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是在这一家人没有捣鬼的情况下!
上一世,父亲跟着二叔二婶去跑运输,不到半年就出了车祸,还是故意伤人方,不仅要赔货款,还要赔受害人的钱,几番下来,家里赔得倾家荡产,还欠上不少外债。
更可惜的是,妈妈当时肚子里怀着孩子,因为刺激过大,流产了……
当时她们只作是意外……
后来,无意中遇见一个运输队的人,听他们聊起旧事,才知道爸爸的那个车的刹车被人动过……
二叔二婶运输队这一出,分明是别有用心。
运输队,去不得!
沈襄抬起头,拉拉沈爸爸的衣角,装作无辜道:“爸爸,你要去跑运输吗?”
“爸爸还得想想,考虑考虑。”沈爸爸摸摸女儿的头,慈爱问道:“襄儿,你想爸爸去跑运输吗?”
“不想,我不想和爸爸分开。”沈襄只作懵懂,认真道,“再说了。难道我们这里没有跑运输的吗?一定要跑到S市才有跑运输的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沈妈妈恍然大悟,忙道:“也不是只有S市才有跑运输的,江城也有啊,我们到时候好好找找,托点关系,也不用跑到S市那么远,一家分离了。”
沈爸爸连连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二叔二婶对视,眼色乱飞。
他们当然知道江城有运输队。
可闫老板对他们的要求是要把沈青山弄到S市的运输队里,而不是江城的运输队!
小家伙,多嘴!
二婶不由得瞪向沈襄,目光如利刃,锋利且冰寒。
这一瞪却让她愣住。
沈襄也正看着她呢。
她目光深邃幽暗,仿佛能噬尽掉光与声,嘴角微微上扬,如在黑夜中绽放的食人花,艳丽奢靡,却随时能露出森森白牙,唾液一点银,清而亮,扑上来,一口将人彻底吞噬。
她吓得一哆嗦。
这丫头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目光。
她不是一向最蠢的吗!
“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二叔被她扯一下,险些从椅上跌下去,不耐烦吼道:“你干什么呢,没事突然抖一下,吓死人知不知道。”
二婶没理他,又望向沈襄。
沈襄却垂头,掩住面容,只见一弧小巧下巴,晶莹如玉。
李翠丽松口气,心道,这个蠢丫头,一条裙子就能收买了,怎么可能有那种可怕的目光,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她又生一计。
她挤出一笑,对沈襄道:“襄儿,咱们江城也有运输队没错。可咱们江城的运输队没有S市的运输队赚的钱多啊。你不想爸爸多赚点钱,多给你买几件漂亮衣裳,说不定还能给你攒钱把脸上的疤痕弄掉呢。”
这小丫头最爱臭美,怎么可能不答应。
沈襄干净利落地道:“我不想。”
她目光定定地望着李翠丽,似笑非笑:“我不想要漂亮衣服,也不想要把疤痕弄掉,我只想爸爸妈妈能和我一直在一起。”
二婶脸顿时绿了。
“二婶,说起来,我倒是一直想问呢。”沈襄神色森冷,声音带讽:“你和二叔为什么一定要爸爸去S市呢?难道是S市有金子不成?”
S市没金子,有闫老板。
闫老板有钱。
李翠丽下意识要喊。
可她不能说,只能尴尬笑着:“这不是S市赚的钱多吗……”
“襄儿说得对。”沈爸爸抬起头,插嘴道:“襄儿说得对,一家人在一起才最重要。我们还是留在江城吧,还是多谢二弟二弟妹的帮忙了。”
二叔二婶哪肯放弃。
“大哥,你可要好好想想。”二叔急了,使劲劝说:“S市的钱可要比江城多一倍呢。”
沈爸爸垂头思考,沉吟不语。
“时候不早了,二叔二婶也该回去了。”沈襄起身,看向二人:“不然小侄子该找妈妈了。”
说着,抓起两人的手臂,将两人‘轻轻’送了出去。
两人本不肯走。
可他们赖在椅子上不动,可沈襄那双手铁钳一般结实,握着他们,跟拎小鸡似的,毫不费劲,轻而易举扔到门外。
他们尚未反应,人已在门外。
沈襄双手撑着朱红大门,居高临下,神色冰冷。
“二叔二婶,不早了。我们就不送了。”
她忽而勾出一个笑,冰冷而黑暗,声音低沉而冷漠,如从地狱中传出,还带着幽幽回响:“还有,请二叔二婶记住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你们回家,不要说话,注意脚下哟。”
说完,啪一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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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排雷点:女主双重人格,主人格善良强大淡然,副人格是个变态。
本文主线半分之九十五都是主人格,标准的金手指舒爽文,请放心食用。
副人格为复仇人格,形成原因是因为上辈子闫家的长时间压抑的虐待(具体可以参考美国那个有24个人格的强人)。副人格出现不多,存在意义只为复仇,虐渣手段无比重口,不喜欢可以跳过,不影响主要剧情。
☆、002 另一种形式的捡漏
两人吓得一哆嗦。
“艹……”二叔下意识要骂人。
乍一开口,嘴巴却如被胶水黏住,不得张合,他努力惊恐瞪大眼,只能发出呜呜声响。
“你怎……”二婶听得心烦,推一把丈夫,就想抱怨,谁知也张不开嘴,喉管几滚,涨得面红耳赤,也只能发出几个单音。
“唔唔——”
“唔唔——”
夫妻俩对视,背脊上仿佛贴上一个冰冷嘴唇,白惨惨唇色,轻轻吐着气,冰凉阴冷。
怎么回事?
见鬼了吗?
邪门了!
两人惊恐不已。
他们拔腿就跑,只盼着早点到家。
一抬脚,忽然感觉脚脖子处一凉,像被一根冰冷带状物缠住般,往前一趔趄,晃几下,仰面摔了个狗啃泥。
哐——
两人摔得结结实实。
“呜呜——”
“呜呜——”
夫妻俩想哭都哭不出。
他们这回是被真吓呆了。
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半晌不敢动。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搀扶着,如刚学步的孩子,一步一脚印,呜呜数着一二三节拍,亦步亦趋,小心极了。
十步后。
吧唧——
两人又摔成个狗啃泥,正好砸在一浅浅水坑里,炸出水花四溢。他们全身也被透湿,一不小心灌上一口脏水,又苦又咸。
这一回,两人连哭都不敢哭。
他们慌乱爬起来,又走了几步。
十步后。
毫不意外摔了第三次。
两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忽然,他们想起那句话。
那句沈襄在他们走时说的话。
“回家的时候,不要说话,小心脚下哦。”
他们脚怎么也都再踏不出去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爬满他们全身,冰冷、黏湿、压抑,让人喘不过气,像被海里大章鱼的脚缠住般,怎么挣不脱那粗壮而长长的束缚。
两人瘫坐在地上。
沈青云最先受不住。疯了一般地转过头,冲跪在地上,冲着沈襄的家磕头,一面嗑一面哭,嘴里呜呜地乱叫。
李翠丽也跟着磕头。
一下一下一下
砰砰砰砰。
单调声音规律重复着。
大雨下得瓢泼,路上空无一人。
路灯洒下黯淡光晕,淡橙色,周围被照得有些模糊。两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冲着一家磕头,场面怎么看怎么恐怖,连偶尔冒出来的路人都差点给吓得头皮发麻,飞快地跑开了。
一连磕上十几个头。
两人路好走许多。
总算磕磕绊绊回到家,两人松口气,却在进家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愣愣超前倒去,正好砸在了屋里的瓷砖地板上,鲜血直流……
*
沈家。
灯光温暖。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
“小襄,爸爸想了想。”沈爸爸瞥了眼沈襄,挠挠头,语带犹豫:“你二婶说的也对。要是江城的运输队拿的钱不多,我还是去S市看看吧。趁爸爸还干的动,给你攒点钱把脸上的疤给弄掉了。”
沈襄眼眶微红。
她知道爸爸是不想跑运输的。
他性格宽和,醉心书籍,并不适合运输队。
上一世,爸爸走得太急,出意外后,匆匆下葬,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上爸爸最后一眼。
这一世,“意外”决不被允许。
“爸,我不想要你去S市。”她挪到沈爸爸身边,将脑袋靠在沈爸爸肩上:“那里太远了。你要是去跑运输,我们一年都见不上一面呢。我舍不得你嘛。”
“哎。”沈爸爸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好好,不去S市,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他摸着女儿的头,温柔道,“爸爸一定努力地赚钱,好好攒钱把脸上的疤弄掉。”
她嗯一声,没说话。
重活一世,她已经不在乎那疤痕了。曾经耿耿于怀的一切,都被时间慢慢磨淡,被水一冲,再看不见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