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板起脸,伸出纤细手指捣在歪着小脑袋扬扬得意嬉笑的小思南额头上,一本正经地训斥他道:
“谁教你的?今后不可以随便挂在嘴边这些词,听到没有啊?!”
小家伙立即乖巧懂事地点头:“嗯,妈妈说得对。人家才不懂什么姨妈巾、安全套之类的东东呢,什么壁咚、开车、开房之类的,人家也根本不懂……”
这,这个小祸害精!
苏南啼笑皆非,幽怨的眼神狠狠地剜一眼他,伸出手指就想要掐他的小脸蛋了,这时——
电梯门霍然开启。
门前,半依在墙壁处。玉颜如神,丰神俊朗,俊眸如星的白衬衫男子,凉薄的唇弯成一个轻佻的线,笑着悠然出声道:
“这位林小姐,您这么晚了不回家,还来我这楼上意欲何为?”
苏南眸底嗔恼地含笑,嘴角轻扬起,正要笑盈盈答话,没料到小家伙的清脆声音已然响起:
“爸爸,妈妈想和你困觉!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天啊!这个小淘气鬼,成精了吗?
苏南满脸躁红,彻底凌乱了,伸手就要拍打到他的肩头,却是发现他小身子骨机灵地一钻,就麻溜地钻到顾言辰的身后了,顾言辰笑眸如星,俊眸如湖水般明澈,唇边晕染起一丝揶揄的弧度:
“看来你带孩子太纵容,不该懂的东西他都已经学会了。”
三人一起朝着客房脚步轻快地行去。
苏南并没有察觉到,楼道口,一个气喘吁吁爬楼梯到拐角墙壁后的人影,正猫在那里,尖眸如针,玉脸上尽是怨毒脸色,嫉恨地死死盯视着她的身影……
“林思柔!你等着,今晚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雅婷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脸色在昏暗的走廊廊灯下,如厉鬼般狰狞可怖。
深夜,月色皎洁,客厅卧室房间里仿若笼罩了一层银纱般的清辉。
苏南眯阖着睡眼,浑身绵软酸痛,脸颊微微红润,忆起睡前的旖旎,内心甜蜜,翻了一个身要往身侧的男人怀里偎一偎,却是猛地睁开眼睛来——
身侧,空空如也,睡卧上棉被掀开,空无一人!
他深更半夜的,去哪里了呢?
苏南穿衣起身,悄悄地穿上拖鞋,悄无声息地挪着小步子往卧室正厅走,正厅的小书房办公桌前也并没有他的身影,她揉一揉困倦的睡眼,看一眼右侧的侧卧,悄声地挪步走过去,轻推开门缝,瞥见到自己的小家伙还安静地躺在床铺上睡的正香,她稍稍地安心,起身轻步掩上门,走几步到客房门口,掩上门后摸到走廊……
走廊里的廊灯应声而起,一片通亮。
苏南嗅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她熟悉的夹杂味道,内心狐疑地往电梯口走,并没有察觉到——
她身后紧挨着的门口处,一对咣着身子的偷情男女,刚刚匆急慌乱地分开,男的紧贴在门板的墙壁前,而女的急乱中在走廊里无处可躲。手慌乱地护了两下身下发现无济于事,惊吓中,索性猫着身子就焦急地上前几步,一推苏南刚刚离开的客房门,缩身子躲了进去……
苏南终于察觉出这到底是什么味道了,俏脸刷地一红,扭脸往身后扫看过去,瞥见到走廊地面上还残留着被撕碎的内衣裤等物,心中暗骂了一句,八成是顾霆严那个风流鬼深夜在走廊里玩刺激!抬眼瞥一眼监控探头,也并没有亮起红点,应该是提前被关掉了……
这深更半夜的。顾言辰回去哪里呢?
苏南正怔怔纳闷,却是脑海里一亮,忆起了顾言辰有在阳台上独自一人喝闷酒的习惯,心中幽幽地叹一口气,按了电梯按钮,片刻后电梯门打开,步了进去。
她并不知道,顾霆严猫着身子,脚步匆急飞快地把走廊里的残留罪证物品收拾利落,咔嚓声中拧开了刚才贴着的门钻了进去。也并不知道,与顾霆严偷情的白曼兰,看到与她住的客房一般无二的内饰,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中就摸到了苏南刚才睡的卧床上,掀开了被子躺了上去……
苏南更不会知道,十几分钟后,楼道口,一个面色歹毒的女人,手里拿着刚刚深夜派人从整形医院里取回来的玻尿酸针管,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塞着两大盒玻尿酸以及一个挥发性乙¥醚喷雾器,手里拿着钥匙,径直朝着她住的客房就冲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满脸怨毒嫉恨的白雅婷!
白雅婷却是在拿钥匙开门时,微微一愣,门留着一个门缝,竟然一下子就推开了,根本就没有锁!对了,她刚才在别墅监控室,想去关停这层的监控时,也发现这层监控早就被人关掉了,而且,从阳台的监控上看,顾言辰本人,正与林宗华在阳台石桌旁对饮,客房里有且只有一个人,就是她这次要行动针对的目标——林思柔!……
应该是顾言辰亲手关掉的监控吧!
白雅婷心中冷笑着,再不起疑,钻进了客房!
月亮如十五岁那年的七月十五月一样圆。
月光下,石桌旁,斑驳的花影下,父亲林宗华的身影却有些佝偻,背部像是背负了重山一般,轮廓有些憔悴。
顾言辰的白衬衫身子斜靠着一把古旧的藤椅,眉间雪,眸心月,手倾着酒杯,仰脖又是一杯。
林宗华忽地酣畅大笑,哈哈的大笑声,惊醒了花丛后鸟笼里的鹦鹉,上下蹿飞跳动着叫了一阵,却是被笼子困囚,安静下来,死了往外逃飞的心……
苏南望着两个男人在月下对饮的场景,不知不觉间,泪雾已经弥漫整个眸底。
她冲上前去,一把夺下顾言辰手中刚刚端起启开的一瓶酒酒瓶,“啪”地一声就摔在阳台一角,酒水与碎片四溅开来,更是惊起一阵鸟鸣乱叫……
“女儿啊,你还是没能和他真的断了!哈哈……”
身前,鬓角一丝银白的林宗华,笑容爽朗,如豪情万丈的侠客般,眯起微显浑浊的夜眸,瞥看她一眼后,继续道:
“这些天,我也彻底看开了,放下了。这辈子啊,再如何孜孜以求,又能如何呢?她也入狱了,也算是报应……”
苏南不解他的话语所为何意,顾言辰已经笑着重新打开一瓶酒,苏南正要冲上去再度夺过来,而顾言辰俊脸泛着微红,冷眸也斜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忽地勾住她的下巴,悠然出声道:
“男人间拼酒,你们女人别插手!”
苏南刚要出声相劝,就看到他凉薄的唇勾翘起一丝月牙般的弧度,漾着盈盈的轻笑,云淡风轻般的轻嘲口吻,看向林宗华,侧着嶙峋冷峻的侧脸。笑问出声:
“伯父,您既然能放下当年对我母亲的成见,化解开林顾两家的恩怨,那能告诉我,思柔的真实身世吗?”
苏南浑身一颤,心底泛起滔天波澜,整个月夜都仿佛汹涌出滔天洪水一般,让她不禁地产生一丝寒噤,惊眸如电,死死盯看向自己的父亲林宗华——
在入狱的妈妈孙荣珍口中,她不是林家的种,那就意味着。她难道不是林宗华的亲女儿吗?那,她的亲生父亲会是谁?
眼角余光瞥一眼顾言辰,他玉身挺拔,俊脸泛着笑,浑身上下洒了一层银纱般的月华,俊逸出尘的气息,如误落凡尘的谪仙仙人一样,气质脱俗……
他明明醉酒,却是面色波澜不惊,眼眸若无其事,似云淡风轻般就向林宗华提及如此的往事。
林宗华似乎根本就对顾言辰此刻的阳谋没有一丝察觉,胡子碴满腮的脸上,荡起梦幻般痴醉的笑容,看向她,道:
“孙荣珍年轻时,倾城之姿,惊艳了多少少年人啊!她为人刻薄,心胸狭隘,嫉妒小家小户出身的林婉晴,几番数次地派人加害她,林婉晴两次滑胎,最后一次若不是顾荣耀及时发现,恐怕现在的顾言辰根本就不会出生!……”
苏南浑身虚脱般地颤了颤,抬头望天,眼眺望着深灰蓝色的夜幕天穹,内心如坠入无底深渊般怖惧。
却没料到,林宗华站起身来,拍一拍她的肩膀,笑道:
“她自以为自己给我戴了无数顶绿帽,我毫无察觉!自以为害死了当年我要迎娶到林家的她妹妹孙芷晴,我对这件事也毫无察觉。怎么可能呢?!这世间,哪有天衣无缝的罪恶呢?她生下那个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女儿后,我就来了一招偷梁换柱!懂吗?!”
苏南拼命地摇头,泪水已经从苍白的脸颊上滴滴地淌落下来,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又误入了一片荆棘花园。踩踏出来就是伤痕累累,血水淋漓……
果然不出所料——
林宗华瘦长的脸颊上,狭长的浊眼中,露出一丝怨毒的忿恨之色,恨声道:
“你是我与孙芷晴的骨肉!她刚生下孩子那晚,你母亲孙芷晴被害难产至死那晚,我把她生下的女婴丢弃到了白家,把你留在了林家。她自始至终都是以为你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瞒着我弄了一个野男人的种成为了林家千金大小姐。却不知道,恰恰相反,你是我的女儿,至于她的,哼哼,是从小就被白家家主白叶健奸银的白家二小姐白曼兰!……”
“什么?”
苏南被这可怕的事实真相彻底惊得浑身发冷了,泪水哽咽着簌簌而落,被顾言辰搀扶着抱在怀里,才勉强站稳身形。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身世如此凄惨——母亲是被其亲姐姐害死,她却是被杀母仇人养育带大,叫喊了杀母仇人十几年妈!白曼兰的身世也是那般凄惨——难怪她与顾霆严勾歼成双,原来她早就被她眼中的父亲,衣冠禽兽下奸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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