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沈琛的话说得没错,不管他平时多冷冰冰的,这一刻暖得不要不要的,虽然隔着睡衣,但君子卿感觉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很舒服。
见他此时还低着头看着自己,君子卿被看得有些耳热,有意避开他的眼睛,不舍地说:“那个,沈总,再让我暖一分钟,我就回自己的位置睡,你快睡吧。”
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腰:“让你暖一晚上都行,以你恶劣的睡姿,睡床角恐怕会摔下去。”
“……”君子卿笑了笑,“那谢谢了,沈总晚安。”说完就立刻闭上眼。
过了片刻,君子卿感觉身前的温度猝然离开,冰冷又顷刻袭来。
她睁开眼,看见沈琛正探身把什么东西搁在右边的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枕头底下,手机没了。
下一秒温暖的身体又回来了,这次他搂得她更紧了一些。
君子卿又把眼睛闭上,随后听见耳边响起低柔的声音:“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爱咩
感觉寄几要融化了,咱冷冰冰的沈总其实也可以很暖的
第36章 36 sheep
君子卿觉得自己能这么坦然地和沈琛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真是神奇,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并且她不觉得反感。
难道是自从跟他交换了身体后,对和沈琛的身体接触敏感度有所下降了?
君子卿按了一下胸口, 为什么那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心跳有点快。
没想太多,她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睡到半夜, 她貌似被鬼压床了。
过去君子卿是个无神论者, 也知道“鬼压床“其实不过是个人的睡姿不正确或者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睡眠瘫痪症, 即人在做梦期忽然醒来, 但全身的骨骼肌都处于低张状态, 所以哪怕意识十分清明, 却仍旧无法动弹。
她现在就处在这样的一种状态,加上最近频频发生的灵异事件, 眼睛睁不开却清楚地感觉身上压着一个重量,让她心里的恐惧感比直接肉眼看到的还要加倍放大。
而且她可以断定这是个色鬼,这只鬼先是很轻柔地摩挲她的脸颊,那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然后还在她脸上蹭了蹭,触感是很柔软,呸,触感柔软也不能来玷污她的清白,接着她感觉嘴唇上有个温软的触感, 只是片刻便消失了。
她想叫醒身边的沈琛,但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意识和身体在做强烈的斗争,她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哇哇大哭出来,奈何此时连泪腺都冷冻住了,除了能呼吸,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在身上那只色鬼并没有对她进行进一步的侵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君子卿甚至怀疑那只是她的错觉。
隔天醒来,这个无比真实的鬼压床却在君子卿醒来之后和梦一样归于虚幻,已经在她的意识里模糊化,感觉就真只是做了个梦。
而她身上的睡衣,除了睡出来的褶皱痕迹,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被侵犯过的迹象。
沈琛已经洗漱好,从盥洗室出来。
君子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视线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
沈琛停下来看她,忽然勾着唇说:“大清早的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跟我睡了一个晚上就迷恋上我。”
君子卿:“……”
她已经对他的自恋产生免疫力,很快就恢复过来,盯着他的脸试探地问:“沈总,你昨晚半夜有没有醒来过?”
“没有。”他神情淡然,丝毫不见说谎的痕迹。
君子卿狐疑地又问了一句:“那你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譬如……”她含糊道:“春……梦……什么的?”
沈琛神色坦然:“你以为我是你?”
她嘟囔:“我也从来不做春梦好不好……”要真做春梦基本也是噩梦。
“哦,我倒想起来了。”沈琛刚要进衣帽间又折了回来。
“想起什么?”
谁知他开始指摘起她来,面无表情地道:“昨晚你差点把我从床上踹下去。”
君子卿:“……”
后来君子卿上网百度了一下,据说鬼压床时意识里的处境大半不是真实发生的,其实是梦境和现实部分重叠,因而显得幻象十分真实,把梦里的部分融进了现实,所以她昨晚感觉有只鬼压在她身上只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编制出的幻境?
是这样她就放心了,否则不论是鬼压她还是沈琛压她,任何一个可能她都无法接受。
沈琛有事出门去了,君子卿找来了维修公司来修空调。
结果人师傅拆了机箱,又拆了室外空调机,所有硬件都完好无损,可就是奇怪地开不了机。
随后他钻到天花板石膏线处的隔板探查,只一眼即刻爆出“我滴个乖乖”的郁闷感叹词:“插偷米滴插好嘞,扼了个半混搞嘞半日思贼勾擦头没嘚擦吼嘞……%……#¥……&……”
噼里啪啦的,君子卿只听懂了最初的半句话——插头没插好?
所以只是因为空调的插头没插好,她在沈琛的房间里瞎折腾了一个晚上?
沈琛回来后,君子卿把这件事告诉他,本想一探这件事是不是他干的虚实,谁知他先怀疑起她的动机。
“你是想告诉我,你这么别有用心地拔掉空调插座其实是想睡我房里,然后昨晚我刚好满足你达成目的?”他回答得怡然自得,看着她思索了一下,“晚上是不是又想做海参药膳粥给我补身子?”
绕是君子卿对他的深度自恋癌晚期早已建立起超高度强度的防御系统,此时还是被他惊得外焦里嫩。
沈琛的脸皮在脱离她的掌控之后表现出了惊人的与日俱增的增厚速度。
君子卿站在原地,哑然了片刻:“不是,我……”
“昨晚,还对我欲拒还迎。”他悠悠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已经全然洞察了你的小把戏看你还能施展什么解数来引起我的注意”。
君子卿挣扎着解释:“这不是我干的,沈总,你听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他问得极度自然,丝毫不加心虚。
这正是她怀疑的论点,但反观沈琛一派从容不迫的样子,似乎没这个可能。
君子卿又不得不怀疑:“不是,沈总,我怀疑……”她神秘地压低了声:“这儿可能有鬼。”
沈琛静静看了她三秒:“晚上还想睡我房里?”
特么——
她真的跟这人严重沟通障碍!
她怕鬼,但更怕他好伐?!
君子卿深吸了一口气:“我不……”
刚出声就被他打断:“我不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
君子卿:“……”
谁特么跟你玩欲擒故纵?你特么可以去死!抱着你那“此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身体去死吧!
你个直男癌沙猪!
这之后,君子卿每次在家里打游戏,网络都十分流畅,像开通了64G网络的新时代大门,只是每次她一上直播就必定断网。
这一现象着实不科学,没道理游戏占那么大CPU都不掉网,直个播立刻就掉?
时间一久,君子卿终于发现了端倪——这特么人为的痕迹也太明显了!
我她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啊?
她直接跑去沈琛的房里质问他:“沈总,是不是你把网线拔掉的?”
沈琛正悠然地上网查找资料,每按下一个搜索字条,网页就以光速跃然眼前,网速无比流畅自如。
所以他房间里的网一直都没断过,只有她房间的网被关了?
靠!还有没有人身自由权了?
沈琛回头看了她一眼,毫无被抓包的心虚感,从容地点了点头:“嗯。”
君子卿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你怎么这样啊,有网不让我上,害我花冤枉钱去网吧上网,你真是出身宫廷不知贫民苦……”
他平日里暗戳戳地就在背地里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变态。
谁知沈琛却把话题一转:“明天去旧城区跟那边的居民谈搬迁的事。”
“啊?”君子卿愣了愣。
话题转的是不是有点突兀?也不过渡一下,害她一时难以由他愤怒的室友身份一下子衔接到他的下属职务上。
沈琛随手在桌前取了份文件,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转身交给她。
她犹疑地翻开文件阅览了一遍,吃惊:“沈总,您临时更改了旧城区的建楼方案?”
原本旧城区的开发计划是建设商品房裙楼,而君子卿手里的文件拟定的却是将此计划修改为兴建世贸广场的协议书,上面还附有几份各大股东的联名签署同意书。
她顿时恍然大悟。
改建世贸广场的话,广场周边必须建筑绿化带,那么那几户刚好处于边缘地带的钉子户就显得可有可无,甚至还被隔离了出路。
但是这么一来,那些个钉子户也就不需要她去谈判了,到时候说不定他们听到风声还自己巴巴赶过来迫不及待卖掉地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