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警察让两个人自行协商。
孕妇提出要易欢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和身体检查费等等,她说自己快流产了。
易欢把钱包里湿漉漉的钱掏出来,当着警察的面甩在她脸上:“我全部身家,你爱要不爱。”
警察也是第一次见到脾气如果火爆的女孩,急忙责令易欢注意言行,要尊重人。
易欢道:“不然咱们就调监控,看录像,看看到底谁在撒谎。”
孕妇气鼓鼓地捡起钱,说:“算了,不跟没教养的人计较。”
易欢没时间陪她去证是自己的清白,便头也不会地走了。
她匆忙回到家,用尽了所有方法,那个敏感脆弱的存储器还是彻底坏了。
可怜她弟弟,到死了都没能消除那个污点。
如果她当时在多做一个保险措施,哪怕是随便找个云盘存进去,都不会发生这样令人沮丧的事。
易欢不想对崔玉盈解释,越解释就越显得好像她真的别有居心似的。
她抬起头,礼貌地崔玉盈笑着,说:“崔阿姨,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我确实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我,以后我尽量,不让您继续讨厌我。”
难怪崔玉盈会喜欢时唯一。
易欢准备离开。
崔玉盈道:“你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易欢不打算理她的,不过才一抬头,便通过透明玻璃发现前方的门厅入口处又人影出现。
于是她笑眯眯地停下脚步。
其实扮柔弱她也会啊。
她决定做一件自己以为永远都不会做的事——用假设去验证一个最坏的可能。
沈霃宽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母亲在里面对易欢说:“易欢,算我求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儿子吧。”她真的怕易欢会拖垮儿子的事业。
沈霃宽:“……”哎哟我妈哎。
他急忙去拉门。
易欢那个倨傲得不行的性子,听久了这样的话,万一真收回他手上的订婚戒就惨了。
这时,他看到易欢低下了头。
易欢勾着唇角,露出一丝轻笑,眉眼深处藏着淡淡的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腹部,说:“崔阿姨,那我也求求您,求您行行好,放过我的儿子。”
“嘀”一声响,洗碗机结束了工作。
厨房间里死一般地寂静。
沈霃宽的手停在了门把上。
他有点发愣。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好像不是,应该不是,他亲眼看见那句话是从易欢嘴里说出来的。
在门内的崔阿姨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背对着厨房的移门的,所以并不知道儿子就在她身后。她死死地盯着易欢平坦的小腹,“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伸手去扶门,“我真要被你们气死了。”
而沈霃宽则是仿佛刚经历一场过山车:“嗯?嗯???”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那个……婚礼是不是应该提前了?
作者:别做梦了,女主没怀孕。
☆、第56章
沈霃宽用力拉开门。
用力过猛了, 移门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听到声响,崔玉盈扭头, 看到他走进来。
她埋怨地瞪着他:“早知道我就不做手术, 让我脑子长坏了得了,省的现在烦心。”
说完她带着一肚子气去找老沈了。
她不管了, 她要找老沈说道。
都仗着肚皮跟她公开对着干,以后她这婆婆没法当。
易欢看着崔玉盈气鼓鼓地离开后,悄悄吐了吐舌, 将手从小腹处拿开。
就算现在和沈霃宽比, 她是个一无所有的穷渣渣,那也是一个被沈霃宽养刁了自尊级别的穷渣渣。何况,她以前嘴就不爱饶人。
沈霃宽此刻心跳还有些不稳。
他笑着伸出手, 想去摸易欢的肚子, 被易欢反手挡开。
“干什么?”易欢扬眉,“不许乱摸。”
沈霃宽一点都不生气,依旧不依不饶地将手盖在她瘪瘪的肚皮上, “真的有了?多久了?怎么都不事先告诉我?”
易欢道:“霃霃,刚才我逗阿姨的。”
沈霃宽:“……欢?”
易欢眨了眨眼睛, 露出一丝狡黠:“是不是感觉又惊又喜又恼?”
“感觉……意外。”沈霃宽内心负责, 此刻还是一脸狐疑地盯着她。
易欢被他盯着有些心虚,说:“真的没怀啦。就是刚才听你妈妈说那句话, 我气不过,也就顺着说了一句。”她伸出食指戳着沈霃宽的心口,“失落了?”
“有点儿。”沈霃宽站直了身体, “刚才心跳二百五,现在心跳二百八。”
易欢整只手覆在他心窝处,十秒钟后,说道:“瞎说,顶多七十。”
“你的手感觉不出来。”沈霃宽的大手覆盖着她的肩膀,轻轻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怀抱中,按着她的头,“你得贴近了听。”
易欢确实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声,很急促。
“我刚才差点连咱们儿子的名字都想出来了。”沈霃宽假正经地摸着她的长发,“现在怎么办?”
易欢脸贴着他的胸膛,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对上他上下起伏的喉结,问:“你先说叫什么名字?”
这喉结看着真诱人,她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沈霃宽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说:“被你一盆冷水浇下来,现在又给忘了。”
“鬼才信你。”易欢想挣脱他的怀抱。
沈霃宽按住她,下巴抵在她额间,说:“我不知道你跟我妈之前有过矛盾,今天不该让你来。”他应该事先给母亲打个预防针。
也是奇怪,易欢和他最好的朋友关系不和,现在又是和他母亲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怎么总是给他出难题啊。
“我内心强大着呢。”易欢呢喃。
“我妈那里,我会想办法调和的。你不要把她今天的话放下心里。”沈霃宽不放心,嘱托了好几遍,“她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心情一直不太好。”
易欢嗯了一声,问:“为什么你心跳还是这么快?”
“因为我还沉浸在我有儿子的喜悦中。”沈霃宽发出一声轻笑,“假的也开心。”
易欢:“……”
易欢走的时候,沈家兴作为长辈,亲自送他们二人到门口。
他笑得和蔼可亲,说:“小欢,下次再来啊。”
“沈伯父再见。”易欢也笑得灿烂如花。
沈家兴看着离去的易欢和沈霃宽,疑惑地自言自语:“小姑娘挺好的嘛,和霃宽挺般配的。玉盈怎么非说这姑娘不好呢?”
大门关上后,还在气愤中的崔玉盈从房间里出来,问:“小妖精走了吗?”
“走了。”沈家兴道,“你看你,人都走了还一脸的不愉快。”
崔玉盈道:“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她竟然敢拿肚子要挟我!你回头告诉霃宽,要是他非她不娶,以后就别叫我妈。”
说完,崔玉盈扭头又将自己关在屋内。
沈家兴无奈地摇了摇头。
崔玉盈在气头上的话,他才不会转达给儿子。
尽管他很不乐意当说客,不过刚才听崔玉盈说什么小欢可能有了,他觉得自己这说客看来是当定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沈家兴关上门,去好崔玉盈谈心了。
半个小时后,崔玉盈说:“老沈,你让司机送我,我要去看看霃宽住的地方。”
“你别过去棒打鸳鸯。”沈家兴劝她,“现在他们感情正浓,你越这样,越会适得其反的。”
崔玉盈气不过,非要过去,“我现在就要当面跟他说,让她看清楚小妖精的第二幅面孔,省的他越陷越深。”
沈家兴道:“得了,那我陪你一起。”
“你就会站儿子那边,不带你去。”崔玉盈骄傲地昂着头,“我觉得儿子肯定站我这边。”
无奈之下,沈家兴只好电话吩咐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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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
驶出别墅区的时候,他没看到那边也驶出来一辆车。
车上坐着时唯一。
时唯一看着熟悉的车牌号,“霃宽回来了?”
她想让司机把车开过去看个清楚。
司机道:“不行啊,时总让我准时把你送去医院复查的。”
时唯一不悦地撇了撇嘴。
过了门禁后,司机把车开向了相反方向。
时唯一趴在窗口,看着后面已经远去的车辆,喃喃自语:“到底是不是霃宽回来了啊?”
司机忍不住好奇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有句话他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时总说了,您和万兴那个小开不合适。您和陈韶关这样的人才合适。”
时唯一听了后,立即板下脸,问:“哪个时总说的?我哥吗?”
司机这才察觉自己是真的多嘴了,不敢再说话。
时唯一却不依不饶起来,追问:“谁是小开?霃宽才不是小开!”
司机轻咳一声,“对不起,时小姐,我多嘴了。”
“停车,我要回去!”时唯一发起了大小姐脾气。
司机叫苦不迭,暗暗道:瞧我这张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