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封总裁,我献出了我的血液,我提出了三个条件,你已经答应,莫非你想反悔?”
顾严这时候来了,花瓶里插了几只娇艳欲滴的玫瑰,人工培养,花香味不重,远没有他别墅里种植的那些花好。顾严把花放下,有兰先生在,他自然不能留在这里,于是下去。
封煜乘等他走,眸光朝着那玫瑰花上去看,很娇嫩,禁不住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很不经意的动作,“我倒真是想反悔……”他淡道,停顿。
兰朝阳不慌不忙的又继续道:“时欢,想杀我,想必这个事情你是知道的。这种隐患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现在我面前……让她离开这座城市,我已经很仁慈。”
“让你娶兰纾,似乎你也不亏,反正你也曾娶过她,而且这也断了时欢的念想,让你们俩人不要有来往,有何不可?”而且他也有了牵制,兰家人嫁给他,他也不会太过放肆。
“时欢为什么想要杀你?”封煜乘反问。
兰朝阳那张脸是真正的经过了岁月的残酷洗礼,脸上时时刻刻都戴着了一张面具,所以有什么情绪,都可以不显山水,他用着最轻描淡写的声音:“我政坛混迹这么多年,想让我死的人,很多。不知道也不罢了,既然已经知道,那我就容不下她。”
封煜乘呵了一声,几分嘲弄,几分锋利。
兰朝阳也没有生气,看着封煜乘那张和司马夫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忽然笑道:“封总,如果你真的办不到我的要求……也可以。”
封煜乘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对你妈情有独钟,这件事似乎不是什么秘密。你可以不娶舒兰,你回新加坡,和时欢过你们俩的小日子,在我有生之年,永远不要踏入临城,我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然后你妈嫁我为妻。”
话一落,封煜乘放在花瓣上的手猛地一紧,硬生生的把完美无暇的花,掐碎,捣碎了几滴汁来,黏于指腹。他那眸,漆黑得不见底,手收回,攥了攥,最后又猛地松开,往桌子上一落。
兰朝阳知道他在愤怒。
“兰先生,人活在世,到底还是要点脸皮的,太没下限,岂不是猪狗不如。”他的声音极尽平淡,却充满了嘲讽。
猪狗不如……他敢明目张胆的骂他!
兰朝阳呼了一口气,就当是把这口怒气给吐了出去,“小子,你做了很多狂妄的事情,让我很不满。你不要利用我对你.妈的情分就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的忍耐有限,低调点,我会让你在临城一手摭天。不然纵是我这省委书记当不下去,你也很难混。我的条件一个不让,你自己斟酌,新加坡纵然是你的地盘,我若真的下手,你也防不胜防。”
起身,离开。
他来,似乎就是为了警告封煜乘,另外又再度开出一个荒谬的条件……当然这个条件,封煜乘不会答应,兰朝阳心里有数。
封煜乘坐着没动,冷峻的脸庞阴云密布。灯光打着那一束玫瑰,酡红如血,正馥郁鼎盛时期,有着它独特的貌美倾城,那一块被他捻坏的地方,印射出暗黑色。
他侧眸过去,盯着那花,几秒后,他忽地一笑,意味讳深。
拿手机给顾严敲了一个信息,进来。
……
兰纾下车,从落地窗前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她心里一喜。已经在脑海里勾勒着他的画面,必然是一身常人无法媲拟的高贵冷俊,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赏心悦目,在如诗如画之上又增添盛人的气场,仿佛与生俱来。
她拨弄了一下头发,得体适当的笑从唇边扬起……这是两人第二次在一起吃饭,第一次是在那个情.人餐厅。他在视查,她早知他在那里,于是过去,碰个正着,两人一起吃了晚餐。
然而经过屏障,兰纾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她脚步一顿。
不是他,反而是一个小男孩。
顾严站起来,笑容可掬,“兰小姐,封先生有事离开,他吩咐我,在这里陪您吃晚餐。”
兰纾的变色变了变,没有落坐,“封先生去了哪儿?”
“我只是他的司机,并不清楚。”
兰纾抿唇,她悉心打扮而来,自然是要见他的,结果是一个小司机在这里等她。脸上自然有点挂不住,但到底是在在社会上混久了的女人,不会表现得太过火。
“你既然是他的司机,那应该知道时欢,她现在怎么样,具体地址在哪儿?”
顾严微笑,得体有方,“不清楚。”
“封先生和时欢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做了?”有些话,她也不需要去摭摭掩掩,她确实很关心这个。
“不清楚。”
“……你清楚什么?”兰纾的眼神顿时变了变,耐心用尽!
“我只清楚封哥很爱欢姐,欢姐也很爱封哥,而且欢姐还有了孩子,如果这时候有人去破坏他们,那就是不要脸的小三,该天打雷劈。“顾严在说这话时,那脸上依然是童叟无欺的纯真。
骂起人来,最让人有怒火没处发,最让人不好还击的就是顾严这种……微笑着,又看似不谙世事,那白净的脸看着又稚嫩。兰纾怎么说也做不来泼妇那一套,而且这个对象还是比她小好几岁的小男孩,所以,明知道他在骂她,她却只有憋着!
只是孩子,时欢有了孩子?
看来……还真是做了。
“兰小姐,您……爱封哥?”顾严又问。
“我需要告诉你?”兰纾那眼眉透着戾色,转身出去!
“情敌之间总是风起云涌的,您该不会对欢姐怎么样吧?”嗯,先下手为强,顾严先问,打个预防针先。
兰纾停下,猛地一转身,被化妆笔勾勒得精致的眉眼,那盛气凌人之气赤果果的射向了顾严:“这种话,留着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真正怎么样时,你再来对我说!”
出去。
顾严耸肩一笑,走人。
反正欢姐到底有没有怀孕,他真不确定,就是听封哥那么提过而已……他只是试一试她而已……
嗯,估计……真会做什么的。
哎,还好没有两个女人一起抢他,不对,是一个都没有!!!
顾严哼哼着诽腹着出了酒店。
……
新加坡。
临城时欢是必然要回去的,迫不及待。离父亲给她订的三个月,已经去了一半,还是一半,时间紧迫。
兰朝阳,她必然不会放过。
……
三天后,清晨。
时欢再次出门,戴着口罩,一下楼,保镖就出现。
被控制了六天的时间,时欢没有和他们动过手,因为没有半点作用,无非也就是活动一下筋骨,没有必要。
到达离家最近的某个商场,还没有开门。时欢吩咐保镖去旁边的小吃点先点好早餐,她一下去洗手间,其中一个保镖去了,另外几个在洗手间外呈一字型排开,守着。
五分钟后,人出来。
去了早餐店,对着保镖点好的早餐非常不满,不爽,换地方吃。
他们的车子一走,从洗手间里又出来一个人,墨镜,口罩,大长发,着一身耀眼的红裙,款式和那天在酒店里王影穿的一模一样。
一辆黑色的练车驶来,红衣女人上车,谨慎的瞄了眼周围。
座驾上的男人有着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庞,瞄了她一眼,唇起,“时小姐,若是因为帮助你,就让我在新加坡没有了立足之地,我找谁去说这个理?”
后座的女人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来,豁然就是时欢,三天前,在那个小卖部门口,王影给过她暗示,三天后继续。两个人第一次认识,默契反倒出奇的好。
“非常感谢池总和池太太的帮忙,大恩不言谢。”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达口水账,需要赶紧走!
王影一旦露脸,或者一个细节做不好,可能会穿帮。
池景安也未曾多言,开车,清晨清冷的光掠过他沉黑的双眸,那一抹沉淀下来的处事不惊,蛊惑得惊人。
到底还是没有挨过王影的求情,帮了这个忙……嗯,估计很快封煜乘很快就会打电话来找他算账了。
私人机场,尽管是私人,可人进去的时候依然要按照正规程序,会排查。
“别露馅,这是封煜乘的产物,处处都是他的人。”池景安俯在她的耳测。
时欢点头。
同时弄了弄脸上的口罩,因为有池景安这张脸,时欢走的……还算顺利。
大概是因为她有着和王影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身高。进去时,池景安有意无意的搂了搂她的肩,被当成了池太太。
送她上飞机,池景安回去。
私人飞机,起飞,上面只有她一个人。
……
临城,左氏旗下私人机场。
二楼,绝佳观赏处,纵观整个停机坪,占地面积辽阔。很多有钱人,启用私人飞机,起飞点,降落点,都会在这儿。
两名男人,倚护栏而站。左沛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撩起,他眸光微眯,看了眼对面冒出了浅浅胡渣的兰家二少。
鄙视,“为了一个女人,你都不好好打扮了,真丢人。”
兰时昱吊儿郎当的靠着,那一双眸看着远处飞过来要降落的飞机,眸光拉远,似在云雾当中,“你懂个屁,本少爷这叫腔调。最近我们家慈禧管我管的太严,把我所有证件都没收了,连个身份证都没给我,所以借我一辆飞机玩玩,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