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琛把我抱了起来,放平在床上,哄道:“累了就睡。”说着给我解了外衣,还有鞋。
“你是不是要出去?”我侧着身问他。
“嗯,老爷子说有事跟我谈,让我必须得过去一趟。”他走到衣柜旁给我拿了睡衣。
“那你去吧,我自己来。”我坐了起来。
“我来,你躺着吧。”某男的架式是要给我换衣服。
“你去吧,我自己来,让老人等太久不好。”我把睡衣从他手里扯过来。
他倾身过来,在我额上亲了一口,“那我去了,很快就回来。”
“嗯,”我低着头轻应了一声。
他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出卧室,我听到外面开关门的声音,无力的垂下双肩,睡衣也懒的换便躺在了床上。
虽然邹子琛嘴上说的很轻松一切有他,可邹老爷子的态度那般强硬我真不知道他要怎么应对。
为了孩子我就自私一次吧,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让他去处理吧。
脑里乱糟糟,却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里醒来,身边还是空的,邹子琛竟然还没有回来,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都零晨两点多了。
我下床,去找手机,在客厅里找到包,拿了手机,发现有两条短信,都是邹子琛发来的,一条十一点发的,说可能会晚点回来,别一条是十二半发的,说晚上回不来了,没具体说是什么事。
看着这两条短信,我总有不好的感觉。再回到床上,就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快天亮时,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是吴越打来的,我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吴越告诉我,原先请的那两个护工愿意继续看护父亲,问我要不要继续用,那我当然求之不得,至少这段时间他们跟父亲都熟了,而且也是比较有经验的护工肯定比外面请的好。我满口应了下来。告诉他自己一会也就过去,吴越说他先把出院手续办了,让我不用着急。
挂了电话,我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这种感觉让我想起四个月前邹子琛不想见我时的情景,好像有点相似,莫明的心下有点慌。
正在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时,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当我看到来电显示,手不由的颤了一下,是邹子琛打过来的。
“你怎么一夜都没有回?”接起电话我就焦急的问。
“我现在在北京,刚下飞机。”邹子琛的声音有点沙哑还带着丝丝倦意,“老爷子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今天一早就送他回来。”
我心头一跳,他回北京了。
“起床了吗?”他又轻问了一声。
“嗯,刚起,昨晚半夜醒来没看到你就一直睡不着,到早上才睡的。”我喃喃着,鼻头发酸。
“早上走时还很早,打电话怕吵着你,所以我没打。没事,过两日我就回来。这两天自己注意点身体。”
“嗯,放心吧,我不是小孩。”我宽慰他。
“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又叮嘱了一句。
“嗯!”
收了线,我心里涩涩,突然就好想他,这几日总是形影不离,他这突然一离开,我还真的是有点不适。
唉,感觉怀了孕人都变的娇情了。
我强打起精神,下床,进浴室洗漱,简单的吃了两片昨天邹子琛挑的全麦面包片,喝了杯牛奶,我便匆匆出了门。
邹子琛不让我开车,于是我打了个车去了医院。至医院时吴越已办好出院手续,只等着我。到病房父亲也换好了衣服,老张正把他抱到轮椅上。
父亲见到我,朝我微微笑了一下,“来了。”
“嗯,我们可以回家了。”我笑着,接过老张的手,亲手推他。
回到老别野,意外的看到林晓月在家。她瘦了点,到父亲便有点泣不成声,父亲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显然已是寒了心,让我推他进卧室。
父亲一进卧室就让我把林晓赶走,说他不想见到她,他脸色有点激动,眼底全是厌恶之色,这让我很疑惑……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而这时,我一直假装遗忘的问题突然就蹦了出来:我的生父会是谁呢?为什么他能接受我?
但我还是没有问,时机不对。
我安抚了他几句,他很是疲惫靠着轮椅上眯上了眼。
从父亲卧室出来,林晓月坐在客厅一脸无助的望着我。
“爸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她哭的有点抽抽,小脸满是委屈。
我走了过去,从包里拿出秦月给我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递给她,“你收拾一上,去市区住吧。”
林晓月接过报告,看了眼手中的报告,震惊的问道:“这是什么?”
“你跟爸的亲子鉴定报告。”我坐到沙发旁,低下头,有点不忍直视。
林晓月速度的翻看了一眼报告,惊愕的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这肯定是假的。”她猛地抬头,朝我喝道:“林童你是不是想霸占全部的财产,才弄出这么一份玩样来,你怎么能这么贪心呢?”
我扶额,只觉头痛。
她定定的瞪着我,面色从愤恨渐渐变的惨白。
“你妈被判了无期,有什么疑惑你可以去监狱亲自问问她。”我冷声道。
“哈哈,原来……我跟你一样都是野的,”她哭笑着有点颠疯,可眼底是绝望的神色,“咱们家就是一个笑话……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妈……”
我不想听林晓月哭诉,便起身准备起人,林晓月却突然叫住我。
“林童,那天你约我,揪了我的头发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么?”说着,她把鉴定报告甩在了我脸上,“你自己是野种就算了,为什么要拉上我……我恨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想去接你
“林童,那天你约我,揪了我的头发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么?”说着,她把鉴定报告甩在了我脸上,“你自己是野种就算了,为什么要拉上我……我恨你。”
我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林晓月我看不起你,连自己亲妈都可以抛弃不管,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她干的这事,真的让我对她越发的失望,话落,我转身出了大门。
身后传来嚎嚎大哭声。
我充耳未闻,出了大门,我想起后山的枇杷,便往后山走去。一月份正是枇杷花落结果的季节,今年张妈没在,也没有人去包枇杷。
我心里想着事,没一会就绕到了后山,一眼便看到结了满树小果子的枇杷,心下一喜,疾步走了过去,悲戚的情绪莫明的就好了起来。
我想,等过两天邹子琛回来了,我要带他来看看,让他亲手给枇杷果子包上纸。或许等他手术回来,枇杷也就熟了,到时再让他亲手摘,我在告诉他这是我亲手为他种的,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一想到他有可能高兴的把我抱起来转个圈,我脸上不由荡起笑意。想想就让我暧心。
唉,怎么刚分开……我就这么想他呢?
这段时间自己好像有点过于依懒他了,他这一走,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在枇杷树下坐了会,又拍了几张刚结的绿果子,便回了老别野。
进院门时,刚巧碰至林晓月提前行李从大门出来,她眼睛有点红肿,面色也暗沉,见到我回来,面无表情,与我擦肩而过时,她顿步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走了。”
“你的身世我会守口如瓶,我的身世也请你保守……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不要弄的世人皆知。”我嘱咐了一句。
林晓月讥笑道:“你以为我乐意让人知道,要是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到这个世上。”
“爸留给你的虽不多,但也够你这辈子花的。自己多保重。”话落,我进了大门,没有在多看她一眼。
我刚进门,就见父亲坐在轮椅上望着我,脸上有一种迷茫的神态。
“童童,推我出去院子里呆会。”父亲的声音沙哑又弱小。
我走上前哄道:“爸,今天外面风大,明天在出去好不好。”
“没事,刚才我梦到你妈了,他说院里的木瓜结果了,该围草了不然过几天该冻伤了……我想去看一眼。”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望着他,我心口发涩,走到他身后,推他出了大门,走到院里时,刚好看到林晓月的车子绝尘而去。父亲却跟没看到一样,直往院里西边的木瓜棚望去。
木瓜棚是我十岁左右母亲亲手种的,因为父亲跟我都爱吃。每年都会结很多木瓜,一般都吃不完,母亲会摘下来送一些给厂里的工人。
我把父亲推到棚边,父亲很认真的望着那几棵木瓜,还一个个的数了起来,数着数着他竟然就那样又睡着了。
这时,院里进了辆车,是老张接那两个护工回来了。两名护工很有眼力劲,一下车就接了我的手,把父亲推进屋。我带着他们进了父亲卧室,先把父亲按置到床上后。我带着他们在一楼熟悉了一下。两人分工,一个管吃一个伺候,每天轮流。
我想着邹子琛也回北京了,就让老张送我回住处,收拾了一下,搬回老别墅来。
我也回到老别墅住,父亲很高兴,晚饭时,把一碗细粥都喝了,护工看着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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