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势在必得 (朕的甜甜圈)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朕的甜甜圈
- 入库:04.11
“没有,”骆从映笑得很感慨,“其实你不觉得吗,除了亲人,我们可能跟很多人交好,朋友啊长辈啊,还有……爱人,之类的。但是每一个的关系到最亲密的时候,靠的都是人的意愿,不是终身制的,谁也没法保证。就算那些结婚的夫妇也是,更像合同,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
“你应该当辅导员的。”
慕钦静静听着,等她落下话头后好一阵,才轻翘了翘唇角,眼中的情绪像层看不分明的雾,除了那隐约又一直存在的眷恋。
“为什么。”
“开导人的时候,话多而无用,怎么看都很合适。”
骆从映拍了下他的背:“乱讲,我很喜欢我们那个辅导员的。不是,你没有听过那首歌吗,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她靠着小区外的墙站着,轻哼起来:“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还没唱完,慕钦没听过这三个字就钻进了耳朵。
“没听过就没听过,是你的损失,说的那么骄傲干嘛。”
朝慕钦做了个鬼脸,骆从映一下站起来,指着对面:“车来了,就是那辆。我终点站设的之前陈意给我的,要是不对你跟他说一下……不对,不行,还是我来说吧,你上车就睡觉,低着头,别说话,一个字都别说,听见没?”
把自己脖子上的浅粉色围巾取下来,踮着脚又给他围了一圈。
系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偏头笑着躲过他的偷袭:“拒绝。除非你让我吹一把。”
慕钦:“哇。可真能记仇的。”
懒得理他,她问出具体地址,和之前得到的那个略有出入,便敲了敲司机的车窗,告诉他更改后的位置。
慕钦已经坐到后座上了,他摇下车窗,把头伸出来,定定看着骆从映,她想忽略而不能,只好帮他把帽子戴戴牢,低声道:“干嘛啊。”
他知道骆从映,本来也没有多奢望她会主动,正要关车窗,却见她飞快在自己手上印了个吻,将吻轻抚在他的唇边。
雪落在她眉间肩头,落在他眼前心上。
慕钦笑了,看着夜色中站着的人:“比起有时候,我更喜欢另一句。”
“嗯?”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慕钦没有唱出来,只是平平静静地说道。
静水流深下的暗涌蛰伏,怎么可以这样精确地形容一种声音。
骆从映听完,想起来他在说什么,呵地笑了,眼眉弯弯:“好,祝我们……有幸见到地久天长。”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最开心的那个下午,没有作业的周五,揣满零食的口袋,还有新发的零用钱,回家就有马上能看到的动画。
那种安心和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幸福啊的心情,她又体会了一次。
放暗了卧室的灯,头一次,骆从映吃药前也有这样轻松的心情,外面凛冽的寒冷和雪越重越大,她就越觉得温暖。
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坏,路上还有那样多的行人。
只是。
她把一把药一起屯了下去,多喝了两口水,在床上抱着枕头打了好几个滚。
好像,快好了呢。
应该,快好了吧。
第二天在午休前,意外收到一个短信。
看着抬头的发信人,头疼地揉了一把额际:怎么她认识的人都不爱换号码呢,搞得八百年的联系人一发什么都能让她马上认出来。
周鹭羽约她出来吃饭。
这种鸿门宴,答应的人要么傻,要么有所图,她两个都没有,果断拒绝。
但是回复都快发出去了,对方像是知道她要拒绝一样,发了第二条。
——关于慕钦的事,你不想聊聊吗。
骆从映把原来控制好语气的短信删了,编辑好新的。
——不想聊。尤其不想跟你聊。
然后把手机直接关机了,下午又是他们创意部的会,加班加点都来不及。
把手机撂开时那个表情被路过的成颜看到了,便扒着她那张桌子上方的格挡:“怎么了?”
“没怎么,垃圾短信,影响效率。”
“……你就瞒吧,你最近肯定有事。”
成颜不甘心的撇嘴,掏出几个费列罗砸了她:“补点糖分,劝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完全没想到的是,中午出去买饭的当口,就在写字楼外碰见了踩瓷砖的女人。
周鹭羽抬头看她,很淡地笑了:“我又不会吃人,很快的,就一顿。”
骆从映扫了她一眼,径直走过,丢下一句:“那走吧。”
要说和周鹭羽在咖啡馆对坐的十七分钟里,有什么情感是最强烈的,那肯定必须一定是后悔。
首先,对方问题竟然神tm是她和慕钦是不是在交往。
她那天大概看见了不少,以为骆从映会否认,还描述了下。
骆从映干脆承认了,还贴心附送微笑加了句:“你不用说细节了,我是当事人。”
……
周鹭羽看着气得不轻,努力压抑的样子让她也是疑惑:作为庄离的家属,怎么都应该开心吧?
出于对那天他们俩那天严严实实衣服的信任,和始终背对着建筑站着的男主人公,骆从映想了想真不怕对方拍什么照片,在饭店里是压根没什么太亲密的行为,室外则是一个拐角,何况他也没把脸扭过去。
但最后悔的不是这个。
而是因为aa,花得她肉疼的咖啡钱。
一杯美式能卖她十分之一工资,她是服的。怀疑自己喝了金子碾的水。
还有,比最后悔还要重个百八十倍的,也不是这个。
当时周鹭羽熟悉的强调着:“你怎么能当她女朋友?他会被你耽误死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点自知之明的话……”
“如果我是你,又有自知之明的话,我都不会坐在这里。”
骆从映连喝完的心都没了,眼神微冷,嘴角嘲讽地轻扬,放下钱就要走。
肩膀却在此刻被拍了拍。
她回头。
“你是慕钦女朋友?”
骆从映已经忘记反应了,对面中年人威严而淡然的样子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天,她才僵硬地点点头:“是,是的……”
这显然是个不在计划之内的意外,因为骆从映清楚看到她离开之前,坐在对面的周鹭羽不明就里,想阻止而缩回去的样子。
慕钦的父亲。
他虽然礼貌地请她上了车,但并没有在车上跟她说话的打算。
骆从映看着越开越远的车,死活压下了问一问去哪的冲动。
反正再怎么样,总不至于把她卖了……
吧?
又是老远的一个别墅。
藏在郊区里,越走人越少,最后沿着一座不是很高的山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目的地。
“寒舍。”
慕世兴礼节性地给了两个字,率先下车,大踏步的朝家里走去。
骆从映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不敢太仔细看,但大致看到了规模和装潢,很难过。
人类之间对于‘寒’的定义,很是有些不同啊……如果慕钦也这样想的话,那他们可算是有,世界观上面激烈的碰撞呢。
吐槽归吐槽,她看着慕世兴那个连背影都有气势的样子,以前那些模糊的记忆重新回来,再重新审视下,突然觉得,慕钦身上顽劣不羁凉薄的部分,是怎么和那些正经与决然共存的,好像也并不难解释了。
她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握着茶杯十分钟后,那些答得干巴巴的问题与直逼零下的气氛让骆从映无所适从。
有点慌乱,甚至在对方问‘你喜欢他什么?有钱?有名?好看?’的时候,卡壳了一会儿,笑得很难看:“全……全部吧。”
“你了解他多少,多久,这就全部了?他最近琐事缠身,和你也有些关系吗?”
不出所料地,慕世兴的神色有些冷然,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观察……抑或审视的眼神。
“还,不算多。”
骆从映干笑着,背后有点出汗。
***
等慕钦一把推开大门,直接喊了她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三层楼回复他的只有空荡荡的,他自己的声音。
虽然知道自家父亲的脾性,但是听慕叙的口气,肯定是气氛不怎么愉快的,要么以无意回家撞见他们的这情况,他那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是断不会传信给自己的。
慕钦清楚,他哥也不喜欢骆从映。
或者说,当她作为一个**个体存在的时候,慕叙和慕世兴都不至于要分出一个喜欢不喜欢,满意不满意来。
可如果前缀要加上,慕钦找的人,这几个字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大概都是,不切身便是他人的瓦上霜。
冲上二楼,没有急着一扇一扇门找,慕钦仔细听了听,声响好像是从某个确切的地方传出来的。
他找准那书房的门,快而用力地推开,第一次还没有推开,没什么耐心的男人直接一脚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