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以及脚底柔软且深的沙滩。
人烟稀少。
陈以航示意她脱下鞋子。
最近的地方有一些高高平滑的礁石,陈以航率先爬了上去,转身朝她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苏沫借他力气攀了上来。
视线极佳,可以看见远处海浪偶尔卷起的风光,茫茫的一片深蓝色不知要飘向何方。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就连日照也开始变长,正午的灿烂日晖将整片海域染上了炫目光彩,而空中,一大群候鸟自寒冷的北方翩然飞来,在万物复苏的季节里重新回到了温暖的故土。
他拉着她站起来,让她张开双臂站在稍前一些的地方,闭起眼睛感受着呼呼风声。他扶住她的腰,微微眯起眼眸,忽然说道:“是不是就像要飞了起来?”
苏沫迟疑了半晌,声音散在风中,“飞起来的感觉,真好。”
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离他是如此之近。
连飞翔都是比翼。
陈以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她的肩,“你坐在这里看着,猜猜我要给你堆什么。”
下一刻他就跳到沙滩上,开始跪在不远处堆沙子。
半个小时后,苏沫望过去。
一块一块鼓起来的地方连绵不绝,他竟然给她堆了一排钢琴的琴键。
陈以航站起身子朝她挥挥手,他的裤脚都挽到膝盖以下,蓝色的衬衫扣也松散了几颗,就连脸上和手上都染满了沙子。她怔怔站在礁石上,远处海浪涌起,她的身后是成群飞翔而过的候鸟。
苏沫飞快朝他跑去,她迫不及待地跪在地上,试着选了一个“键”用食指点了下去。
“这是键。”陈以航跪着从身后抱住她,呼吸贴着她的耳畔,“我的小苏沫不喜欢真的蓓森朵夫,我就给她做一个。不过这个钢琴比较大,不能用点,得用拍的!来,我们来弹钢琴。”
“拍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陈以航已经抓起她的手腕顺着一排键猛拍了下去!沙子溅起一片,她们哈哈大笑,苏沫从来没有这样弹过钢琴,来回弹着不成调的曲子,沙滩上霎时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掌印。
“喂,你把沙子拍进我眼睛了。”苏沫忽然回头,却不想耳朵恰好擦过他的嘴唇,鼻尖相抵。
他的嘴唇靠近她眼睛,“我看一看。”而后是暖暖的风吹进她眼睛,催她流下温热的泪。
有红晕悄悄爬上苏沫的耳朵,她颤了颤眼睫,眨眨眼,再度睁开时,他正无比深情地看着她。
在这一刻,她的心,突然悸动。
他们玩了一会,就并排躺在沙滩上晒起日光浴。
却不料近傍晚时分,天空竟然飘起了大雨。
一路狂奔回到以航家,还是浑身淋得湿透,尤其沙子被雨水冲刷后变得粘稠,布满了两人的浑身上下,简直与泥人无二。苏沫望着一向高高在上如王者一般的陈以航现在竟也这样狼狈,心情不由大好,可陈以航看她湿透了的衣服紧紧黏在身上,不免担忧:“你快上去洗个澡吧,小心感冒。”
黏糊糊得确实不舒服,苏沫就上了楼。
第一次来到他迷宫一样的家里,却仿似有方向感一般找到了路,她关上浴室的门,放了泡泡浴。
她这身衣服是没有法子再穿了,本想他衣橱里总有些前来过夜的女人留下的衣服,让她穿别人穿过的,更何况还是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人的衣物,她只觉得无端的恶心,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苏沫拉开衣橱,却是一怔。
衣橱里尽数是男士衬衫与西装,她能穿的,一件也没有。
她选了一件陈以航淡粉色的衬衫遮住身子。
长长的袖摆被她挽起,下摆及膝,苏沫瞧见镜子里自己那双偶尔交叠笔直站立的双腿,觉得羞窘。衬衫太过薄透,偶尔有风吹过,便能清晰窥到她内里令人血脉贲张的身体曲线。她绝对不能穿成这样出去见他。
苏沫翻开了底箱。
看模样像是保存了多年的旧时校服外套,深蓝色已被洗得发旧,所幸那时的少年身材还算单薄,苏沫将这身衣服也穿上了身,紧紧套在衬衫外面,还系起了扣子。
她黑色的头发,有水滴从发稍落下来,衬着那深蓝显得别样的媚。她的小脸因为热气和害羞而发红,刚刚拉开.房间门,陈以航恰好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了门外。
他瞧得一怔。
她怎么穿得这样滑稽。
--
这两天更新晚了,沐梓解释一下,同学聚会去常州玩了,每天都是挤时间码字的,见谅哦亲。
爱得越深越浓越缠绵,会不会让天也红了眼 5
他笔直望过来的目光太过灼热。
苏沫低下头退后了好几步,缩了缩裸露在外的双腿,尴尬避开。
他一把拉起她的手扯过身子,带她坐到沙发上,又顺势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细心地擦拭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柔软,已经长至背部,他举起几缕放在鼻前,闻到依旧熟悉的薰衣草香,依稀感到安心。
她的身子绷得很紧。
陈以航淡淡开口:“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汊”
“嗯?”
“梦里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着走在公园的长道上,感情好的让人羡慕。我当时就站在长椅的一侧,静静看着他们由远及近走过来,直到同我擦肩而过。”
苏沫想了想,侧头问他,“你认识那对老人?”否则他不会刻意把这事讲给她听朕。
“再熟悉不过。”他停一停,又吹起她另一边的头发,“那一对老人,就是老了之后的我们。”
苏沫突然不说话了。
空气里只有吹风机“呼呼”直吹的声音。
苏沫摸了摸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她徐徐扭头,面色微红道:“你说这样的故事,还真以为我是小孩子?”她说得那样毫不在意,可面对他时飘忽游移的眼神却泄露了感动的情绪。
陈以航瞧了她半晌,苏沫怎会看不出他眸中的渴望。
她知道,他想要。
按说以前,像这样的机会虽多,可只要苏沫拒绝,他就会立刻安分下来,就连最失控的那次,他也在紧急关头刹了车,他不会勉强她。而这些得而复失的日子以来,他最多也只是亲亲她,深入一些的举动,却是半分没有。
“别说你不信了,连我自己也都觉得难以相信。”
他虽然在笑,可眼眸深处却忽地浮起一丝淡淡哀伤。
这抹哀伤,自苏沫最初遇上他时,就一直根深蒂固地存在于那,偶尔浮出水面显露一角,更多的时候,都是深深隐藏于他冷漠强硬的外表之下。
苏沫作势欲起身离开,他却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将她拉近,一个天旋地转,反被他紧紧拥住,两人一起倒向了沙发。
他在她耳边喃喃呓语,“我们不是答应过要坦诚相待,为什么之前要那样骗我。”
她一怔,那事她也自责过好久,她还是不够相信他。
苏沫心一软,勾住了他的脖子,温言道:“是我不好,没有下次了。”
可要命的是,此时此刻,她这个动作简直就像是无声的邀请。
陈以航与她距离极近,离离光光地看着她,她舔了舔唇,他突然就俯低身子捧住她的脸,急速而热烈地霸占了她的唇,与她缠绵拥吻,苏沫挣扎了下,手刚触碰到他滚烫的胸膛就松了手,她没有再继续抗拒。
渐渐地,苏沫被陈以航吻得浑身无力,随即被他拦腰抱起,朝软床走去。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在这个沉静的夜里,这个男人,让她的思绪顷刻间变成空白。她有些恍惚,记起那个明媚夜里,凉城大剧院边他将崴到脚的她抱起送到医院,她只消看了一眼,就永远记住了他那张凝重的侧脸。
深蓝色的高中校服被丢在地上。
她浑身只剩下那件薄而透明的粉红色衬衫。
他隔着衬衫将她完美的娇躯一览无遗,苏沫被他轻轻放到床上。
他探向她的领口,指尖轻巧地轻触解开钮扣。
她抓住了他的手。
可他已是急不可耐一个翻身覆上她,被子褪至一侧,他的大手隔着衬衫抚摸她,他的吻从她的唇开始向下,沿着精致的下颌,摩挲过一弯秋水一样的锁骨,然后停在衬衫衣领的边缘,一下一下挑逗着轻轻地啮咬她柔嫩无比的肌肤……而下身那火热的坚挺亦是紧紧磨蹭着她的大腿内侧,让她又羞又恼,任苏沫是如何清冷的性子,也会抵不住身子起了反应。
她的身体不适地扭动着,像是要逃开他窒息的折磨,反遭来更凶猛地反复索吻。
她的唇很快就被咬的红肿,衬衫扣子不知何时已经四散开来,出浴后的娇躯带着柔媚的粉红,陈以航看得目光愈发暗沉。
他的左手碰到她坚挺的左峰,大小刚好撑足整个手掌,他满足用力一捏,手指来回逗弄那朵花蕾,渐渐感受着它变得愈发硬挺饱满,他忽然将头埋下去一口含住,苏沫身体猛烈一颤,手指下意识抓住他的头发,来回穿梭,而陈以航的另一只手还不停地逗弄她另一朵盛开的花蕾。
模糊的意识,混沌的视野,他的唇吻遍她的全身,一边吻一边霸道地低语:“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都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