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茵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没有看到盛珩,还有左恩。可人会醒过来吗?她会来吗?她记得今天是祈风的丧礼吗?
白漾看着祈风的遗像,“祈老三,如果你真的去了天堂,那么保佑可人没事,好吗?我不想再失去她,真的不想……”
整个丧礼上,都泛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白色的玫瑰一朵一朵的放在祈风的遗像前,像是堆起了他的笑容,那么的灿烂。
与此同时。医院。
所有的监护仪器都正常的运行着,盛珩像是一座雕像那样坐在她的跟前,握紧了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呢喃,“可人……可人……”
“今天是祈风的丧礼,你记得吗?于白漾而言,你是她的救赎,祈风是她的生命。没有了祈风这个生命,她因为那个小生命还在坚持……”
“如果你这个救赎也离她而去……”
说到这里,盛珩一度哽咽,强忍着那种痛楚,咬下唇,“从爱人到姐妹,谁能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
“夏可人,不要那么残忍的,好吗?”
他一声一声的呼唤,几乎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沉而深,更像是有承担着万千的负荷,字字艰难,痛楚。
嘀……
一声长鸣。
沉寂在悲伤中的盛珩霍然起身,按着门口的急救铃,一声低吼,“夏可人,不要!不要……夏可人!”
纷乱的脚步声。
沉重的低喝声。
一声哀过一声。
一下一下,不断的充斥着耳膜。
“再来,一二三!”
哧!
她的身体被沉沉的带起,又再重重地落下去。
盛珩的手指紧扣着门框,一声一声的咆哮:“夏可人!就算是追到地狱,我也会把你拽回来!”
那一声痛楚的低吼,像是直击入了夏可人的胸膛里。
仪器一声嘀。
所有的一切恢复正常。
抢救的医生,护士纷纷退后一步,松了一大口气,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盛总,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嗯。”
盛珩可笑的看着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夏可人,压抑不住的泪水滚滚而落,还好留下来了,否则他是不是终究给自己留下一生的遗憾。
永远也填补不了的。
在给夏可人整理仪器的护士忽而看到她的手指微微的弯曲,下意识的捂着嘴,慢慢地俯下身,“盛太太……盛太太,您听得到吗?”
“盛太太,您的先生在等您……如果您这样走了,您的先生将一生活在愧疚,还有痛苦之中。”
“还有您年仅五岁的儿子,您真的舍得抛弃吗?盛太太……”
夏可人似乎能听到外界的一切,手指再次微微的弯曲,睫毛轻颤,颤了好几下,似乎想要睁开双眼,又似乎沉到睁不开。
盛珩也发现了她的动静,飞快的奔过来,“可人,可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夏可人,我是盛珩!是你的丈夫……夏可人……”
夏可人的秀眉微拧,眼角一滴清泪滑过。
那一瞬间盛珩的身体重颤,“她哭了。”
“盛太太现在应该在慢慢地恢复意识,盛总,您不能太急躁,毕竟受伤的是大脑,不是其他。”
盛珩抓紧了夏可人的手,重重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什么叫喜极泣泪,现在在盛珩的脸上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地烙下一吻,“我去参加祈风的丧礼,去去就回。可人,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抛弃我和小熠,好吗?”
她即使是那样闭着双眼,可是她的手指在尽力的回应他,微微的弯曲。
他知道,凡事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不强求她此时睁开双眼来看他一眼,只要她有意识,能听到外界的一切。这就够了……
盛珩站直了身体,拿过椅子上的大衣。
深秋的早上,总会寒冷到你无法想象。
盛珩坐在车里,看着雾里朦胧的窗外盛景,从未有过的沉重。
曾一度的以为他只是在和他们开个玩笑而已,他总是会回来的。哪怕只剩下一条腿,他也不会不出现。
可现在。
他只剩下一堆衣物,什么都没有。
他们是发小,他沉稳,他活泼。
一静一动,走在校园里,却总是能引起轩然大波。他总是对着学校女生抛媚眼的那个,他便是冷漠的扫过那些会尖叫,留着长发的生物。
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一种生物。与他们构造不同而已,还有一颗让人捉摸不透的心。
除掉夏玲以外,他几乎从来不接触任何一个女人。
他和祈风明明是一个极大的反差,却总是走在一块儿。
走至丧礼现场,盛珩那一刻,几乎都有些恍惚,不能相信摆在那台上的照片会是他的好兄弟,祈风……
步步沉重的走向他,深深一鞠躬,在心里无数遍的默念:走好,你所挂念的一切也会挂念你,会你好好的照顾他们。
白色的玫瑰静静的放在他的遗像前。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一拳头给他打过去,怎么可以抛弃生你的父母,你的妻女这样的离开。
让活着的人那么痛苦。
第248章申请上诉
第249章申请上诉
可盛珩也知道,这于祈风而言是一种荣耀。
他身为**,生来的灵魂便是被渲染过的,生可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他选择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如他所言:“我爸妈不缺我这么一个儿子,大哥二哥做生意那是一流的完美,这个祈家有他们完全可以。而我?女人已经玩腻了,已经没有那么一个让人心动的了。突然就那么觉得生活毫无意义。”
所以在十八岁,高中毕业,他就选择了军校,投入了热爱又刺激的行业里,一做便是十几年。
一直到白漾的出现。
或许他有开始爱惜自己的生命,想要好好的活着。
可上天爱弄人。
在你学会想要珍惜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
左恩看到人群中的林茵茵,她的眼眶微红,慢步走上前,伸出手轻抚去她的泪珠儿,“盛太太已经有意识了,手指动了。”
白漾闻声,霍然站起来,看着左恩,他点头,她这才看向盛珩,“我向你保证,她不会有事。别太担心……”
“嗯。”
白漾泪眼朦胧的点头,欣喜的看着祈风,是你吗?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对不对?你在保佑可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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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有事,我可以求你,而你有事,我能求谁?
此时她的心情欢喜参忧。
即使到今时今日,她仍旧在希望出现奇迹,然后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彻底的失落,一点点的将他遗忘吗?
或许是吧。
从殡仪馆里出来,大批的记者涌过来,盛珩从容的戴上墨镜。左恩立即使了使眼色,保镖将所有的记者排开来……
却仍旧有不怕死的记者大胆的追问,“盛先生,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今天的头条新闻吗?有人说是你故意将秦明灌药带到医院,并且不让他去救自己的妻子,对吗?”
“而且夏可人出事,根本与夏以薇无关,从头到尾都是你想要找个人来发气的游戏而已,对不对?”
“盛先生,你的新月集团在锦榆立足,就开始对盛世集团下手,你这次的目标就是你的父亲吗?你是要吞并盛世集团?还是因为报复……”
“传闻,你被盛父放逐在巴黎十几年,只因为你曾经你对他开枪!”
所有的八卦新闻一涌而上,像是要将盛珩一点点的剥离。可却恍若未闻的径直坐上加长版林肯轿车。
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不管了身后的记者如何的追问,始终没有一点表情波动。
坐在车里的夏玲,眉色微沉的问:“要不要公关这边出头解决了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没必要。”
盛珩各来对八卦的态度,非常的冷漠,拿过手里的文件,翻看了几页,倏尔对着左恩说着:“去警局。”
“好。”
看起来应该给那边一点压力,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为什么还迟迟不定罪,就因为这个秦明?
看起来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掀起,想要刺激了盛苍生,从而让他出手救夏以薇。他现在已经是用尽所有的招数……
车停在了警局门口,夏玲立即拉住他的手,“盛先生,你现在的精力应该在这些事上面吗?警局自然有警局的办事流程,你过去干预只会应了那些流言。”
盛珩最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无情的抛开夏玲的手,随即优雅的走进警局,他盛珩从来都不是为流言而活。
他要做什么……
舆论能阻止了他?呵呵……
到警局,立即引起了轰动。队长和局长紧张的看着盛珩,“现在还在等上面的审理,所以会慢一点。”
盛珩没有说话,轻轻地拨弄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开始在想,真的可以相信他们吗?
这里的阴谋,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抿了抿唇,“如果盛家的人介入,你们是不是打算推翻什么?”
“绝对不可能!我们办事,只讲究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