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阿姨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他前列腺有问题。”
我靠!流言可真是厉害!版本都成这样了,若不是自己传出去的,辣姐差点信以为真。
“呵呵,不是吧?”心里有小小的愧疚,但愿钟硕听到流言时,不要气坏了身子。
“你说医生咋不能给自己看病呀?就算不成,让他同事给看看,都熟人还能打个内部折扣呢。”
越扯越离谱,辣姐呵呵笑不出声了:“也许,他好面子吧。”
她发誓,刚一番言全是向着钟医生的,可落在身后穿白大褂那人的耳朵里完全变了味儿:“李阿姨,今天怎么样?”一道突兀的嗓音从右后方响起,辣姐身子一僵,像上了发条一样机械回头:“呵呵呵,钟医生好。”假笑要不得啊!脸真TM僵!
正值钟硕查房,身后浩浩荡荡一行人,更有笑点低的人憋不住笑,脸部表情丰富至极,当然了,比不上钟医生的情感变化,内心如奔腾的海水,疯狂的就要往袁珊这块破海岸上拍去。他是外科大夫,能有一千种方法手刃了她。
“挺好,挺好,也不无聊,小袁经常和我聊天。”我靠!李阿姨你这就不厚道了!辣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想回家啊。
“哦?小袁经常陪你…聊天吗?”刻意加重最后三个字的语调。照例检查了一番,方才的聊天似是放松病人心情一般,辣姐听在耳朵里不甚惶恐。
“呵呵,我都是以工作为重,当然了,聊天是放松心情的一种表现形式。”辣姐开始胡诌道:“研究表明,83%的病人住院期间易患轻度忧郁症,适当的交流能让她们开阔心情、缓解忧郁。”
“哦?小袁研究的可真精细。”他这一句夸的可真讽刺,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当然,在其位谋其政。病人就是家人,需用一颗真心对待。”她一本正经正经时连自己都被骗到了。
钟医生交代几句,看也没看她,从她的角度看,他用了一个惯常的笑容收场,去了另一个病房。
这算是逃过去了?
辣姐暗暗自喜,喜不过三天。一楼打扫的阿姨辞职回老家了。一时招不到人,钟医生无意提一句:“也就拖个地,花不了多少时间,院里谁闲点,暂且代劳下,也就一星期时间,工资可以多付点。”
一时矛头对准辣姐,她不是正式员工,技术活儿都不会,打打下手基本无事了,偶尔还能躲在厕所里刷电视剧。乍一听这消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嘴上答应: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儿缺往哪儿放。拿着拖把时内心将通知她的人从祖宗一代骂到十八代。
说不埋怨是假的,小于和她一道进来实习的,论学历,她还要高一些,凭什么小于能乐呵呵的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她就该在这里当清洁工。
拖把滤过水,从南拖到北。
三下两下打发完,回二楼了。谁料钟医生亲自打内线电话上来:“地太滑,容易摔,再用干抹布拖一遍。”
辣姐火了,憋着气儿道:“用干抹布拖过了。”
“哦,那就是你没拖干净,下来重新扫一遍,边边角角不要放过,医院病人多细菌不少,卫生尤为重要。”
心里有百般不愿,也不敢反驳钟医生的义正言辞:“我…现在忙,下午再去行吗?”
“手头上的事可以交给小于。”颇为她考虑般道:“当然,若是有人摔成骨折,我会为你打个内部折扣。”看上去很民主,实际上霸权主义。
辣姐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好想辞职啊…
流言版本变成小钟为了见日有所思的姑娘,使了手段让女孩出现在一楼,每每于此诉衷肠。噗!辣姐一口老血喷出来。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延续多久,五天后,重新招了清洁工。以事业为重的钟医生因为对外交流短暂的离开了医院。眼不见为净的辣姐偶然听到此事儿,稍一打听,帮他定酒店的男医生噼里啪啦和盘托出,琢磨着袁珊和钟医生的关系,说的甚是用心,什么哪个病人在钟医生查房里塞了情书和苹果啦!让辣姐防着点。什么谁谁谁和钟医生聊病情一聊就是一小时,还是专门往私人话题上聊的这种,还是那句话,接着防。
辣姐像个新婚媳妇儿一一应下,回头趁人不注意私下查了查酒店信息,打电话给前台,意思是有没有一位叫钟硕的医生下榻,医院这边要报销,记得开个发票。
前台倒是没想多,三两句就被辣姐套出此人所住的房间号。
辣姐收了手机,谜之一笑。
挨到下班时间,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卡片找不到了,犹记得上回宋江敏拨打过那号儿,应该有记录。当下打给他:“小子,上回那号儿发给我。”
“啥号?”
“装什么傻?上回考专升本定酒店时那卡片上的号码,记不得吗?我帮你回忆:学生妹,年轻少妇…”
“大姐,那是闹得玩的,你不会以为我真是那种人吗?”他赶紧打断她,生怕周遭有人听了去。
考试那会儿,辣姐图方便和班上几个男生一道定的酒店,男孩子闹得开,加上小卡片泛滥,有人壮着胆子打电话过去,不一会儿,果真有穿着暴露的女人来敲门,谁也没见过这架势,加上女人看起来皮肤松弛,劣质的妆容在灯光的照耀下尤为吓人,塞了三十块钱出去让女人打车回去。女人骂骂咧咧的收了钱,这一折腾,住在隔壁的辣姐得知了,琢磨着捡起地上的小卡片,没有勇气打过去,此事也就罢了。
钟硕去的是那城市,住的却不是同一酒店,她纯粹试试运气,看看天下卡片是不是一家的。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那贱德行。”
“好吧,号码给你,这事儿保密啊。”宋江敏性格放得开,私下存了号码,准备着下回再打试试看,概率问题,或许是美女呢?
“成!”
辣姐收到号码,贼兮兮的笑了一通,她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尤其得知让她拖地的间接刽子手就是钟医生后。润了润嗓门拨了电话变了调儿:“你好。”
对方接的很快:“你好,竭诚为你服务。”
“价钱怎么说?”
“美女,你是要什么模式?应有尽有,猛男还是禁欲霸道总裁?”
“咳咳。”辣姐压低声音:“我找女的。”
“哈?这么重口味,估计价钱要高点。”
辣姐不道原由,直接问:“多少钱?”
“200一小时。”
“这么贵!”辣姐想了想:“能货到付款吗?”
“你这情况特殊,得先付一半定金。”
辣姐道,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口香糖:“说实话吧,是我一兄弟想破处,思前想后托我办这事儿,这不怕别人知道尴尬嘛。再说我兄弟干净着呢纯纯的暖男一枚,你们赚大了,图个吉利的,一口价八十八。”
“男的啊?”对方犹豫了会儿:“说好还是得先付一半定金,你要成直说地点,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保证你兄弟拥有无与伦比的快乐。”
“XX酒店312,质量随意,是个女的就成!”辣姐叹气,为了钟医生的性——福,破费点儿算什么,末了弱弱的问一句:“学生证能打折吗?”
对方静默一秒,憋了笑:“对不起,我们也是小本买卖。”
啥小本买卖,扩展面积还挺高?
“等等,美女。因为你说的地儿还挺远,路费嘛…”
辣姐哼了声义正言辞:“货到付款,一分价钱一分货,你这价钱抬的够高,说真的,我也不是找不到人,换了你这家,还有另一家,不是吗?”
对方犹豫了:“好,收了定金我们就出发。您要什么模式?”
辣姐想了想,露出狡黠的笑:“带个小皮鞭儿就行了。”
第268章 傲慢与别扭
若是用成语概括钟硕此刻的心情那便是欲哭无泪、欲说无言、欲骂无词。本文由 首发
袁珊是他命定的煞星,这是他感慨很多次的事情。否则自相亲以来,为何诸事不顺?先是无端被吐一身,而后流言熙熙攘攘起,愈演愈烈最终演变的结果是:性——无能外加痴情汉。他告诉自己,对方只是一个未出社会的小姑娘,欺负两下出了气就得了,偏偏每回想要和平共处时,她总是能翻出新的幺蛾子来。
“叫小袁立刻、马上接我电话。”
小于戚戚然,将电话递给辣姐口型说道:“钟医生好像很生气。”
辣姐挑眉,心里暗道不妙:“男人总有那么几天…你懂得。”接过电话,温温柔柔的捏起嗓门:“喂?”
“等我三秒,我先平复一下心情。”钟硕将电话拿远了些,呼出一口气:“方才三秒内,你有没有一刹那的心虚和懊悔?”
“没有。”辣姐答的很快:“请问钟大人找小的有事吗?”
“袁珊。”他很少一本正经的叫她名字,也就这一声唤,才让辣姐知道:哦,原来他记得我叫什么哇。
“你的底线是什么?”他问。语焉不详的几句话让辣姐从头发尖尖寒到脚底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