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跟小天商量?”一然说。
“我怕他不同意,就算吵架,也比憋着好,你放心,我不会跟他吵翻天的。”清歌说,“我就想让他休息几天,之前是我太自私,非要拒绝婆婆的好意,明明自己早就搞不定了,还死要面子。”
一然开心地说:“我才不怕你们吵翻天呢,我家小天哥哥那么man的,直接把你按在床上嘿咻几下就搞定。”
清歌笑骂:“神经病,你在办公室说这种话,昏了头了。”
晚上,白纪川来接一然下班,坐进车里的人,眉开眼笑美得不得了,白纪川笑问:“加工资了?”
一然嘿嘿笑着:“不告诉你,反正有开心的事。”
白纪川说:“把你送回家,我有个应酬,晚饭你自己吃,我会尽量早些回来。”
一然忙收敛了笑容:“那你就直接跟我说呀,你这样我会很有压力的,我明明可以自己上下班。”
白纪川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要回家换衣服。”
“那好吧。”一然想这就算了。
“你想一起去吗?”白纪川问。
“去酒吧吗?”
“去打高尔夫。”
一然来了兴致,但立刻就说:“可我从来没打过,会不会给你丢脸。”
白纪川色眯眯地看着她:“没事,我教你。”
他们回家换了衣裳拿了运动服,驱车来到练习场,这种夜里打灯的被纱帐笼罩的高尔夫练习场,一然从前只路过看见,从来也没进来过,连高尔夫球杆都没摸过。
到了才发现,不是跟什么大老板的应酬,对方也都三四十来岁的样子,而且每个人都带着女伴,一然忽然意识到,白纪川今天就是算计好要带他来的。
高尔夫比想象得难很多,一然很快就觉得捏着球杆的手痛了,又打不好,自己打还不如坐着看白纪川打来的有意思。
女伴们很快都退了下来,大家坐在一起喝杯香槟,聊着各自的老公或是男朋友,她们都比较熟的,似乎对于白纪川会带着女朋友出现都很惊讶。
“陆小姐在哪里高就?”类似这样的话题,一然应对自如地和她们聊了半天,不过相处下来,终究是不能相融。
回去的路上,一然没忍住问:“这些也是你的朋友吗?”
“客户关系,不是朋友聚会。”白纪川道,“应酬不是光喝喝酒的。”
“那我需要和那些女伴搞好关系吗?”一然又问。
“当然不用了,谁知道下次他们会带谁来。”白纪川说。
一然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喜欢她们。”
白纪川说:“我只是想带你一起来玩,你不喜欢,下次就算了。”
一然笑:“那倒不必要,你打高尔夫的样子好看,我不喜欢她们,可是我喜欢你呀。”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不许教别的女的打球。”
白纪川点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一然这才放心,说她下次还想来玩,并没有因为那些谈不来的女伴而讨厌这个地方,或者说,现在只要有白纪川的地方,她都喜欢。然后一路就说着清歌家里的事,担心着清歌会不会和小天吵架。
这会儿,顾小天刚刚下班,今天他有很重要的工作,连自己的体检报告也没法儿去拿,甚至忙得都把这件事忘记了。
一回家,见家里静悄悄的,以为欢欢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进门,却见桌上摆了好多菜,清歌从厨房出来,手里捏着两只高脚杯。
小天好奇:“今天什么日子?”
清歌说:“我们两个的日子呀。”
小天计算着,不是结婚纪念日,也不是谁的生日……他洗手想先去看看女儿,却发现孩子不在小床里,也不在小房间里,哪儿都不在。
“一然把欢欢接走了?”
“欢欢在妈妈家。”
顾小天愣了愣,立刻紧张地问:“我妈又来抢欢欢了?”
清歌眼睛一下湿润了,扑上来抱住小天:“老公,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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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我一直被善待着
顾小天见妻子情绪这么激动,忽然想起今天是他拿体检报告的日子,这下紧张得,哆嗦着问老婆:“清歌,我是不是生大病了?”
清歌连连摇头:“呸呸呸,你好着呢,不要胡说八道。”
小天更糊涂了:“那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妈为难你,你不用帮着她的,你告诉我怎么了。”
“你这个傻子,就不能想点好事。”清歌捶了他一拳头,可立马就舍不得了,摸摸他的胸脯说,“我知道,你这么紧张,就是因为脑袋里始终绷紧着几根弦,从来也没松下来过。是我主动把欢欢送去妈妈那里的,我没和你商量,你要生气也冲我来,妈妈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毕竟我妈有前科。”顾小天说,“你不知道,那次我简直气炸了,我已经在订机票,她那天要是不把欢欢还给你,我立刻就飞回来。现在你自愿的,我怎么会生气。”
清歌心里暖暖的,推着他去洗澡:“赶紧的,我等你吃饭。”
顾小天却缠着清歌的手不放开:“老婆,今天没有小警察在,你帮我搓搓背好吗?”
清歌瞥他一眼:“就搓背,你别乱说乱动。”
小天保证:“就搓背。”
可清歌已经准备好了丈夫会搞花样,偏偏这个家伙不知是真老实还是故意撩拨,搓完背就完事了,反而叫她心里空落落的。但之后美酒佳肴,不用伺候小主子,两个人难得轻松,一直从餐桌喝到沙发上。
靠在丈夫怀里,微醺的清歌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我一直很自卑,自从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我就开始自卑。你知道吧,其实我和一然能做好朋友,有很大一个原因,因为她也不过是大上海里普通人家的小孩。读书的时候,每个月要自己节约零花钱,想买个大件或者出去玩,要拼命攒钱挣钱,我和一然在一起,不会被她的优越感晒到伤到,而我也能感觉到,她其实是明白我的心情的,我一直被她体谅着包容着,可是突然,你这儿摆不平了。”
清歌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道:“虽然你是杭州人,也是大城市里的人,可我想啊,都一样是从外地来的,心态上价值观什么的,一定能合得来。你长得又好看,又那么努力上进,我和一然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竟然是看上我而不是一然,我真的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当我感激着友情也好,爱情也好,老天爷太看得起我了,转身你怎么就变成富家子弟了。”
小天喝完最后一口酒,补充道:“我爸妈顶多算个土豪。”
清歌说:“我总是恶意地看待你妈妈的好意,要我陪你去美国也好,要我去杭州跟她做生意也好,我总觉得她是看不起我。就连元旦咱们在家那会儿,你妈妈带着我去认亲戚喊人,提起我家的事,她总是一下就含糊过去,我那时候都觉得,你妈妈是看不起我,可是我现在觉得,或许妈妈是不想我在那些亲戚面前尴尬,甚至妈妈会觉得,她可以看不起我,可别人不能看不起她儿媳妇。”
顾小天大笑:“我妈没这么好的,你不用给她贴金。”
清歌有些醉了,霸道地说:“就是这么好,妈妈还给我压岁钱了。”可是她说着说着,却哭了,“其实我一直被善待,可我还像刺猬一样防这防那的,我今天就想啊,我们是孩子嘛,我们没办法了,求求爸妈怎么就不行,我就给你妈妈打电话了,我求她帮我照顾欢欢。”
顾小天擦掉她的眼泪:“傻子,你哭什么,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以为我得什么大病要死了。”
清歌被逗乐了,又哭又笑,捧着老公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这两个礼拜,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什么都不要做,家里的事一点都不许碰,就两个礼拜,之后咱们再好好平摊。结婚以后,你说你没尽一个丈夫和爸爸的责任,其实我也没好好做个妻子不是吗。”
顾小天站起来,把妻子横抱在怀里,直接往房间里走。
清歌被轻轻扔在了床上,看着顾小天霸气地脱掉睡衣,结实紧致的肌肉看得她心里扑扑直跳,他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薛姑娘,这两个礼拜,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清歌笑得花枝乱颤,一把抱住了丈夫。
夜色深深,春意无边,一然因为想象着清歌和小天今晚会多甜蜜或者就算吵架了也能在床上解决,结果自己却被白纪川吃干抹净,白纪川还说,是一然撩拨他的。
一然知道自己是进了狼窝了,白纪川这个家伙积攒了三十年的欲-望,怎么就叫她赶上了。可恨的是,他从来也不粗暴不着急,每一次都能把自己撩得到最后心甘情愿,甚至化被动为主动。
她很幸福,内心的愧疚也越来越少,对蒋诚的放不下,对白纪川的不公平,随着每一次欢爱,她的身体一次次被填满,白纪川霸道地,把过去的一切,从她生命里挤出去了。
这会儿两人相拥而眠,都睡得酣甜,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白纪川晚上都会关手机,看样子是熟人找不到他,就往家里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