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声臣响。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
原来拿话刺人,是会让人这样的痛。虽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能把人心绞粉碎。
从酒店出来已快中午了,我如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人群里,没有目的没有终点的走着,若是能这样走到死,该多好。
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当然也不会发觉,有一个人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一声雷鸣,雨点如豆珠一般散了下来。
我浑然不觉,眼前的人晃动起来,一个个逃窜,我前面一下变宽阔无阻。我昂起头,任雨点敲打在脸,洗刷着身躯的污点,洗净心灵的魔性。
可不管我在雨中站多久,似乎也洗不净那个污点。昨夜的一切,清晰的在我眼前一次又一次的掠过,无一不在告诉我,我是想要他的。我想我是着魔了,不然明知道与他有不可逾越的雷池,还那样妥胁了。
我本想偷偷的躲在别人的身后,就那样远远的喜欢他,锢禁在自己的世界里,描画他,爱他,这样也不犯法,也不触极道德底线,只归于我的心。
看来我想的太天真了,只要他想索要,我根本就无法抗拒,这那里是推拒他,这明明是在给我们挖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一但掉进去,谁也别想爬不出来。
我默默下了个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离开。
我在路边给顾一晟打了电话。很快他就过来接我,见我那般狼狈,,没有多言直接带我回了公寓。
而我身后那个影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但我看不到。
当天我回了榕城,顾一晟送我去的机场,对我决意离去没有多加强留,反而对我的状态颇为担心。我谁也没有通知回了榕城。
回到老别墅,张妈正在浇院前的木瓜,突然见到我站在院前,叫了一声,便朝我跑了过来,她老泪纵横。
我抱着她,却笑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补办了各类证件,跟苏晴秦月聚了一次,我便去了印度。走的前一天,我在父亲的旧物里找到了母亲写的那本日记,把它带走了,至于那封信,我还是让那些碎片躺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在印度我呆了半年,专心修练瑜咖,随后我往欧州跑,去了很多个国家,可是不管我去了哪里,心头永远被一个人占据着。时间似乎根本抚平不了思念,反而让思念沉淀的更加浓郁。
我辗转在各个城市,想让自己的身影留在世界各处,来淡漠自己。
却不想会在拉斯维加斯碰上陆正南。
那天黄昏,我在街上逛累了,回酒店时便坐在门口的喷泉池边,望着边天的晚霞,怔怔出神,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我眯着眼回头,红光中陆正南脸上惊喜的望着我。
陆正南是来参加一个建筑设计峰会,刚好与我下塌同一家酒店,他得知我在外漂泊了二年劝我跟他走,去英国。
我是有点累了,那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我忙碌却空虚,总觉胸口处缺了一角,肋骨下好像也少了一根骨头,每晚入眠时那两处缺口总会隐隐作痛。
于是我答应跟陆正南去了英国,成了他的助理。他对我如哥哥一般照顾疼惜,让我两年多的颠沛流离有个停泊的地方。
在英国我一边当陆正南助理一边勤奋上课学习语言,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直到那篇轰炸性的闻新呈现在我面前。
第一百九十八章 度日如年
在英国我一边当陆正南助理一边勤奋上课学习语言,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直到那个轰炸性的闻新呈现在我面前。
那天,我下课后在路边买了杯咖啡坐在街角闲暇喝着,看到桌上放着一本国际刊号的中文杂志,突生一种亲切感,便翻过正面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改变了一切,让我如初春的小草,有了生命力。
先入眼的是一整版邹子琛的特写封面,他一身宗色风衣,单手插兜,慵懒的斜靠在古旧墙角上,眸子漠然的望挑远方,拍摄的颇有几分复古艺术感,五官立体深邃,凌角分明,眉眼沉稳凛然,似乎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大概便是成熟男子散发出来的魅力吧。
虽然只是一张图片,但他的五官清晰的印在上面,像是在远处挑望着我,让我心砰砰直跳。
我的心……有多久没这么剧烈的跳过了呢?
从我出国后,几乎就跟国内断了联系,只偶尔跟苏晴通一两封邮件。对于邹子琛的消息我一一避之,所以这是两年多来,我第一次看到他……应该说看到他的图片而以。
虽然只是一张图片,我却贪婪的盯着那张脸,很久很久我才翻开与他有关的那篇文章,随之跳入我眼眸的是惊愕的字眼《地产大哼惊骇生世——邹子琛》文章洋洋洒洒两大页,详细的介绍了他的出生跟创业经历以及他的生世。最后我的双目定在那一行字上:其父顾平军,其兄顾一晟……
然后我一个字也看不下了,手上的咖啡散了自己一身,也浑然不觉。
良久良久,我脑细胞才开始运转了起来,想起顾一晟与他的相似,还有他们两之间的那股火药味……原来是兄弟。
那么……邹子琛他不是叶正生的孩子,而我与他……也没有血缘关系。
老天爷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
我安着胸口,不可置信。
我看了眼杂志的出刊日期,竟然是半年前的。按理他这个消息应该网上也有,唉,可我至从有意想避开跟他有关的信息,几乎不怎么上网。
也不知道他现在跟欧阳雪怎么样了?
我无力的瘫靠在椅背上,心生悲哀……我与他就这么错过了,难到就真的这样错过了。
之后我给苏晴发了一封邮件,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邹子琛的生世,很快得到她回复,说是真的。
她问我现在在哪?
我跟陆正南回英国,又在他这里上班的事,我并没有告诉苏晴,我想现在也没有满的必要就跟她说了。
确定我与邹子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后,对他的思念如杂草一般在心间狂长,度日如年。
工作上经常出错,上课时老走神。
不久便被陆正南看出我的不对劲,见我近段时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是生病了,只是心病而已。当然我不会跟他说实话,只说最近晚上看美剧看的太晚没睡好所精神也就不济。陆正南说了我两句,对我也很无奈。
我就这么晕晕噩噩过了一个月。
直到有一天,陆正南突然把我叫进公办室,说国内有一个大项目要洽淡,他要回国一段时间,问我要不要跟他一块回去,因为我已有两年多没回去过了,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助手跟着他。
这个消息无疑推了我一把,让我矛盾摆曳不定的心,一下有了决定。
决定回国那天,我给苏晴发了封邮件,告诉她我回国的日期。随后便期待着与她见面。
出发那天伦敦下起了小雨,而我心头的思念仿佛也化做了细雨,长长绵绵的无止尽。
登机的那一瞬我竟有点激动,陆正南笑我,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飞机到达北京国际机场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初秋,北京天很蓝,干净的像是刚被冲刷过一样。
从飞机上下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祖国的味道,还有那个人每天要呼吸的空间。
在等李行的时候,陆南正说对方会派人来接我们,问我是想住他们按排的酒店,还是我们自己找。
陆正南对我总是很迁就,这大半年在他身边他从来不跟我说个人感情问题,因为他知道我心里一直住扎着一个人,他驱赶不了,他只能把那份感情与我化成了友情。
爱情可能无法保持一辈子,但友情却可以天长地久。他是一个聪明人。
我说他是老板,那有让我这个助理拿主意的,这样以后会没威性。他呵呵笑了两声,说那就听对方的按排吧。
出关的时候,陆正南推着行李,我轻挽着他,与他并肩走着,心里有丝鹊悦,与他对话时,我笑意盈盈的没有半点因时差而感到疲倦。
这一幕,若落在旁人眼里定然是两情侣游玩而归的画面。
可我怎么也没想,我会在落地的第一时间碰上邹子琛。
我与陆正南从出口处出来,正低声交谈着,突然一旁有人叫了陆正南一声。
“陆总。”男子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
我与陆正南同时转头望了过去。我唇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就撞进那双如墨幽深的眼眸里,笑意瞬间僵在我脸上。
邹子琛一如既往,不管是穿着还发型,总是一丝不苟,整洁而利落。两年不见他丝毫未变,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难得显出几分儒雅气质,手臂上搭着一件外套,白衬衫领松着两个扣子,袖子挽起,英俊又不失性感。
我与他惊鸿一瞥,便忙跳开了眼,心跳如雷。
“邹总,好巧。你这是……接人。”陆正南忙放下行李车,与其握手。
“嗯……接我太太。”男子声线柔和。
听到太太两个字,我内心像似被人浇了一盆冰冷的水,原本那些火星瞬间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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