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加了句:“我这屋子里没有人,你们也不必觉得拘束,出了别碰刚刚你们看到的那两个架子以外,只当这儿是自己家便可。”
话语中十足的把握让苏轻言彻底放下心,淡笑道:“谢谢前辈!”
苗青嘴角扬了扬,道:“该是我多谢你才是。”
许酒并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没有多想,只默默吃着饭,总归有苏轻言在,她也不用操心太多,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他去哪儿,她便跟着去哪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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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苗青和苗静就去了后山。
苏轻言有心带许酒在这苗家村多走走,两人一大清早便也出了门。
恰逢这一日赶上苗家村的赶集日,村口处的那条街熙熙攘攘全是人,吆喝声叫卖声不断。
自记忆恢复一部分后,许酒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若换成从乱葬岗刚出来的那段日子,看着这人山人海她是断然不会去凑热闹的,如今的许酒却是拉着苏轻言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远处有一阵阵叫好声传过来,许酒踮着脚尖望去,却见不远处似乎有人随意搭了个台在说书。
“我们也去听听??”叫好和鼓掌声不断传来,许酒忍不住回头对苏轻言道。
本就是带她出来四处看看,苏轻言自然不会拒绝。
二人一路挤过去,又一路挤到前排。
那说书先生带着一黑框眼镜,一身蓝色长布衫,竟是杏花村的老板刘华!
只听得他道:“那相爷可是跟二小姐朝夕相处两个多月,哪能不知道眼前这个是个冒牌货!”
许酒暗叹,真看不出来这刘华竟还会说书!说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正暗叹间,却听刘华一拍惊堂木,道:“他当即发了怒,一拍桌子,冷声道;‘说!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此话一说,下面立即有人道:“拍得好!”
刘华似也看到苏轻言和许酒,朝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又接着道:“那大小姐哪里肯说,只装糊涂问:‘大人,您在说什么?把谁弄哪儿去了?’”
“相爷耐心可没那么好,当即便命人将大小姐关了起来,而后又带着兵匆匆去了大小姐家里面,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讲到一半,刘华又突然问道,“你们说,那相爷能找到二小姐吗?”
人群的反应很是热烈,也很一致。
有人道:“当然能!”
有人接着道:“必须要找到啊!”
还有人应和道:“对!必须要找到!决不能让大小姐得逞!”
许酒中途进来,听得没头没尾,一头雾水地看着周身的人群情愤概。
那刘华却道:“想知道后续,欢迎大家明天再来!”
说罢,便走下了那小小的说书台子。
人群中立马有了惊呼声。
“誒!怎么说不说就不说了?”
“就是!好歹把这一段儿说完再走啊!”
“怎么可以讲故事只讲一半?”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或许,先生有要紧的事情?不过这先生长得比一般说书先生好看!”
只是他们再怎么叫唤议论,刘华也当未听到,匆匆离开。
刘华离开他们的视线,便又有一少年朝着他们走过来。
少年个头很小,比许酒还要矮上几分,长得白白净净,五官很是清秀,唇角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意,道:“苏大人,苏夫人,我们刘总有请。”
明明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语气却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意思。
在京城外那个小镇的杏花村里,许酒他们也听到过有人叫刘华刘总,是以,当这小少年说起刘总时,苏轻言和许酒便知道是刘华找他们。
小少年带着他们到了一个茶摊,茶摊很是简易,就一个棚子搭建而成,摆了几张桌子,一个说书先生正在讲一个巾帼将军和皇帝的故事,听故事的人寥寥无几。
刘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坐在角落最不起眼处优雅地品着茶。
小少年将许酒和苏轻言带过来后,便又匿得没影了,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此处人又不多,许酒却到处都再看不到他人。
见着许酒和苏轻言过来,刘华随意道:“两位,座!”
茶楼的老板见又来了两个客人,忙迎上来道:“几位,还要点什么吗?小店有瓜子花生和好茶。”
苏轻言道:“来一些西瓜子吧。”
酒酒最近喜欢吃这个。
刘华也晃了晃手里的茶壶,道:“这个茶也再来一壶!”
来这儿的客人也多半就是喝喝茶,嗑嗑瓜子,听听书,老板连声应道:“好勒!您几位稍等!”
待得老板走后,刘华却突然朝苏轻言伸出手,道:“苏公子,真巧,居然在这儿碰见你!”
说着,还对苏轻言悄悄眨了眨眼睛。
他的手上有一张纸条,用拇指压着,若不细看,倒看不清。
苏轻言立马反应过来,周围仅有的几个客人目光都放在他们这边,他们虽做农夫打扮在此吃茶,可他们的神情却远没有农夫那般淳朴,而是如毒蛇一般,躲在阴暗处盯着人,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再看他们旁边那座坐着的中年男人,他的左手上有一道道疤痕,似被抓掉两层肉之后所结的痂,正是在青州城外那篇松林里中了他的□□抓挠后所结的痂。
苏轻言挑了挑眉,凤阁的人还在盯着他们?居然还跟到灵州来了?
可分明在来的路上他都没有察觉到有凤阁的人跟着他们,如今刘华一出现,他们便也跟着出现,指不定是跟着谁来的,也难怪刘华要用这种方式给他传递消息。
苏轻言同刘华握了握手,顺势接过刘华递给他的小纸条。
老板很快便将瓜子和新茶端了上来,道:“几位慢用。”
老板刚上完这一处的茶,便又听得外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老板!来俩壶茶!”
正是刚刚在她耳边说刘华长得比一般说书先生好看的小姑娘的声音。
许酒往外探去,两个十七八岁的粉衫少女在最外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其中一人长得黝黑黝黑,个子微胖,正是夸刘华长得好看的小姑娘,而另一个少女肤白如雪,白纱遮面,一双眸子分外灵动,而透过白纱隐隐能看到她的脸,倒是个清秀佳人。
只是许酒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刚一坐下,那胖一些的少女便问那遮面的少女:“刚刚那个故事,你可听到前面没有?能说给我听听嘛?”
也难怪在一片抱怨声中,这少女替刘华辩解的声音那么不和谐,却原来她跟许酒一样,只听了后一半,没头没尾,自然不会如那些人那般。
遮面少女面纱下的菱唇扬了扬,道:“倒是听全了。”
声音也有些熟悉,就好像刚刚听过一样!
第68章 六八
说书先生的故事还在继续, 刘华依旧坐得随意, 手中杯盖轻拨着杯盏里的茶叶, 似正认真听着故事。
苏轻言垂眸喝茶, 眼神却放在手掌心的纸条上,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五个字——我被跟踪了。
说书先生那巾帼将军和皇帝的故事很是枯燥,让许酒更感兴趣的是刚刚来的那两个女子,她侧耳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托黑姑娘的福, 许酒倒是从那面纱姑娘嘴里听到了前面故事的全部内容。
刘华讲的是个京城高官和边境小城里一对双生姐妹的故事。
故事最初, 那高官的职位是工部尚书,他奉皇上命到小城里去查一桩水道贪墨案,却无意间在贼寇手下救了双生姐妹中的姐姐, 姐姐重伤昏迷, 他便将她带回了家中。
那尚书是个典型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 生得又是风光月霁清隽文雅。
而那对姐妹虽是双生,有一样的外貌,而经历却全然不同, 所以便养成了不同的性子,姐姐自小便是家中娇女, 从小娇养着长大,性子也相对比较偏执, 而妹妹,因为天赋不如姐姐,从小便被家中的人放逐, 在外面受欺负受得狠了,将性子也养得恭谨胆小,对谁都是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
如果尚书大人救的是妹妹,大概也不会有后面那一长串的波折,可偏偏,他救的是姐姐,尚书大人生得好看,且在那姐姐养病期间对她颇为照顾,正是怀春少女的年纪,姐姐很容易便对尚书大人动了心,可尚书大人救她也不过是随手,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想法,在得知她是小城里某个家族的家主之后便毫不犹豫让人把她送回了家。
她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送回去,向尚书大人坦露了心意,而尚书大人却淡漠表示他对她并无感,请她自重。
那姐姐从小被家族的人当宝一样供着长大,从小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便必然能得到,哪能容得了别人拒绝她?嘴上答应回去,心底却是在暗暗发誓,将来有朝一日,她必定要让他娶她过门。
临走的前一晚,她在尚书大人身上下了催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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