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顾幕年也没有打算冒险。所有,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却没有想到关爸爸会提出来。
“可以。”最后顾幕年还是没有打击关爸爸的‘救世之心’。不过,到时候,肯定要好好叮嘱关远铭,在如何操作的问题上一定要慎之又慎。
“关关怎么还不过来?又有什么案子?”关爸爸有些奇怪,平时的这个时候,关远影应该已经到了。
顾幕年看了一眼时间,“应该是有案子。”否则,关远影不可能这么晚还没有过来看关爸爸。平时,不管多忙,关远影都会抽时间来医院陪着关爸爸聊一会。
“哎。”关爸爸无奈的叹口气,却也不多说。虽然担心操心,但是他不能阻止不能干涉,因为那是女儿喜爱的事业。
想到女儿工作的各种危险,关爸爸就无奈的叹气再叹气。
关远影今天的确很忙,就连给关爸爸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她现在脑子已经快要爆炸了。今天发生了一起绑架撕票的案子,嫌疑人是刚出狱不久的陈生。
关远影一下子就回想到了当年妈妈被害的情形,有些事情,她已经已经过去了,其实不是。有些恐惧,有些悲痛,有些恨,一直在。
关远影跟在老赵身后调查,整个人都有些漂浮,好像脚不着地。虽然她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但很多时候,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小关,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老赵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
关远影看着老赵,深呼吸一口气,“老赵,我觉得不是陈生。”
“证据。”
“没有。我直觉。”
“我们要的是证据,不是直觉。”老赵叹口气,“小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说话颠三倒四的。你要记住,你是一个警察,人民警察,你要做的是找到证据,找出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关远影深呼吸,“我知道。我想,我可能可以让陈生开口。”从被捕到现在,除了现场的一些证据指向,陈生一直都没有开口,也没有说是怎么回事。
老赵疑惑的看向关远影,想到了顾大少,怀疑是不是顾大少在暗中帮着关远影?就好像前不久吴豪的案子一样。但是,这个案子才刚发生,就算顾大少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证据吧?
“陈生曾经是我家的司机,后来参与绑架我妈咪而坐牢。前不久出狱,在B市场的夜市当一名环卫工人。”关远影咬着唇,回想起妈咪被绑架的那天,她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老赵惊讶的看向关远影,这的确是一个突破面。陈生的调查钟的确显示他曾经在G市的关家当过私人司机,也的确曾经因为参与绑架而入狱。
老赵有些意外,关远影竟然碰巧的就是G市关家的人。这么说,陈生当初参与绑架并撕票的就是关远影的妈妈。难怪,小关这一整天的精神好像都不对,原来……
“小关,你要不要休息几天?”
关远影摇摇头,“不用。”关远影倔强着一张脸,“虽然,当年他害死了我的妈妈,但是,他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我会把他当成普通的嫌疑人来处理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凶手不是他。”
其实,当年陈生虽然认罪了,但是关远影还是觉得很可疑,因为她想不出来,陈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老赵拍拍关远影的肩膀,“嗯。既然这样,你去看看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现场留下的也是他的指纹,勒索电话的声音也是他的。”
关远影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尽量让他开口的,实在不行的话……我爸爸也在B市。”陈生是因为爸爸的关系在关家当司机的,当司机的那些年也是尽职尽责。只是,当年事发后,陈生也没有说清楚,为什么要害妈咪。
或许,现在可以通过这次的案子调查清楚。
关远影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脑海里全是妈咪的音容笑貌。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清晰的记得妈咪出事那天的样子。
关远影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去见陈生。
陈生坐在受审室里,呆呆的,目光呆滞没有焦点。
关远影坐在陈生对面,陈生比当年在关家当司机的时候老了很多,看起来比关爸爸还要老不少。这些年,他应该不好过。
陈生看到关远影,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呆滞无神。
“陈叔叔。”
这个已经久违了的称呼瞬间就让陈生红了双眼。这个称呼,真的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他都已经快要忘记。曾经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天天亲昵的叫他陈叔叔。
只是,这些因为后来的事情成为了过去。
关远影也眼眶通红,想到了自己惨死的妈咪,想到曾经的幸福快乐。眼前的这个男人毁了她的家,她幸福的家,让爸爸半辈子痛苦。
但是,既然他已经接受了法律的制裁,接受了改造,她也用新生的目光看待他。
“人是你杀的吗?”关远影盯着陈生看。
陈生的手哆嗦了下,咬着唇,没有说话,但是,关远影能看得出他的情绪比较激动。
“当年,为什么要参与绑架?”
陈生咬着唇,眼眶通红。
“今天,和当年一样,绑架撕票。其实,都不是你,对吗?”关远影紧紧的盯着陈生,“今天的情景和当年很像,从绑架的手段到细节再到最后撕票……”
陈生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双手紧紧的互相捏着,搓着。
“就算你一直不开口,我也会查出来的。”关远影看着陈生的眼睛,语气坚定。
陈生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是我。都是我。”
“不是你。和当年一样,你在帮人顶罪。如果没有今天的案子,我还不会怀疑。但是,今天我勘查了现场后,我发现了很多疑点,你不是凶手,你在包庇着谁。”
“不是。真的是我。我,我只是想要钱。我,我从来没有像想过要害人,真的,没有。当年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陈生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出来。
关云影定定的看着,看着眼前的老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痛哭。
32,救助
陈生虽然开口了,但是并没有说任何和案子有关的东西。
关远影有些无奈的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微微的叹口气。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坐陈生的车,他会接自己和哥哥放学,会在路上给她和哥哥买街边的小零食。
在发生绑架事件之前,陈生就相当于他们的家人。
对于陈生,关远影心理很复杂,有恨有可怜。如果不是陈生,妈咪不会死,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关远影恨不起来。
关远影从审讯室出来,神色有些怏怏的。关远影和陈生的对话,老赵和队长都听到,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回去休息吧。明天继续。”队长看着关远影有些憔悴的脸色,知道关远影即使留下来加班也不会有什么精神工作,倒不如让她回去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再回来继续拼搏。
关远影点点头。
“我回来了。”关远影回来的时候,顾大少正在跑步机上跑步,所有的肌肉都不是睡出来的。
“这么晚。比我这个身兼多职的人还要忙。”顾幕年看着关远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就知道她今天应该是跑了不少的地方。
哎。
“切。能一样吗?”关远影很鄙视的看着顾幕年,“你忙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我是为了人民大众。”
顾幕年抿抿嘴,好吧。这话有理,他不能反驳。
顾幕年撇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关远影,有些奇怪,“案子很棘手?还是没有吃完饭?”有气无力的,看起来不是累残了,就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不过,看关远影这一副好像死了一半的样子,怕死两者都有。
果然。关远影很没形象的摊开双脚躺在沙发上,“案子很棘手。我也没有吃晚饭。”关远影有气无力的说道,然后翻个身,趴在沙发上,哀怨的看着顾幕年。
“你别这样看着我,感觉怪渗人的。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你盯着我也没有用,浪费表情。”
关远影撇撇嘴,“看你靓仔。”
“为什么不吃饭?”顾幕年看了一眼关远影那没有三两肉的身体,还有那可能不够B的胸,两眼望天,“没有先天优势,也没有后天补养。”
“什么?”
“没什么。你今天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听到顾幕年的询问,关远影双眼立刻亮了,坐起来,炯炯有神的看着,“顾大少,我是你女人是不是?”
“算是吧。”
“‘算是吧’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顾幕年撇了一眼关远影,眼神落在关远影的胸上,“因为你也只算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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