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得赶紧爬起来。
夏叶辰把手轻轻地从他的睡袍里面抽出来,抽到一半,抓着她脚的手突然放开,按住了她还在他睡袍里的手。
这么一按,她的手紧紧贴着了他的身体,没有隔着任何布料,皮肤的触感很清晰,也很熟悉。
他的身体,怎么那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夏叶辰想要把手抽出来,他却更用力地按住,她想把另一条被他夹住的腿抽出来,也被夹得紧紧的。
他是故意的吧?
“御叔叔,你醒了就放开我吧。” 夏叶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像蚊子一样在叫,她抬头看着他,他的长睫毛在动,说明他已经醒了。
盛御终于睁开眼,低头看着她,她的脸,红得跟被激`素催出来的红富士苹果一样,红得真不像话。
夏叶辰看着他不说话,只能再抽了抽手,这一次,他放开了她的手。
她把腿抽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某个地方,那种很硬的触感,让她倏地往后退了一点,和他的身体保持一点距离。
“我不是故意的,御叔叔,你再睡会儿,我先起来去学校了。”她急匆匆地爬起来,跳下了床。
夏叶辰感觉她像是从火坑里直接爬出来的一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火烧过,热得要死。
盛御脸同样红得不像话,浑身都处于高度充血状态。
这个小东西,昨天晚上一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两只脚也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她睡着了没感觉,受折磨的却是他。
他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能一手抓住她的一只脚,用两条腿紧紧地夹住她一条腿,让她动不了。
这样一来,他们的身体几乎跟贴在一起没什么区别,他同样很难受。
最终,他只能用老办法,背《史记》来转移注意力。背到后来,他感觉实在太熟悉了,真是没趣,最后开始背《二十四史》。
他直接跳到了《新唐书》,背了不知道多久,原本已经快睡着了,结果背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立刻就想到了成湛。
他当时气得差点直接把她一口吞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让她尽快爱上他,最好今天晚上就爱上他。
以前他最讨厌一见钟情的故事,现在他真希望这种奇迹发生在他身上,让这个女人对他一见钟情……
盛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猛然想起,她肯定又不会吃早餐。立刻跳下床,把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腰带重新系好,大步离开了房间。
楼下,夏叶辰已经洗洗刷刷完毕,准备出门。
“站住。”突然从楼梯上传来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夏叶辰回头,看到男人一身睡袍就跑了下来,脊背开始冒冷汗。昨天晚上,她到底在干嘛?睡觉就睡觉,怎么把手伸到他睡袍里去了。
倪雯珊如果知道了,应该不会再说她是性`冷`淡了吧?她好像也有蠢蠢欲动的感觉。
“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吃完早餐再走。”盛御下了楼梯,走到她身旁,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餐桌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随手拿了一本书给她。
他转身进入厨房,去做早餐。
“不是让你们请个阿姨吗?为什么一直没请?这点小事,你那个助理也做不了?”厨房里,传来训话的声音。
“不用请啊,阿冰会给我们做早餐的”夏叶辰说完,感觉舌头闪了一下。
住进别墅的这三个月,他们一直没有请阿姨。如果阿冰心情好,就会起来给他们做早餐。心情不好,各自解决温饱问题。
气人的是,阿冰三天有两天半心情不好,总是被那个南歌子气得要吐血。
“你那个助理,智商也够高,把池冰气得都要想告老还乡了。”盛御突然转身看向她,“果然,有什么样的艺人,就有什么样的助理。”
夏叶辰气得“蹭”地跳了起来,大步奔入厨房,“御叔叔,你这话说对了,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的司机。你看看阿冰,每天把我们攻击的一无是处,就像我们欠了一千万一样。”
“一千万?你上次说不是一百万吗?”盛御继续煮面,随口问了一句。
夏叶辰愣了一下,她上次说的是一百万吗?好像是说过。
“上次是一百万,现在涨利息了!”她气得瞪了他一眼,又跑回餐桌前坐下来。
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聊天,夏叶辰不时地被逗笑,有时候被他的冷幽默逗笑,有时候被她自己逗笑,有时候想起南歌子会笑。
总之,这个早晨,她好像一直在笑。
楼上的两个人,大概是知道他们两个会在这里,故意把空间让给他们,一直没下楼来。
“御叔叔,你就不能多煮点吗?一会儿他们也可以吃。”夏叶辰看着他只煮了两碗面,忍不住问了一句。
盛御立刻瞪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开早餐铺的?”
她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善,最后一句才平缓下来,“我只给两个人做过早餐。”
“两个人?”夏叶辰立刻看着他,“你和我吗?”
“不是……”盛御刚想解释,突然转移话题,“快吃你的早餐,哪来那么废话?”
夏叶辰嘴角抽了抽,埋头吃面。
她脑海里却一直在想,两个人?肯定不是指他自己,还有她。难道,是他那次生病的时候做梦,一直叫的那个明明?
“御叔叔,明明是谁啊?”夏叶辰虽然知道不能这么赤`裸`裸地挖他的过去,可她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盛御想反过来问她,想想又打住了,如果她知道了他那么早就认识她了,又一直在找她,她骄傲的尾巴估计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个很重要的人。”他随口回了一句,埋头吃面。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偷看她,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最好吃个醋什么的,这样也让他多一点信心。
结果,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埋头吃她的面。
夏叶辰换了个问法,“御叔叔,你说只给两个人做过早餐,就是明明和我吗?”
她这么一问,却把他给问住了。
明明和她,不是同一个人吗?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盛御说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母亲,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小混蛋,不过,他打算现在不告诉她,简单回了一声“嗯”。
他决定下次给他母亲扫墓的时候,郑重的道个歉,他不是有意要把她藏起来。她应该会原谅她儿子为了让她儿媳妇尽快爱上他,用这么一个蠢办法。
夏叶辰果然被这个“明明”激起了好奇心,“御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明明?她漂亮吗?是不是就是你办公室里那幅画上的人?你上面不是写了小星星吗?”
她越想越不爽,不等他回答,就起身准备离开,“我吃饱了,去艺术馆。”声音闷闷的。
盛御看着她的碗已经空了,就没有再叫住她。只是她的反应,让他有些捉摸不透,这个算不算吃醋?问题是,他又不能钻进她心里,去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每次看到她跟那个成湛牵扯不清,就气得发疯,她一点这种反应都没有,说明不是吃醋。
夏叶辰心里却被这个“明明”搅得心烦意乱,她真后悔,没事问这个干什么,这不是找虐吗?
为了不影响今天排演的心情,她强行转移了注意力,去楼上把各自躲在房间里的阿冰和南歌子叫了出来,准备出发去艺术馆。
“等等。”
他们三个出门的时候,被盛御叫住。
“池冰,你把她们送到艺术馆之后,就去处理欧博兰的事情,让小车陪她去排演。”盛御对着阿冰和南歌子命令完,转头看向夏叶辰,用非常严厉的眼神警告她。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随便对着媒体大放阙词,你是艺人,不是政治家更不是演说家。这种事情,以后让池冰去做。李佳琳现在没空做这种事情。明白吗?”
“知道了。”夏叶辰应了一声。
她感觉每次说到工作上的事情,他就像个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很理智,也很客观,对她也毫不客气,这本来应该是对的。
可现在,她自己好像有些公私不分了,就像现在这一刻,她还在想那个 “明明”,到底是个什么鬼?他连做梦的时候都会想着她!
听完老板的训话,他们三个才各自上车。
“辰辰姐,辰姐夫真的太帅了,他叫我小车呢。”南歌子坐在副驾座上,又开始犯花痴了。
池冰一边开车一边瞟了她一眼,“他不叫你小车,难道叫你大车,还是老车?还有,他是老板,先生,不是辰姐夫,别叫得那么俗。”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喜欢他叫我小车,我也喜欢叫他辰姐夫,他本来就是辰辰姐的老公嘛,他们还睡在一起呢……”
“南歌子!”
“南歌子!”
夏叶辰和池冰异口同声地吼了一句,把南歌子吓了一跳,立刻闭嘴不出声了。
睡在一起……但是什么也不做。
夏叶辰想起这一点,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她记得刚搬进梧枫园的时候,她每天晚上又紧张又害怕,每次睡个觉,都像奔赴战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