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基地的同伴们羡慕弥生的净化之力可进攻可治疗可防御,可有谁知道这所谓的净化其实是弥生将戾气或者伤口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才能有那么立竿见影到惊人的疗效呢。没有力量是不需要代价的,而弥生这种看似逆天的力量代价同样逆天,换句话说,她是在以命易命。
饶是对自己的精神力很有信心,弥生还是被好身上的凶戾之气给影响到,值得庆幸的是她现在手上带着属于自己的天青石戒指,这枚戒指有增幅精神力、静心安神的作用。否则,弥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只是碧眸上染上些许暴躁的红芒,而是被凶戾之气控制大开杀戒了。
虽然不知道弥生干了什么,但好觉察出这个女人对着自己念叨一阵之后,自己的身体感觉轻松了许多,精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压抑了,反倒是这个女人开始焦躁不安起来,隐隐带给他很危险的威胁感,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在弥生后项砍了一手刀,抱着她乘上精灵之火扬长而去。
至于母亲的下落,那个女人语焉不详,好看得出她大概是知道些什么,又不想骗他才会表现出那副纠结的模样,总体来说对他没有恶意又接受了他的招揽,打听出母亲的消息应该不是难事,对她手段温和一些倒也无妨。
“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输,当初那副傲慢的样子……啧啧,现在看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嘛。”尼克罗姆对他旁边的另一名祭司说道。
长发祭祀摘下碍眼的面具,那张脸跟好竟然有四五分相像,不过棱角更加分明也更加成熟沧桑,他满脸都是担忧:“希望那个女孩子没事,好可是……”
“席巴,你是裁判,不是选手的保姆!再说了,比赛已经结束了,选手想干什么我们也管不到吧。”尼克罗姆随意的摆摆手,很显然他是觉得席巴太过老妈子了。
“不是……你不知道”,席巴摇摇头,尼克罗姆是十祭祀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有很多残酷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告诉他,比如那个好,“算了,是福是祸,都是命运决定的,愿伟大精神保佑她。”
不知是不是席巴的祈祷奏效了,居然就真的有人(敢)来拦截好,而且还是一出场就跳出来大喊:“可恶!好,快放开你手里的女孩子,你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杀戮,开始干这种龌龊的勾当了吗!”
好不怒反笑,他本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好弥生的,却没想到遇上这么个跳梁小丑:“究竟龌龊的是谁?我不过十二三岁的身体能做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
“……”那人脸憋得通红,红的都要憋成酱紫色了,半天没再蹦出一个词来。
倒是好很好奇那人是怎么知道他抱的是个女生,还昏迷着的弥生可没法说话,低头一看才知道他那不标准的公主抱和高空的大风弄得弥生的斗篷乱七八糟,咋一看之下还真有几分被蹂躏过的错觉。
然而看清了弥生的相貌,好的笑容挂不住了,若不是头发太长而且这张脸太稚气没有张开,这分明就跟妈妈一模一样!
纵使相逢应不识
然而看清了弥生的相貌,好的笑容挂不住了,若不是头发太长而且这张脸太稚气没有张开,这分明就跟妈妈一模一样!
熟悉的气息,雷同的相貌,相似的武技,这个女人会是妈妈吗?
如果是,那她为什么不认自己,为什么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但如果不是,那这一切要怎么解释,难道是转世又或是这是个吞噬了妈妈灵魂的妖怪?
好的心思百转千回,无暇去理那个蹦跶得正欢的所谓‘正义之士’。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拉过弥生的两只手,右手上空空荡荡,隐隐能看到青黑色蔓藤一样的花纹沿着血管盘踞了整只手臂;而左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无名指根部微微突出一圈,心情激动的好甚至是有些粗鲁的摘下她戴的手套,天青色的戒指撒发出柔和的光茫,颤抖着忍着触碰戒指的刺痛感将它褪了下来,‘叶楚’两字刺得他眼睛发痛,几乎要流下泪来。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好至今还记得妈妈说起那个男人时的表情是多么的温柔美丽,尽管千年已过,妈妈给他讲述父亲时的幸福和思念至今还记忆犹新。这枚戒指是两人的结婚戒指,只有他们二人可以使用,若是落到他人手中便是可以致命的杀人利器。
单凭这个,好就可以确认弥生的身份了。
“妈妈……既然你都认出我了,为什么不与我相认呢?”好握着弥生的手攥的越来越紧,白皙的手臂上印出了大片的淤青,“难道……难道你不要好儿了吗?”
“哼!任谁剩下你这样的怪物恐怕都是不想要的!”苍老得像砂纸一样的声音像炸雷般在好的耳边响起,好缓缓抬起头来,没有焦距的眼睛中映出一个干瘪的老头子,他拄着拐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老夫今天就要帮那个没用的麻仓干久清理门户!”
“你说……谁……是怪物……”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低垂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声音略带了些沙哑,无端的就给人一种暴虐血腥之感。
“妈妈!”好忍不住高呼,却连弥生的一丝目光都没有得到,弥生猛地推开抱着她的好,猝不及防之下好被她推得打了个踉跄,戒指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哀鸣声,好急忙把戒指捡起,这是妈妈视若珍宝的东西,哪怕她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它。
“你!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吗!你·说·谁·是·怪·物!”
老头子眉头紧皱,显然是觉察出了弥生的强大和敌意,他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强者的存在:“老夫说的是你身后的那个怪……人,此事与你并无关系,请尽快离开此处,老夫不想牵扯到无辜之人。”
“……与我无关?你这老匹夫辱骂我的儿子,还想要将其除之而后快……还敢说我与此事无关?!”
仅仅是一句话,好的眼睛亮得如同璀璨的晨星,而老头子的眉头则皱的更紧了:“麻仓茎子!事到如今你在胡闹些什么!快给我退下!”
“麻仓茎子?麻仓……麻仓?!”嘴里念叨了一会,弥生猛地抬起头来,原本翡翠色的眸子如今却是猩红一片,与她对视仿佛能看到那眸中的尸山血海,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让与她对面而站的老头子骇的汗毛倒竖,“做我儿子的母亲……凭她也配!姓麻仓的,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老头子气得直打哆嗦,他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似乎这是早已商量好的暗号,几十人突然出现在两人周围将他们包围起来:“那我就让你看看我们贺茂一族的厉害!临(りん)、兵(びょう)、斗(とう)、者(しゃ)、皆(けい)、阵(じん)、烈(れつ)、在(ざい)、前(ぜん),众生听令!缚!”
“缚!”随着几十人异口同声的大喊,几十道金色光芒冲天而起于半空中汇聚到一点,如同一只金色的鸟笼。
鸟笼中,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好的额头滑下,这个集合了几十人之力的阵法对他的压制作用极为明显。而弥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暴虐血腥所替代,也因此,阵法对弥生的压制效果反而不是多么好。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卖弄!”弥生不屑的话语让老头子脸色发青,干瘪瘪的跟木乃伊似的手一挥,笼中的压力顿时变大,好已经顶不住单膝跪地了,不只是好的处境还是老头子的挑衅惹恼了弥生,黑红色的气弥漫开来,顿时便有几个靠的近的昏迷不醒,他们倒下的瞬间弥生出现在他们面前,小巧的匕首无声无息的收割了他们的生命,滚烫的血液将脚下的泥土染成赤红。
人的肉眼根本跟不上弥生的移动速度,维持着阵法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可恶!给老夫住手!”贺茂老头大喊,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威严了,现在倒下的可都是贺茂家的精英和心血,这让他既心痛又胆寒!这次跟麻仓家的交易亏大了!麻仓家请他们除掉麻仓好,却又让麻仓茎子帮助麻仓好……不对!难道麻仓家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麻仓好而是贺茂一族吗?真是太恶毒了!
“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冷冰冰的声音在贺茂老头耳边响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锋利的匕首就已经划过他的喉咙,他永远都不用再反应过来了。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满地的尸体中只剩下弥生和好两个活人遥遥对望。
“妈妈——”
“你在叫我?”弥生歪歪头,握着匕首的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男孩给她很熟悉的感觉,尽管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要杀了他,可她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好狠狠地咬住下唇,他看出了弥生眼中的杀意和迷惑,直到现在他才察觉到她很不对劲,如果她的力量强大到这种程度,那么之前的战斗根本就没有自己赢的余地。而且……她居然不认识自己!刚刚她还说过他是她的儿子的!
“妈妈,你没事吧?”
“没关系……”弥生下意识的回答道,自然的就像是每天回到家都会说的‘我回来了’和‘欢迎回家’。这是为什么呢……就象被突然抽空了力气,弥生迷迷糊糊的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