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嘲讽几句,下一秒,余璐目光一滞,毫无征兆地就开始啜泣,单手抱着肩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说。
“小拾,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怪我,我不生气,只是我都说过,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你,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逼我?”
程拾怔了怔,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数秒后,顾时律就出现在了她们身边,他侧目望着她,眸中满是失望,好似她做了什么深恶痛疾罪大恶极的事儿一般。
程拾无力争辩,一瞬间,心里连难过的感觉都没有了,她打心底佩服余璐变脸比翻书快,她哼笑了一声,索性接过余璐上一句话。
“好啊,你给我补偿。”
顿了顿,她转过身正对着顾时律,说。
“我要他,你给吗?”
话落是一片死寂,余璐不可置疑地望着程拾,仿佛不敢相信她会那么直白。
沉默过后,程拾扯下了毯子随手丢在地上,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碎发错开他们,说。
“既然做不到,就别轻易承诺,我这人向来贪心,你们都清楚。”
程拾走后,余璐仍在哭,还真就挤出了几滴豆大的眼泪。
顾时律抿着唇,直到程拾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过目光。
他轻拍了一下余璐的背,余璐没等到安慰,他的手机十分不适时地响了。顾时律走到露台才把电话接起来,余璐咬了咬牙,坐回了沙发上,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泪迹,可这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流。
片刻有人忽地夺走了她手中的纸巾,调侃道。
“姐,别哭了,顾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你先歇歇,不然等他回来,你哭不出来了怎么办?”
余璐猛然抬起头,略微恼怒地质问。
“你也觉得我是故意的?”
裴宁知但笑不语,耸了耸肩。
“不然你继续,实在哭不出来,烤鱼还剩了点辣椒粉,要不要抹点?”
余璐脸色铁青,半眯着眸,转而唇角一勾。
“这才几天,你爱上程拾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鄙夷。
“当然不是。”裴宁知快速否认,将纸巾揉成团掷进了垃圾桶,颇为无奈地解释,“我是为你好,帮你想办法。”
他走前,特意强调。
“和那个说谎精无关。”
☆、第022章:只婚不爱
裴宁知悠悠哉哉地上楼,进了房间却没看见程拾,他眉心一拧,正欲转身,发现她杵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发呆。镜子里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她右手举着把锋利的剪刀,颤抖地伸向颈处。
裴宁知脸色一沉,快步向前,用力地拍开了她的手。
“你疯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程拾的心脏突突地跳了好几下,她本能地往一侧偏了偏,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随即力道一紧,她吃疼地松开了手,剪刀落在地巾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不就是一点头发,至于吗?你就是想自杀,也别死在我面前,我嫌脏了眼!”
程拾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相视无言了片刻,她忽地抿唇噗笑出声,扭了扭手腕,抽了回来。弯腰再次摸向剪刀,还差约莫一厘米的距离就挨上了,裴宁知猛地抬腿就踩了上去!速度之快,程拾压根反应不及,小拇指被生生地捻了一脚。
都说十指连心,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得好半天都没知觉,抬头咬牙切齿地用同样的音量吼了回去。
“裴宁知,你没毛病吧!谁自杀?谁要自杀!我特么就是想修一下头发,你把狗腿给我抬起来!”
只是这头发散开后,更加凌乱了,上面短,下面又到肩头的位置,看着是说不出的怪异且丑。她无从下手,才会在洗手间磨蹭那么久。
闻言裴宁知的脸色更差了,他用鼻子哼哼了一声,收回腿的一瞬间,俯身就困住程拾的腰,把她扛起来了。
脑袋朝下,程拾眼前一片晕眩,挣扎无果,积压在胸口的委屈顷刻蹭地一下冒了出来。
“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那个熊孩子?合着你们现在是大小一起欺负我是不是?”
她这话半真半假,退一万步说,她总不至于当场撕破脸,她看似风光,实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随便便压她一筹。从前顶着顾时律收养的妹妹的名号,还能嚣张几分,现在嫁进裴家,长了眼的都能看出他们之间只婚不爱。
话落裴宁知顿了顿,仍没松手,程拾深吸气,朝着他的背上就狠咬了一口。
裴宁知闷哼了一声,反手把她丢在了床上,旋即栖身压了上来,将她困在怀里,语气依旧很差。
“谁知道你这张嘴里有几句真话。”他不动声色地冷睨了一眼她有些发紫的小指甲盖,讥笑道,“现在疼了,本性就暴露了?属狗的?”
程拾斜了他一眼,左右不过一秒,她立马扬起了唇角,将小手指藏进掌心,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
“是真的,你看我这模样,别说你,我自己都嫌弃。我们才刚结婚,我也不想你那么快讨厌我不是。”
裴宁知本就不是个好哄的主,轻易不上套。
他又靠近了几分,“呵,你放心,我不介意,大不了以后我委屈一点,关灯做。”说着,他的手还真就不老实地覆了过来。
程拾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直到背脊抵在了床头,才僵住身子,正想着怎么敷衍过去,门就被人轻轻地扣响了。
☆、第023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点
程拾和裴宁知同时转过头,见顾时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莫名地,程拾觉得十分尴尬,无意识地往裴宁知后面躲了躲。她这个细小的动作,尽收顾时律眼底。
安静了好一会儿,顾时律才幽幽地开口。
“他过来了。”
大抵是靠得太近,程拾能感觉到裴宁知身子一僵。她刚准备开口问这个‘他’是指谁,裴宁知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跟着顾时律下了楼。
看着门被带上,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被折腾了那么一下,她更没眼看自己的头发了,冲了个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睡下。
第二天清晨,窗外才透过那么一丝丝光,她就被人弄醒了。
看清人之前,她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由着他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她费了好大劲才侧过身。
裴宁知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呼吸声极重,嘴里絮絮叨叨地也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看了他数秒,她缓缓地从被窝钻了出去,双脚刚落地,手腕便被人攥住了。
她垂眸,见裴宁知半眯着眸死死地盯着她,问。
“去哪。”
“看你难受,给你煮点粥。”
程拾说得真诚,裴宁知动了动唇,将信将疑地缩回了手,“白米粥就可以。”话落,她连点了数下脑袋,跟兔子似得快速离开了房间。
踩下最后一阶楼梯,困意也全没了,程拾才发现自己的双臂奇痒无比,她拉开袖子,轻轻一挠,便抓出了几条血痕。再来就是脖子和耳朵,她站在原地半晌,扭头想回房间仔仔细细照一下镜子。
“小心——”
兴许是走得太急,她没发现恰好有人下楼,被撞了那么一下,她朝后踉跄了数步,那人先一步反应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她才稳住。
“不好意思。”
“不碍事。”
说话期间,那人一直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程拾诧异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
眼前的男人至少五十岁了,穿着一套运动装,看架势似乎是去晨跑,只是他看着她的目光特别奇怪,脸上也挂着一丝难掩的兴奋。
程拾挣扎着收回手,男人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尴尬地笑了笑,“你就是宁知的妻子吧,你好,我叫余明义,是宁知的姨夫。”
“姨夫好……”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程拾警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余明义又是低笑了一声,不着迹地往前迈了一步,说。
“你别怕,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好像听璐璐说过,你姓程,是吗?”
程拾抑制着身上的不适感点了点头。
“也许我认识你父亲,恕我冒昧,他的名字是?”
程拾蹙紧了眉,一大早就被查户口,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她心里自然有些不舒坦,但出于礼貌,她还是乖巧地回答。
“姨夫,我是随母亲姓。”
闻言,余明义激动了几分,又扯住了程拾的手。
“你说你母亲姓程?”
他上下打量着程拾,这种试图把她盯穿的眼神,让她背脊一凉。
“你确定?你母亲姓程?”
“伯父。”
一道低沉的男声适时响起,余明义迅速地收回了手。
顾时律自然地挡在了程拾身前,暗暗地将她扯到了身后。
“伯父,这么早,您不再休息一会儿?”
余明义似笑非笑地说。
“习惯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顾时律侧过脸,对程拾说,“让你给裴大少倒杯水,怎么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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