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设计了几款长袖衬衫,有大蝴蝶结的,有立领的,衬衫下的裤子,她设计了两种,主打萝卜裤,和喇叭裤,这两种正经流行一段。
她不过是抢了别人的创意,严格来说是剽窃,可从时间上看,又比别人超前,如此矛盾的两重体。
不过,市场经济就是这样,谁抢占了先机,它就是谁的,不作他想,心地坦然,继续着自己的创作。
她又设计了两款风衣,都在腰部做了特别处理,用上腰带,女人的曲线美马上就出来了。
大衣配上衬衣长裤,这种组合看着就时尚,颜色上她也选择了几种主色调。
这个年代人们还是喜欢靓丽的颜色,大衣以红色为主,红色要正,穿起来才漂亮,黑色暂时不选择,米色和粉色倒是可以搭配着来,还有艳丽的黄色。
这些都不是她盲目选择,服装讲究潮流,这个年代黑灰蓝烂道街,人们早已经看够了这几种颜色,像这些色彩艳丽的服装一出来,肯定打响。
这些都画完了,已经后半夜了,被陈致远扰乱的心总算又平静下来。
看来忙碌是最好的疗伤圣品,只要一忙起来,你也就没心思想别的了,时间变得飞快,日子也变得充实。
陈致远卖完鱼回家,每天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回家看看茉莉?
天知道他有多难才能克制住去见她的心?农村的路不好走,土坷垃多,骑车就颠颠簸簸的,他很心疼车,这是茉莉送他的,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车擦的锃亮。
这才能安心去做其他的,否则连饭都吃不进去。
陈母这些日子闹腾的更欢了,十月一的时候会有公审大会,她估计是怕大哥被判刑,心中的焦虑日甚一日。
骑进村子,疲惫的看着不远处的家门,他真不愿意回来,在这个家里他压抑的都快疯了。
推开院门,和往天一样进屋拿脸盆,先洗去一身尘土,然后擦车。
可刚进屋就感觉空气不对劲,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王叔家的闺女,那个爸爸喝多了,和她爸开玩笑给他订的娃娃亲对象来了。
剑眉紧皱,妈对她的热情劲儿有些不对。
懒得管这些,他端着盆去缸里舀水,像是没看到那个姑娘一样。
现在他不喜欢说话,不管是跟谁,就算是红霞他也不愿意多说,一天比一天沉默。
“致远啊!看看谁来了,你王叔的闺女,你爸活着的时候还给你们订过亲。”
陈母见儿子回来了,忙拉着姑娘迎过来,那姑娘羞答答的看着致远,那目光中的爱慕都不加掩饰了。
“妈,别胡说。”
陈致远瞪了母亲一眼,他是结婚的男人,妈当着人家姑娘这么说什么意思?
端着水想出去,这屋里他不愿意呆,更不想看那个像是发花痴一样看着他的姑娘。
严格说王玉红长的不丑,圆乎乎的脸,皮肤有些自来红,身体很结实,在农村属于最受欢迎那类姑娘。
体格好,能干活,好生养,性格又好。
她从小就喜欢陈致远,爸给她订了娃娃亲正和她的意,在心里她一直把自己当成致远未过门的媳妇。
以为他们俩的事就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那个女知青,人家小脸长得俏,一下子就把致远的魂勾去了。
根本就不管他们的婚约,和那个女知青结了婚,他们结婚那天,她可是哭了一宿。
家里从那天开始就给她张喽对象,人家致远都结婚了,他们也没必要守着那个玩笑娃娃亲了。
可这姑娘却不同意,看哪个都不顺眼,最后就这么单到现在。
听人家说他和那个女知青分开了,她就等不及找上门,不想再失去这个机会。
第二百七十五章想的心都疼
“致远,别擦车了,好好的车,没骑坏先擦坏了,玉红好不容易来一次,妈做了点好吃的,洗洗手就来吃饭吧!”
陈母没在意儿子的态度,今天她心情好,脸上的笑容就怎么都收不住,边张喽着往桌上放吃的,边招呼儿子。
陈红霞在一旁直撇嘴,至于吗?弄这个大的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哥相亲呢!
“红霞,过来帮忙摆碗筷,真是的怎么又当起甩手掌柜的?”
陈母见红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就有了火气,这个死丫头,总是胳膊肘朝外拐。
“婶子,我来吧!这些活我在家都做惯了。”
王玉红也是个会来事的主,袖子挽起来直接就过来帮忙,看着很利落。
陈母满意的笑了,这姑娘对二小子的热络劲还没有冷,让你丁茉莉狂,看我儿子有大姑娘上赶着贴上来。
等你想回来,黄瓜菜都凉了。
她算是想好了,自己和儿子的矛盾都是因为那个丁茉莉,只有让她彻底走出致远的念想,她和儿子才能恢复到以前。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王玉红对老大的事情挺上心,还说要陪着她去找找在公安工作的叔叔,看看能不能有所通融。
这也是她今天这么热情的原因,让二小子对丁茉莉死心,又能得到一个孝顺的儿媳妇,而且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根红苗正,家里关系硬,最重要的是能把老大救出来。
也许就能把致远的工作给落在城里,再也许好好走动一下,老大和红霞也都能吃上公家饭,那可比做那瓜子生意强多了。
陈致远像是没听到一样,认真的擦着自行车,像是擦着稀世珍宝一样。
黑眸幽深如一坛死水,他人是回来了,可心还留在城里,他惦记茉莉。
尽管有丽雅陪着她,可两个女人更惹人惦记,大黄虽然够忠心,若是遇到狠茬,它的命都保不住。
总之他不在茉莉身边,怎么都不放心,车辐条他一根一根的擦着,心里面有火,哪里吃的进去饭?
更别说家里还多了一个女人,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陈母见他不动弹,就亲自到院子里来拽他。
“叫你吃饭你没听到啊?今天的菜有两个还是人家玉红做的,那干活真是快,比丁茉莉强多了。”
“啪。”
陈致远把手里的毛巾摔到盆子里,挣开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小子你给我回来,这饭都做好了,你干什么去?”
陈母眼看着他留给自己一个冷冷的背影,气的牙根都痒痒,冲着他吼着,可陈致远不止没有停下,反而走的更急了。
“这个臭小子,越活越完蛋。”
陈母气的用力跺脚,若不是陈致远力气太大,她根本抓不住他,她真想把他揪回来。
“婶子,致远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王玉红走到陈母身边,看着陈致远离去的背影,她觉得很委屈,她都不在乎他是个二婚头,他还想怎么样?
“不是,他临时有事出去了,玉红别担心,你们的事情我说了算。”
陈母见她不高兴了,忙拉着王玉红的手哄她,在心里她也是这样认为的,二小子错过一次了,她绝对不允许他再错一次。
陈红霞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她们的对话,不满的看了母亲一眼,二哥辛苦一天了,到家连口饭都没吃上,瞥了一眼满脸委屈的王玉红,她直接跟她把话挑明了说。
“玉红姐,这事我妈说的不算,我二哥二嫂可没离婚呢!”
“你个死丫头,儿女的婚事老人做主,你二哥二嫂早就分开了,不过是扯个证而已,明天就让他们去办离婚。”
陈母用力拧了一下闺女的胳膊,生气她出来打搅乱,若是她不肯去求她叔叔帮忙,老大不就毁了吗?
“妈,没见过你这样的老人,你这是把我二哥往外推啊!”
陈红霞捂着胳膊对母亲吼了一声,这个家她也不愿意呆,扭身跑出院子去找二哥,想提醒他小心点,不行就让他回城里。
“走,玉红咱们进屋吃饭,我这个闺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陈母见女儿也跑了,气的直磨牙,又看到王玉红黑了脸,忙陪着笑脸哄她。
“婶子,当着明白人别说糊涂话,致远哥和他媳妇到底分开没有,若是没有分开,我可不跟这儿讨厌。”
王玉红板起脸看着陈母,声音中透着不悦,她也是有自尊的人,陈致远的态度以及红霞的话,令她警觉,也许是这个老陈婆子骗自己?
“玉红,那你还看不到吗?不相信你去屯子里问问,我们回来半个多月了,致远媳妇照过面没有?他们就是分开了,只是差个证,我家致远心软,那个丁茉莉又哭又嚎的,他就没忍心,放心这事包在婶子身上。”
陈母拉着王玉红就不松手,生怕她会甩头走人,现在可得罪不起这个祖宗。
“婶子,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家里还不知道我出来了。”
王玉红不喜的抽回手,她发现陈母的眼神有些躲闪,说话的时候不停的眨眼睛,看着就像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