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兰,别再说了,我一定会救活你,一定。”聂臻红了眼眶,语气中带着哽咽。
聂兰微微一笑,又缓缓地说:“十年前那时候我八岁。那一年我的养母带我参加的一个宴会,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杯,这本没什么。可是因为亲生母亲的缘故,我的养母对我十分嫌恶。当众打了我一巴掌,还扬言让我跪在玻璃碎渣上。当时宴会上有许多人,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没有一个人上前为我说一句话。没有人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就在我以为真的要绝望到底的时候,谭宗扬出现了。那个时候的他是那么年轻,英俊的仿佛从神话里走出来的王子,然后用巧妙的方法帮我解了围。或许他自己都不记得那次的事情吧!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出现对我而言就像是王子骑着白马而来,对我的震撼有多大。只可惜后来很多事情都让我没有勇气去找他,我是那样肮脏。被养母派去伺候男人养母死了,又被那些兄长当成是可以交换的物品,让我去勾引一个个对他们有用的人。就连父亲都曾当众将我送出去过,因为他们觉得这很正常反正我已经脏了人尽可夫,无所谓。我从来都不是聂家人,对他们而言,我只不过是聂家生的一个工具。一个可以被他们利用,随时推出去的工具。我也没想过这辈子还会和他见面,可是见了就见了。大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会让你掏心掏肺付出真心,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谭宗扬他就是我的那个人。”
“聂兰。”
院子里响起聂臻撕心裂肺地叫声。
第一次,他对聂兰产生了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感。可惜,人生就是这么可笑,这么世事无常,却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
***************
一个半月后。
苏暮然躺在医院里,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谭宗扬还是不肯让她下床,非要住满一百天才行。
为此,容澜意见很大,第N次跑到苏暮然病床前投诉。
“暮然,你能不能去劝劝宗扬,他不能这么自私。知不知道现在医院里的病房很紧缺,他明明可以让你在家修养,为什么非要把你安置在医院里。这样很浪费时间,你的伤都已经好了,再住下去有蹭病房的嫌疑。”
“容医生,我也没办法啊!”苏暮然苦笑道。
容澜脸色一僵,叹息道:“你还叫我容医生啊!暮然,别装做不认识我。明明十天前你就已经解了催眠术,想起以前的事了。”
苏暮然:“。”
再次苦笑无奈道:“既然知道我是在装,就不要揭穿我嘛容大哥。我既然装就说明我劝不了他,一个整天行走在崩溃边缘的老男人,你觉得我能随意改变他的想法吗?”
苏暮然说的一点没错,自从上一次她中枪差点再次死掉后,谭宗扬几乎都要疯了。
据李特助说,抢救后在监护病房,谭宗扬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时眼睛眨也不眨地守着她。明明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似得,可还是不肯闭一下眼睛。
生怕自己一闭眼,她就会消失了。
终于熬到她脱离危险期,谭宗扬才渐渐有些好转。可还是一直守着她不肯离开,连公司里的事情都不管了。
幸好这段时间公司还算太平,随着她的苏醒。和后来恢复自己的意识,谭宗扬才终于慢慢恢复正常。
当然,这个正常只是在李特助、容澜等人的眼里。
在苏暮然眼中,他可是一点都不正常。
每天一下班就往医院里跑,吃饭要喂她,喝水也要喂她。当不需要这些事情的时候,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的浑身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早晨必定是等她醒来后,一个缠绵的吻才肯上班去。
有一次他下班的时候她刚好去卫生间,不在房间里。结果就听到他近乎疯狂地叫声,吓得她裤子都没提好就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了。
这样一个男人,你现在跟他说一些有道理的话,天知道他会听得进去。
“他再这样下去,要去看心理医生了。”容澜叹息说。
“谁要去看心理医生?”谭宗扬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束花,还带着水珠的红玫瑰娇艳动人。一进来便让单调的病房生出了几分别样的风采,尤其是那香味。老远都能闻得到。
谭宗扬将玫瑰花插在床头柜旁边的花瓶里,然后又走过来跟苏暮然贴了贴脸颊。
容澜轻咳一声,在旁边酸溜溜地说:“这不是法国,可以不用贴面礼。”
尤其是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么亲密,这是在虐单身狗啊!
谭宗扬贴完脸后又轻揉苏暮然的头发,对于容澜的抗议淡淡地说:“就是不想故意刺激你,所以才用贴面礼。如果你不在,我们早就热吻了。”
苏暮然脸红,尴尬不已。
容澜更加尴尬。又轻咳一声说:“我可以很快离开,不会打扰你们的行程。不过,我的提议你愿意采纳了吗?如果回到家关上门,你们爱怎么热吻就怎么热吻,哪怕是啪啪都不会有人有异议。”
“对于你的提议依旧保持着反对态度,现在没事了可以走了吧!如果有想要跟你要病房的人,你可以让他们一个星期后预约。”谭宗扬回答道。
“一个星期后?”容澜眼睛一亮高兴地说:“你的意思是,一个星期后你们就肯出院了?”
“不出意外是这个意思。”
“那出意外呢?”容澜脸色一跨,无语地问。
谭宗扬眼眸深沉。讳莫如深地说:“我不希望那种意外发生。”
“好吧!”容澜死心了,转身离去。
容澜一走,谭宗扬便低下头印上苏暮然的唇,来一个深深地深吻。
一吻结束后苏暮然以为自己又快要窒息了,一得到新鲜空气便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涨红着脸说:“每天都这样,我早晚会别呢亲的窒息。”
“相信我,如果可以做别的事,我一定不会只吻你。”谭宗扬眼眸深沉地说。
苏暮然立刻领会他的意思,一张脸涨的通红,娇嗔地瞪他一眼。
不过她没想到,她这么一瞪眼却让谭宗扬眼眸一紧,喉结不由得滚了滚。
“你这分明是在诱惑我。”谭宗扬低哑着声音说。
“啊。”
苏暮然惊讶。
不过还没等到反应过来,又再次被扑过来的谭宗扬抱住。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躲。
等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苏暮然觉得都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了。
不过为了怕谭宗扬再次扑上来,她喘了一会气后便开始找话题说:“为什么突然答应出院了?”
之前不是还嚷嚷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她这差点伤命。
所以,没有一百天是决不许出院。
“出院?”谭宗扬回味着刚才的味道,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苏暮然惊讶道:“一个星期啊!你跟容大哥说的,一个星期后出院。”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事。”谭宗扬反应过来。
苏暮然:“。”
难道她刚才在说别的事吗?
难道刚才表达的还不够明确?
“是准备一个星期后出院,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修养就好,既然如此,倒不如回家修养。也省的因为估计别人在,只能实行法国的贴面礼。”谭宗扬轻咳一声说。
苏暮然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就同意了?你之前不是还一直反对吗?”
“因为我觉得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谭宗扬一本正经地说。
苏暮然:“。”
这是当她傻啊还是当她傻。
“宗扬,我或许不太应该这样问,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和聂臻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不追究了吗?”
上一次谭宗扬制造了一些事端才拖住了聂臻,虽然没有真的拖住他,但是也给了他们逃跑的时间。
聂臻的那一枪,他们活该领受。
所以对聂臻她依旧恨不起来,哪怕是他伤了她。
但是聂臻却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她和他一起生活了几年,难道还不够了解他吗?
别说她没死,就算死了,聂臻也会对谭宗扬不死不休。
谭宗扬之所以不敢让她会谭家修养,就是怕在自己的私宅里出事。而在医院里,又是这样的医院,门外有保镖层层把守,聂臻想要对她做什么并不容易。
聂门虽然是北方最大的帮派,可是这些年随着打压的力度,也越来越往洗白上靠近。
聂臻没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么丧心病狂,敢在医院里做什么。
而现在显然,谭宗扬提议回家休息,应该是他跟聂臻达成了某种共识,和平解决了这件事。又或者说聂臻出事了,谭宗扬觉得危险已经不存在,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苏暮然都很担心。
第一种她很了解聂臻的为人,想要让他放手,必定谭宗扬所牺牲的要在他满意范围内。第二种更不用说,她是真心不希望聂臻真的出事。
关于和聂臻的种种她已经全部记起来了,虽然她气聂臻将她囚禁了这些年,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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