你怎么这么说啊?”又笑眯眯的对齐靖州说:“姐夫你好,我是君君,我姐她刚才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别生气啊。”
齐靖州玩味地勾起唇角,“我怎么不知道浓浓还有个妹妹?”说完,也不看路君君瞬间僵硬的脸色,转而对路与浓道:“先前是我错了,不该不问清楚就误会你,现在跑来道歉还来得及吗?”
他声音温柔诚挚,脸色是真实的歉意与懊悔,连路与浓都分不清,他这时候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在跟她道歉。
没等到路与浓的回答,齐靖州倒率先走近,无可奈何的牵过她的手,“现在不想原谅我也没关系,但至少让我等你,待会儿一起回家,别你让人欺负了我都不知道。”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另外三人微微变了脸色。
☆、第9章 如您所见,我爱她
有些抗拒齐靖州的靠近,路与浓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即使和齐靖州有协议在先,关于做戏这一点,她也没想过要主动,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又认为她不要脸想要巴上去?
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
虽然这才婚礼第二天,但外面都已经在传两人感情如何如何深厚,可是瞧着两人这相处模式,哪里像是恩爱夫妻?
路昊麟狐疑地皱起了眉头,汪雅贝母女却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路君君正要开口,齐靖州却突然放软声音开了口:“我真的知道错了,真不打算原谅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