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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曼曼回到公寓,看着外面倾泻而下的大雨,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
没过一会儿,许娇下班回来,淋成了落汤鸡。
“没带伞怎么不让我去送?”岑曼曼从浴室拿了干毛巾,递给她。
许娇吐了吐舌,指着她的手说:“你受伤了嘛,不能麻烦你。”
“一点都不麻烦。”她进了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我们是同事,还是室友,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的。”
一杯热水下肚,许娇也不那么冷了,话匣子打开,“曼曼,你是不是得罪了李娜,她见你请假,非得去财务部那里问清楚有没有扣你全勤奖,哪有这样的人啊?”
她挺不明白的,像曼曼这样温柔又乐于助人的人,怎么就不招李娜的待见呢?
岑曼曼靠在一边,并不在意,“可能以前得罪过她吧。”
“我能问个私密的问题吗?”许娇见她不算排斥,将积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问出口,“你和咱们大老板什么关系啊?”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就和他是什么关系。”听到房内手机铃声响起,她借口接电话脱身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出嫁,搬出去就不知道回来了?”
听到朱琦玉的声音,岑曼曼头疼的厉害,却还是打起精神应付,“妈,我没有这么想。”
“没这么想?这都多少天了,你回来过吗?”朱琦玉语气不好,命令的语气说道:“今晚回家吃饭,六点前必须到家。”
岑曼曼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靠在书桌上发愣。
许娇探头进来,“要一起定外卖吗?”
“不用了,今晚我回家吃饭。”岑曼曼对她笑了笑,开始收拾东西。
“这么大雨,你确定要回家?不如改天再回吧。”
“不行,我妈让我回去。”她就必须得回去。
许娇是外地人,大学在珠城上的,毕业后就直接留下来了,一年就回一两次家,刚开始她还挺羡慕岑曼曼是本地人,但每次见她提及家的时候,眼里都是郁结,也就不再羡慕了,古话说的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岑曼曼撑着伞出了公寓,这个点是出租车的交班时间,硬是在路上等了半个小时才坐上车。
从公寓出发是五点半,等车加坐车时间,到水岸雅筑,已经接近七点。
岑家管家帮她开了门,便走到沙发旁对朱琦玉报告,“太太,小姐回来了。”
岑曼曼握紧了包走上前,低声喊道:“妈。”
朱琦玉唇边含笑,目光落在她白布包裹的手上,眼底划过无尽的嘲弄,“在云暖的生日宴会上闹出这么一出,长本事了啊!”
岑曼曼垂头,并没有说话。
“我让你六点回来,现在都快七点了,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是吗?”朱琦玉看到她这样就来气,抄了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
岑曼曼下意识往旁边躲,矮几上的烟灰缸‘嘭’地落在地上,顺势滚了两圈。
“你还敢躲?”朱琦玉冷眼看着她,起身用手掐着她的手,“我让你躲,你个小杂种,还听不听话?”
岑家的佣人听到谩骂声,纷纷别过眼不去看,有的是出于不忍心,有的是不想惹祸上身。
“吵吵吵,你除了会吵,还会干点什么事?”林凤英被管家搀扶着下楼,狠厉地瞪了朱琦玉一眼,“家里来客人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妈,我就是在和她说这件事,说好六点回来,整整迟了一个小时,像什么样子?”朱琦玉收敛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重新坐回沙发上。
岑曼曼忍着疼,脸色发白,喊了声“奶奶”。
林凤英威严“嗯”了声,对着身后的男人介绍,“王总,这就是我和你提的那丫头,曼曼是奕兆最小的女儿。”
岑曼曼倏地抬头,在看到这个王总时,眼底划过惊慌。
原来朱琦玉根本不是让她回来吃饭的,而是要让她和这个王总见面。
“曼曼,还不快叫王叔叔。”林凤英招手让她过来,眉眼间皆是慈爱的笑。
“王叔叔,你好。”岑曼曼被迫跟林凤英坐在一起,没受伤的手紧紧握住手里的包。
“这就是曼曼啊,长得真水灵。”王总笑眯眯地看着她,注意到她面色不好,说道:“别紧张,你王叔叔不是猛虎野兽,吃不了你。”
“瞧王总说的,曼曼啊,你就陪王总说说话,琦玉,陪我上楼拿点东西。”林凤英握住她的手轻拍着,眼中满是警告之色。
林凤英和朱琦玉离开后,王总干脆坐到她身边,见她垂眼顺眉的,极其乖巧,大着胆子握住她的手。
“王叔叔,请你放尊重点。”岑曼曼甩开她的手,起身就要离开。
“你现在走了,就不怕你妈和你奶奶责怪你?”王总冷笑着,慢慢走到她身边,猛地搂住她的腰,“是叫曼曼吧,你只要跟了我,以后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岑家的声音我也会照拂。”
岑曼曼心里慌张,拼命地挣扎,“你放开我,这里是岑家,你敢乱来……”
“哟,谁不知道你只是个养女,养在家里就是为了这一天,你还觉得她们会在乎你?”王总猛地将她摔在沙发上,顺手就要解裤带。
岑曼曼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地用手里的包砸他,去被他推搡撞到矮几上。
“她们要真想救你,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下来了,你就死心吧。”王总笑得奸诈,一步步走向跪坐在地上的人。
“别过来……”岑曼曼忍着疼向一边爬,心已经死了。她在这个家呆了整整二十年,逆来顺受,换来了什么?
就在王总靠近她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楼梯窜过来,一拳将他撂倒在地。
“谁?谁他妈的敢打老子?”
“老子打得就是你这个孙子!”男人甚至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禽兽、畜生!”
“妈的,你到底是谁?”王总捂着鼻子大声吼道。
男人揉了揉头发,对着他就是一脚,俊脸板着,“老子叫岑北故,谁他妈让你欺负我妹的?”
岑北故对着他拳打脚踢,听到他嗷嗷大叫跪地求饶才总算收手,伸手将岑曼曼拉起来,弯下笑眼,“你也太没用了,以后有男人敢这么对你,你就直接踹他命根,让他断子绝孙!”
躺在地上的王总听到这话,立刻夹进了双腿,生怕被这老爷踹了命根。
听到他的话,岑曼曼破涕而笑,“二哥,谢谢你。”
“你这女人还真是……记住,今天的事情是这个王八蛋干的,但是罪魁祸首是那个老妖婆和你妈,以后别在傻了吧唧的,知道吗?”岑北故不解恨又踹了他一脚,然后拽着她往门外走。
“都给我站住!”林凤英还气得浑身发抖,这臭小子,一天不气她,皮就痒!
“北故,你又打人,这可是王总,和岑氏生意上有来往的,哎哟,这可怎么办啊?”朱琦玉把王总扶起来,在一旁煽风点火。
岑北故转过身,双手环胸靠在墙边,对岑曼曼说:“看吧,又开始演戏了,你觉得这次老妖婆会怎么罚我?”
岑曼曼摇摇头,“我觉得她会罚我。”
“放心吧,有哥在,你会没事的。”岑北故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蛮好玩又揉了两下,拍胸脯保证。
林凤英让管家去请医生回来,却被王总拒绝,“岑老夫人,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以后你们岑家我还是少踏足为好,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总在经过岑北故时,捂着屁股跑出去,显然被他吓得不轻。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林凤英气得浑身发抖,对管家说,“请家法,给我去拿!”
“是,老夫人。”管家转身上楼,去取岑家传下来的家法。
岑曼曼听到后,脸色陡然变白,她看了眼岑北故,对着林凤英说:“奶奶,这件事不关二哥的事,你不能对他用家法。”
“我的事什么时候要你管了,帮人求情,我看你等会还怎么逞能?”林凤英狠厉地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我们岑家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么给我报恩的?”
岑曼曼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握拳,连手中的伤口掷开流血了都不知道,“奶奶,你也知道我在这个家二十年了,可为什么您对我却没有半点怜悯的心呢?就算是养条狗,狗死了,您都会感慨不舍,为什么独独对我就那么残忍?”
“岑曼曼,有你这么对奶奶说话的吗?给我闭嘴!”朱琦玉冷声呵斥。
“妈,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妈,你可曾有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女儿看待过?我一直都很感激岑家收养我,给我好的条件,可是如今,我倒是宁愿你们从来没有收养过我!”
“妈,我说她就是白眼狼,养不熟的,你看吧,被我一言就说中了。”朱琦玉看向岑曼曼,眼底是嘲讽和得意,随后将目光投向岑北故,“北故,你别和她学,你是岑家的孩子,快像你奶奶道歉。”
岑北故不忍地看着岑曼曼,冷哼说道:“我呸,老子才不稀罕岑家,老妖婆,你今天要是敢对她动用家法,老子就把你家法给废了!”
“你、岑北故,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林凤英气得不行,抄起管家手里的棍子挥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