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让他给自己带上试试。
段文昌将项链从背后给她戴上,长度刚刚到与肩窝平行的位置。
刘树义对着镜子照了照去,非常满意,她道:“就这个吧。”
段文昌抽出卡给她,道:“你自己去结账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密码呢?”
“没有密码,直接刷就行。”他道。
刘树义揣着票据和卡出去了。
段文昌立即指着一道对戒道:“这一对拿给我看看。”
很素的铂金对戒,唯一的纹路就是中间那一道若隐若现的水波纹。
他问柜台人员,道:“你看得出她带几号的么?”
穿着黑色掐腰制服的女人笑道:“看的出,但是不一定是百分之百哦。您要不要让她先试一下?”
段文昌道:“不用。”
他想了想,对她道:“这样,女士的你拿两个号。”
售货员当然高兴,道:“好的,先生,请问对戒里面需要刻名字吗?我们有免费的刻字服务。”
段总点点头,他将二人名字的缩写拼音写在纸张上,将纸张递给她,道:“男戒上刻她的名字缩写,女戒上课上我的名字缩写。”
对方笑道:“当然,我知道了。”
她拿着三枚戒指转到后面的窗口,递进去给里面的师傅,交代了一番。
段文昌将票据装到自己的口袋里,见刘树义还没回来,他便走了出去,拐了几道弯找了个距离远些的收银台结了账。
等他回到安迪首饰门店,刘树义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嘟着嘴巴坐在沙发上,对着他哼哼。
段文昌的胸口软软的,两步上前,将人拉了起来,亲了亲嘴唇,道:“做什么呢?”
刘树义道:“你跑哪里去了?我等得好难受。”
段文昌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道:“这不是来了吗?刚才去洗手间了。”
他松开的右手放在背后,抵在柜台上,朝售货员勾了个手势,将票据搁在桌子上。
很快手心里就被塞进一个丝绒布的小袋子,顺手就塞进裤子口袋。
两个人携手去超市采购,回家做饭。
主要是刘树义做,段文昌打下手。
不同寻常的安静,或许两个人心中的思绪都难以简单的理清。
他有话想对她说,而她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然而两个人都开不了口。
打开数码电视机,刘树义特意避开情情爱爱的电影,专门挑了一个迪士尼的动画片看。
段文昌没有意见,他搂着她,刘树义看着哈哈大笑,而他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放映期间,心思根本就没再上面。
他侧过头来看刘树义,在她头发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刘树义的笑声也渐渐地消停下来,依偎在他的胸口上,听着男人心脏稳健的跳动声,还有头顶上的温热鼻息。
还剩最后几分钟快完结的时候,段文昌站了起来道:“我先去洗澡,时间也不早了,洗完早点睡。”
刘树义点点头。
等他洗完进了卧室,换刘树义去洗,段文昌的衣物反常地没有放到洗衣篮里面,凌乱的放在洗手台旁边。
似乎在昭示着男人的心不在焉。
刘树义朝外看了一眼,卧室里面的人在轻声给人打电话。
她把浴室的门带上,轻轻的去摸他的裤子。
在口袋的部分,那里装着什么东西。
她伸手进去将东西掏出来,是一个紫红色天鹅绒布的小袋子。
将上头的白色绳线拉开,银白色金属质地的东西暴露在灯光下。
她倒出来放到手心下,浴室暖光的灯光照在上面,一轮轮的光圈从上面发射到眼睛里面,照得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发胀。
三枚戒指,一枚明显的男款,两枚女款。
她捻起一枚女戒对着光线看内槽,里面刻着“DWC”,第二枚也是。
而男戒上,刻着“LSY”。
她把玩了半响,三枚戒指在手心里面碰撞,有清脆的叮叮声。
刘树义很快又把戒指装了回去,放回段文昌的西装口袋,再把裤子堆叠的状态还原。
她快速地洗了个澡,穿上睡衣出去了,没有管他的衣服。
待她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刚才还开着的房门已经被合上,并没有关死,还有一条缝。
刚好段文昌的声音传出来,道:“还有,去管余量要个手机GPS,安到树义的手机上。”
程俊在电话里咂舌,道:“哥.....这不用吧,太夸张了,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么?我也没看她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啊。”
段文昌沉默了几秒,他也说不清楚,对程俊道:“我们都不够了解她....不清楚...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吧。”
程俊为他哥心酸了一把,一个大男人现在竟然变得患得患失,优柔寡断,也没了分寸。
他继续劝道:“我们又不是要上演电视那种狗血剧情,平常人哪里会给伴侣安这玩意儿啊。这是感情破裂的明显征兆啊。”
段文昌张嘴就要呵斥,忽然意识到是在家里,连忙压低声音道:“说这么多屁话干嘛!按我说的做!”
程俊听着对面的嘟嘟声音,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大哥,听不进去劝啊!”
段文昌收了电话,准备出去看看,正巧刘树义推开房门,笑嘻嘻道:“偷偷给谁打电话呢,还带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彻底残废,发神经,继续发文至....
☆、安乐2
段文昌穿好了墨色西装, 给自己戴上深蓝色菱格领带, 将别夹固定在领带朝下的地方。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领口,眼睛却从穿衣镜里看向睡在床上的人, 她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
段文昌走到大床的另外一边,坐到她的身边, 将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道:“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刘树义睁开眼睛,看向他,摇摇头, 道:“我今天要去陈医生那里呢。”
男人道:“需要我陪你去吗?”
她道不用,道:“最近正是你繁忙的时候,一去那里,又要浪费大半天的时间。”
她坐了起来, 摇晃着他的手臂,道:“本来就没什么事了,不就是复诊嘛!再说, 我还可以找小丹迪玩一下啦。”
最后她保证,一定会在他下班的时候到家。
她将段文昌送到门口, 搂住脖子亲亲我我了一番。
关上门,刘树义在沙发上呆坐了半个小时, 然后拨打杜黄山的电话。
问道:“你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黄裳似乎也是才醒,失业的她,天天窝在康定坤的公寓里。
不化妆, 不外出,饭也不做,天天叫外卖。
康定坤也不管她,随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杜黄裳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她带点无力的懒散,打了个呵欠。
她道:“你爸爸怎么可能把股份转让给一个外人,你没想过吗?”
刘树义不说话。
杜黄裳喂喂了两声,听到对方的呼吸,知道她还在,于是继续道:“哼,说到底,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段文昌才是李国锋的儿子,拿他老爸的产业做事情,没什么错。我想,他也不会让你身无分无,估计也会分一块儿蛋糕给你。倒不是我觉得他对你有多真心,而是要做给别人看,不信的话,你等着吧。”
她侧了个身,继续道:“关键你现在妈也没了,爸也找到了自己的亲儿子,你怎么办呢?”
杜黄裳突然想到个绝妙的点子,道:“要不我们一起走吧,离这地方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刘树义心下咯噔了一下,却说道:“这....这能解决什么问题,黄裳,你就不要瞎想了。”
杜黄裳又开始义愤填膺,她已经无需再隐藏心中的暴戾和想法,只想一吐而快。
她道:“你就百分之百认为他是真心的?人家回来的目的就不纯洁,你现在也看到了!就算他现在对你有点感情,以后呢。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什么都不会!每天就跟着他去公司混日子吗?那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别人会尊重你吗?别人只会可怜你!说你被夺了产业还对那狗屁姓段的俯首称臣,还每天卿卿我我!你说你不是傻子是什么呢?连名誉都没有,只会得到别人的嘲笑!”
说话,那股气出去后,反而好了很多。
她道:“树义.....”
刘树义这才慢吞吞地回道:“你想多了黄裳,那些都是你的看法,或者别人的看法。”
杜黄裳气竭,道:“别人的看法不重要吗?我的看法不重要吗?”
刘树义看着自己圆润的指腹,拇指的指甲凑过去掐了掐,歪着头道:“是呀,因为你们不是当事人呀,就喜欢这样猜猜,那样猜猜,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那声调,是懒洋洋的,有点漠不关心的,又很淡然的,悠悠往上飘了一点,又回到软糯的水平线。
杜黄裳这么一个口齿伶俐的人,竟然有些说不过她的一两句话,即使想辩驳,忽然发现,自己也不想去辩驳她。
她叹了一口气,道:“真是!随你吧,但是要是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你一定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