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呜呜——”
路安杰和路安宁这时候都没有压着哭音,屋外的火凤也是一直声嘶力竭的“咕”叫,让路家最近点几户人家,察觉到路家发生了什么,而急急跑来看,等入门听到路安宁姐弟喊着奶奶的哭丧声,心里都“咯噔”一下,明白路家发生什么,而跟着哭了起来。
“你们快去通知人来搭灵棚,我们在这里先帮宁宁和阿杰守着,他们两孩子,这些事肯定安排不好。”
一个快八十多岁的张婆婆,一边为路奶奶离世难过的哀哭着,一边还不忘记交代跟着她的儿媳妇去通知其他人来路家帮忙办丧事,她那儿媳妇摸了把眼泪就跑出去,挨家挨户的通知路奶奶去世的事。
而这一通知,在家的邻里无一不跑来路家帮忙。
“宁宁啊,我们来帮你奶奶入殓,你也莫忘了给你奶奶打棺,棺材你几个大哥,已经从后房抬出来了。”
张婆婆见路安宁哭的已经没能想起其他事,也就主持大局的开始指挥她去做事情,一来这样能早点走出悲伤,二来是路奶奶一落气,该入殓装棺了。
“张奶奶,麻烦你今日帮我家照看点,我现在脑子浑,怕是会办不好我奶奶的身后事。”路安宁经张婆婆的提醒,也压下心中的哀憷,开始定心的主持路奶奶的丧事,却脑子乱糟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之前很熟悉的葬礼流程,这时候全让她想不明白,只能麻烦有经验的张婆婆,提点着她来做。
“宁宁别急,你现在先去替你奶奶扫棺,这边我们几个婆婆帮你奶奶收拾,其他你几个大伯叔叔和大哥们会弄。”张婆婆也知道路安宁现在难过的没主心骨,所以宽慰她去做只能她做的事,其他事项他们这些老街坊邻居帮着弄。
“真的谢谢大家了。”路安宁感激的对她们鞠了一躬,她们却都侧了身子没有接,而是告诉路安宁,路家从定居在此几十年,路岱川和路奶奶都帮衬她们的颇多,现如今她们能帮路奶奶,都是她们应该的。
“阿杰,你也别哭了,来拿着这把扫帚,站在你奶奶床头,替她守下。”一个婆婆拿了把新扫帚,让路安杰抱着,按他们风俗让路安杰在路奶奶没入棺前“守尸”,防止又其他乱七八糟不干净的东西,上路奶奶的身“诈尸”。
虽然这样的情况很少,但还是有几率发生,所以都会这么做下防护。
“路阿婆,怕是知道她要走,已经给她自己穿好寿衣,梳好妆容了,我们只要等安宁打好棺,帮她入殓就好了。”张婆婆本是带着一群妇女,准备办路奶奶换衣服的,后面发现路奶奶已经提前弄好,也就开始给路奶奶清点装棺材的其他东西,而这些路奶奶也都为自己准备好,放在了她床铺上,只要一一跟着她带入棺材就好。
“咕咕咕咕咕咕。”
“喵——喵——”
路安宁收敛起伤心,去给已经抬到路家前院放着的棺材打棺时,后院火凤和玄子发出带示威的一阵阵叫声,路安宁听它们如此,眼神就冷了下来,拿着打棺鞭跑到后院,就看到火凤正快速的啄杀着一只只从外爬入后院的毒虫蛇蝎,玄子则和几只猫鬼缠斗在一起。
“又来找死,那我送送你们。”
路安宁见到一直暗中谋害她的邪巫师,居然敢在路奶奶才去世的时候,来他家捣乱,怒火中烧的甩着打棺鞭,把缠着玄子的猫鬼打的魂飞魄散后,又去书法取了几张符纸,把来的巫蛊,全杀了个干净后,还捡了几只之前被火凤啄杀掉没吃的蜈蚣和毒虫,点燃烧了起来。
“我也让你尝尝被诅咒的滋味。”
路安宁在蜈蚣和毒虫被点燃后,在玄子阻拦不及时前,咬破了她的食指,把血滴一滴滴,没间断的滴到火焰中,然后以她血为媒介,念起对邪巫师的诅咒。
“……天地……魑魅魍魉…以吾血,我诅咒你,诅咒你所有巫蛊叛变,让你肠穿肚烂,心……”
……
路安宁用阴厉的声音,下着对巫蛊主人邪巫师的血咒,让燃烧着她血液的黄红色火焰,变为诡异的蓝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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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某个会议室内,坐于高位不耐烦听着下属开会的中年男子,很突然的吐了一口血,吓了会议室的职员一大跳,正要关心他怎么了的时候,中年男子口中吐到桌子上的血,爬站起了一只张着尖牙的怪虫。
“啊——”会议室内看清怪虫模样的工作人员,惊恐的尖叫起来,中年男子察觉到路安宁对他的反击,有些急的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找地方反击的时候,浑身却突然剧痛蚀骨起来,让他受不住的扑倒在地上。
“刘老板,刘老……啊——怪物啊!”
中年男子的助理,见他倒地不起,上前蹲地上想扶起他来,却发现中年男子穿着的西装完全被血沁透,还似有许多东西爬在衣服下,把衣服撑的怪异的鼓胀起来,这让助理不敢碰中年男子,只敢喊他的名字询问情况,中年男子的头部却突然变了个样子,没了外皮,从中爬出几只长虫。
而随着中年男子头部钻出虫子,其身上滲血的衣服也被什么东西撑破,爬出一堆堆大小各异的怪虫,吓得助理和其他人员,尖叫着逃离会议室,只留爬在地下的中年男子,痛苦忍下被自己身体养的千万只虫蛊啃食的滋味,找寻这破解路安宁这波诅咒的法子。
“噗噗!”
不知过了多久,趴地上的中年男子身体已经被啃食的血肉模糊,露出一些骨头时,蛊虫终于被中年男子控制住,纷纷爆体死去,让中年男子得到喘息,扶着墙壁慢慢爬起来。
“臭丫头,还真不像路岱川,居然敢用禁咒。”中年男子看着墙壁上被他摸出来的血印,有些咬牙切齿,他今日只是去恶心恶心路家,没想到路安宁会下手如此狠毒且完全不按常理的反击。
“好一个名门正派,好一个路安宁,路岱川这样的大圣人真是养出了一个怪胎!”中年男子为路安宁居然用他们在正派眼里的邪法对付他惊讶不已后,捂着腹部还在咕咕冒血的大洞,抓起地面上蛊虫爆体后的黑灰,念着一些咒语涂抹于其上止血,却止不住,让他不得不撑着身体走到落地窗外,看了楼下是背人处,而抬手砸破了玻璃,然后翻身从那个大洞处,躲避人群的攀爬下去。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中年男子才似壁虎一样,攀出窗子,之前的助理和几个公司员工带着警察闯入会议室,寻找他的下落,让听到警察出动的中年男子狠的不行,赶在警察走到窗边发现他时,松手从几十米高的楼外跳了下去。
“砰!”
中年男子摔地上,摔碎了几根骨头,浑身也变的更血肉模糊,但其却并没死。
中年男子不管他被摔的又重伤了几分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躲入到附近的一个地下道,在里面用邪法招来一群虫蚁,让它们再次爬入他体内,成为新蛊虫,啃食他剩下血肉来修复他躯体。
中年男子忍受着啃食之痛,看着地下道中腥臭的污水,阴测测的低语。
“路安宁,事情变的越来越好玩,我会慢慢陪你玩,慢慢把你……拉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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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靖跟父亲邢天接到消息,赶来路家老宅的时候,路家已经搭起了灵堂,路奶奶也装了棺,棺材摆放在灵堂中,路安宁带着路安杰穿着孝服,跪在棺材边迎接来凭吊路奶奶的人。
“安宁……”邢靖看着面无表情的路安宁,喊了她一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忧心站一边等着先他们一步来的人进灵堂按步骤祭奠路奶奶。
……
“邢局长,邢警官,你们可以进去了。”
在走来祭奠完路奶奶的人,走了几波,轮到邢靖和邢天的时候,徐薇把六株香给路他们,示意他们可以进去凭吊路奶奶,两人都沉了面容,接过香走了进去,然后对着路奶奶的遗像跪了下去。
他们一跪,才送完一波客人站起来的路安宁姐弟,也需要重复还礼的对着跪下去。
等他们上完香,路安宁和路安杰分别拿了三份黄纸和六份白纸,递给邢靖和邢天,让他们烧给路奶奶,而等他们烧完站起来,路安宁姐弟也需要跟着站起来,对他们鞠躬致谢。
“节哀顺便。”邢天走上前,拍了拍路安宁的肩膀,安慰她后,让她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他,路安宁说了谢谢后,邢天看邢靖似乎有话要对路安宁说,也没有等他,提前走出灵堂,被等候在外代替许愿受灾灵堂还礼的路安宁姐弟给送出了门。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邢靖有很多话想安慰路安宁,到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希望路安宁能指派他一些事做,让他能在这个时候,帮她分担掉一些事务。
“邢大哥,不用了。”路安宁摇头表示没有什么需要邢靖帮忙的,邢靖不好一直占着灵堂,让后面来祭奠的人久等,也只能让路安宁和路安杰注意身体,别太累,走出来灵堂。
“爸,你先回警局忙吧,我这几天守在这。”
邢靖走出路家,在门口不远处见到等着他的邢天。
“你守着也好,帮安宁和安杰多做点事,局里最近有几个大案,我走不开,不然我也要在这里。”邢天不知道邢靖不离开的心思,只以为邢靖和他一样,是想多照顾照顾路安宁姐弟,所以交代了邢靖几句,离开了,邢靖折回路家,跟徐薇等路安宁姐弟的长辈,一起迎送来往凭吊路奶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