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在自己家里呢。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敢管?
傅临望着自己的妹妹,摇了摇头,最终仍旧上前去了,却不是往简司随和路与浓那边走,而是走到了几个医生旁边,“跟我说说她的情况。”
至于简司随那边,人家明显是旧还没叙完呢,他这时候上前基本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傅慕贞的眼神就当看不见好了。
……
路与浓哭了个够,最后竟然在简司随怀里睡着了。
这才早上,怎么就睡着了?简司随皱着眉头,望向旁边的佣人,佣人这才抖着声音说:“我们今天早上发现小姐不在房间了,去查了监控,才知道,小姐她……她昨晚在您出门后就悄悄跟出去了,在您刚才停车那地方旁边的花坛下,一直……一直待到天亮。”
所以路与浓才会那样一身打扮出现在外面。
简司随听完,怒不可遏,他因为不放心路与浓,特意安排了人轮流起夜查看路与浓的情况,她们就是这样查看的?他昨晚离开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三点,而这些佣人,竟然直到早上才发现人不见了?!
男人面色沉得能滴水,想要发作,又怕惊醒路与浓,最后什么都没说,只给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着处理,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路与浓,上楼去了。
动作轻柔地将路与浓放到床上,简司随正要起身,却发现领带正被她紧紧拽在手里。
轻轻试探了下,想要抽出来,却发现路与浓拽得极紧。因为他的动作,她甚至不安地蹙起了眉头,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本来可以把领带取下来,这很容易,但是看见她微微蹙起的眉头,简司随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任由她继续将领带拽着,而后小心地躺在床边,贪婪又满足地看着她的睡颜。
最后还是傅临进来找人,简司随才不甘不愿地取下领带,出了房间。
傅临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这至今没有女人的兄弟,神色渐渐地就变得有些复杂,“我说,司随。你……你是不是中毒了?”
简司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临连忙收敛了表情,轻咳了一声,说起正事:“情况我都已经问过了,有了些猜想,不过还要亲自观察一段时间。”
简司随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点头,“将你必需的东西都带过来,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边吧。”
傅临应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回原来的话题:“我知道你对慕贞没意思,不过这些年来看你没有要找人的意思,我就任由着她闹了,现在你有人了,就跟她说清楚一些吧,否则再闹下去,是要出事的。”
简司随头也不回,“我说过了,她不听,那是你的妹妹,该你管。”
傅临神色纠结,“一扯上你,我也管不了啊,要不你再拒绝她一次?尽量冷酷一些无情一些?”
简司随脚步一顿,幽幽回头,“上次是你自己要我委婉一些,怕伤了她的心,怎么,这次就不怕了?”
傅临无言以对,半晌,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忽然想到什么,傅临欲言又止地问:“这位……路小姐,是不是跟安置在别庄里那位有关系?长得有些像。还有,那个孩子,不会就是——”他神色复杂地指了指楼上路与浓的房间,“她给你生的吧?”
简司随听见这话,神色比傅临更加复杂,他似乎想要解释说明,可是脸色变来变去,最后也没回傅临一句话。
傅临走在他身后,没有看见,简司随在听他提起那个孩子的时候,眼中的光芒有多锐利森冷。
他也很想知道,路云罗的亲爹到底是谁!他非弄死他不可!
齐靖州……也是不能放过的。
……
路与浓是被饿醒的,她还没说什么,简司随已经将她带到了餐桌上,“都是按照你以前的口味做的,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他语气很轻松,其实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眼底的紧张都快冒出来了。
他亲自给路与浓夹菜,一副恨不得亲自喂到她嘴里的样子,让路与浓开心地笑弯了眼睛,周遭的佣人也忍不住频频侧目,对路与浓的定位又更高了些。
就是看见路与浓毁容的那半边脸,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有不解也有羡慕嫉妒,怎么人家命就那么好呢?她们长着好好的一张脸,也不见得有人看得上。
吃完了饭,在旁边等了许久的傅临走过来,开始问路与浓她自身的一些情况。
简司随一边爱怜地给她擦着嘴,一边皱眉看了傅临一眼,“你就不能再等会儿?她刚吃完饭,要先休息一下。”
傅临差点就忍不住将手中的本子给摔到简司随脸上去,刚吃完饭,需要休息?他不就问几个问题吗?不就要她说几句话吗?说几句话还能累死人?!
忍不住又一次怀疑,他兄弟真的没出问题?他是想把路与浓给当祖宗供起来吗?
有简司随在旁边看着,傅临也不敢多问,问了比较关键的几个问题,就合上了本子,站了起来,“我要先回去一趟,去收拾行李。”他那些医疗用具,不放心让别人碰,还是自己回去拿放心些。
傅临走之前,死拉硬拽将傅慕贞给拖走了。
开玩笑,他怎么放心将他这根本没智商的傻妹妹放在这里?谁知道她会不会趁他不在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简司随正想问路与浓想不想出去走走,路与浓就忽然说:“我妈和……我儿子,他们在这里,对不对?”
简司随眼神暗了一瞬,沉默数秒,才开口道:“我当初的确将他们两个人都救回来了,但是你妈妈讨厌我,你是知道的,她在这里没待多久,就自己离开了。”见路与浓脸色不好。他安慰说:“别担心,她走的时候,我给了她足够的资金,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简司随却并不这样认为,就岳盈书那脑子,估计给她路家原来所有的家产,也不够她败的。
又说:“孩子还在这里,你现在想去看看他吗?”有心想问问路云罗的身世,又怕这其中牵扯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怕路与浓受到刺激,简司随就没开口。
去看路云罗?当然是想的。可是摸着脸上的伤。路与浓又有些害怕,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吓到孩子怎么办?
……
傅慕贞被傅临一路拖回家,心底的情绪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更加难受了。
她一把甩开傅临,捂着耳朵就蹲到一旁去了,“你什么都不要劝我!反正我就是喜欢简哥!我就是要嫁给他!我不会放弃的!”
傅临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也没说话,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傅慕贞本来就等着傅临来劝她,然后才好撒娇耍赖将人拖到自己阵营,谁知道她哥竟然就这么走了!不管她了?
险些咬碎了银牙,傅慕贞跟着就往傅临摆放医疗器具的房间跑。才到门口,还没进去,就听里面说:“……我真猜对了?别庄里那个真和你家小甜心有关系?我就说你那么讨厌那个女人,怎么就能容忍她继续待在那里……你家小甜心的妈妈?我刚才就猜到了……”
傅慕贞听完,转身悄悄走了。
别庄?简司随名下的别庄,就只有那么一处!
傅慕贞有些激动,刚才她哥跟简司随说的是什么,具体的她不知道,但是有了一些猜想,现在就只需要去别庄那边证实一下了。或许,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
“……王八蛋!王八蛋!”岳盈书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简司随那个王八蛋!他这是想囚禁我?我就知道。姓简的不是个好人!”
她来来回回地走着,对地上玩积木的路云罗说:“云罗,你千万要记着,你爸爸是齐靖州!不是简司随!姓简的要是过来,你不许靠近他,他会欺负你的!”
垫子上的孩子两岁左右模样,生得眉目似画精致可爱,将最后一块积木搭上去,他抬头,说:“可是外婆,之前是你让我叫他爸爸的。”再说简司随也不会欺负他,虽然有时候看他的目光有些让人害怕。但是对他的真的好。
虽然年纪小,但是这些他都是懂得的。
被两岁的孩子堵了回来,岳盈书脸色阵青阵红,最后瞪着眼睛道:“那不算,之前那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懂吗?那时候我们要是不讨好他,他肯定不会收留我们,会把我们赶出去的!”她蹲下身,捧着小孩子嫩嫩的脸,正色教导,“云罗,你要记住。外婆现在跟你说的才是真的,你爸爸叫齐靖州,不叫简司随!你爸爸对你多好啊,这才多久,你就把他忘了?”
路云罗有些茫然,齐靖州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记忆里也有个模糊的身影,但是再清晰一些的,他就不记得了。
他才两岁而已。
可是听岳盈书这样说,他又有些困惑,纠结地皱着小眉头。“可是……可是叔叔阿姨们都说,我和爸爸长得很像啊。”他说的是简司随,“我照着镜子,也觉得很像。”
岳盈书脸色一变,又连忙正回来,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都是骗你的,那些个叔叔阿姨,他们都是姓简的手下的人,他们肯定是要帮姓简的说话啦。姓简的要冒充你爸爸,当然要耍一些手段来哄骗你。你不知道吧?他其实是化了妆的,就是为了化得跟你像一点,让你认为他才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