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岚在她转身走回时闪身走进楼梯通道那边,假装己经离开,待莫淼淼进屋后又走出来,跑到垃圾箱那里,将枕头套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看到有几根头发,心中一喜,连忙伸手拿了根比较长的,看了眼莫少秦家紧闭的门后,将枕头套又扔回垃圾箱后快速离开。
莫少秦突然又将门拉开,嘴里生气地数着莫淼淼,“你没事扔我枕头套干什么,我今天休息正打算洗,你倒好,一扔了事!”
“那都用了那么久不扔干什么?”莫淼淼跟在他身后,倚在门槛那里看他快步走到垃圾箱前捡回垃圾。
“这是别人送的,就算不用我也不扔!”莫少秦在经过她身边走屋时瞪她。
“谁送的?”她连忙关心追进去,“是不是女人?是不是!”
“是不是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你再说一遍我多管闲事!”她生气地指着他。
“……”又来了。
于岚回到靳家时,正好看到靳远东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奇怪于他今天怎么没有出门。
“于小姐,您回来了。”
听到佣人的声音,靳远东转头看了眼客厅门口,看到她微扯嘴角,“这么早出去散步了吗。”
“嗯,今天天气不错就出去了。”于岚边说边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周妈自楼上下来,脸上的表情像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靳远东坐在客厅那里看报纸,想过去跟他说说安琳的情况,但当看到于岚在那里,又打消了念头,转而朝后花园走。
周伯正在后花园里给花儿浇水,看到她过来,只是看了眼也没说什么。
“老头子,我感觉夫人的精神状态好像越来越不好了,真奇怪……”周妈走到周伯身边,小小声地说。
周伯闻言侧头看了眼她,继续拿着喷头浇花儿,“有什么奇怪,病人一般精神都不会有多好。”
“是我服侍夫人还是你?我说不好就是不好!”周妈瞪了眼他,“上次我陪夫人从医院回来时,夫人精神状态没有这么差劲,自从吃了那医生开的药后,越来越差,整天都是睡觉,有时候连饭都不吃话也不讲。”
“是不是病情严重了?”周伯问。
“医生就说有些抑郁的症状,其它没什么,让吃点药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那你操心什么,说不定夫人睡多正是调整的时候,患抑郁症的人晚上一般都难入睡,不用担心。”周伯拍拍她肩,“别操心那么多,没事的。”
周妈听了他的话担忧的心情稍微安下,却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城
云城终于露出了太阳的笑脸,一身湿气的云城正在一点点变得干燥,山上泥泞的山路也在慢慢变结实。
今天,学校有场即兴篮球比赛,教师队与学生队。
晚上,靳安璃因白天的时候被靳司炎威胁,被迫主动来到靳司炎的房间。
他将她抵在门边,邪魅低语,“今天我这么卖力,是不是有点奖赏,嗯?”
“什、什么卖力?”被他烫人的气息烫得心跳怦怦地跳着,连语气都有些不稳。
今天他不就是打了场篮球吗,累是当然的,可是又不是她要他上场去打。
他微眯眼,对她的低情商感到抓狂又无力,恨不得摇醒她,并跟她说他会去打篮球还不是为了她,他不爽那个柳风跟她走那么近,居心那么明显,她自己竟然不知道?那他不是白忙活白醋一场!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去打篮球?”
“你指的是这个啊,”她终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其实我觉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平常也不见你打过,不然那么冷一座冰山怎么会跑去打篮球……”因为他眯着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她说话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最后小成了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但是,他还是听清楚了,很不给面子她的砸了句话给她,“冰山再冷也有融化的一天!”
她脖子暗暗一缩,连忙转移话题,“大哥,你明天就走了吧?”
“你怎么知道?”学会看他心思了?有进步。
“你自己说等太阳出来就走。”她狗腿地赔着笑,“那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哈,记得帮我跟妈妈问好一一”
“靳安璃!”他咬牙切齿!
“是!”她惊得微弹,这一弹额头撞下了他坚毅的下巴,吃痛地低呼出声。
他抬起带火的眸子看她洁白额头,动手轻柔地揉抚着她额头,话却是生气的的,“你当我专门来这里玩是不是?我就算玩也会去风景好,山清水秀,交通便利的风景区看吧?有必要来这个一出门就是黄泥土地,一下雨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还有手机都不能打出去的穷乡僻壤吗?我为了谁?你就是个小白眼狼,怎么养也养不熟!”说完气愤地收回揉抚着她额头的手,故意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等着看她怎么反应,是哄一下他呢,还是哄一下他呢?
一听到他说‘穷乡僻壤’这四个字,她就一根筋认为他嫌贫爱富,瞧不起穷人,而她自己正好就是穷人出身。
“穷乡僻壤怎么了?瞧不起穷乡僻壤干嘛还要来这里受苦,没人求你来!回去做你的大少爷!”
“你……”他俊脸气得直接黑了,咬牙切齿怒瞪她,“我要是瞧不起千里迢迢跑这里来?会在这里一待就一个星期?”果然没心没肺,气死人了!
她望着坐在床上气得头顶冒烟就差没晕过去的他,自知误会他了,但也只是撇撇嘴,并没有要过去安慰他两句的意思,小白眼狼就小白眼狼,总好过待这里被他这只大灰狼给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眼狼本来就养不熟!”她说完一转身拉开门就走了,压根就不管他要被她气得吐血。
靳司炎见她居然转身就走,肺都要气炸了!怄死了!
隔天一大早,靳安璃还是被靳司炎押着离开学校了。
一路上都在生着气的她,将他远远甩在后面。
下午五点,他们己经到了山脚下,而此时靳安璃是被靳司炎背在背上的,因为走了两个山头时,他怕她累,便坚持背她下来。
到了山脚下,靳安璃坐在石阶上,旁边有棵正好可以乘一下凉的大树。
靳司炎则打电话给周然,要他开车过来。
随后周然开着车回到了西城,但却不是回靳家,而是回了靳司炎的私人公寓。
到西城时,靳安璃己经在车上睡着,靳司炎抱着她上了公寓,将她放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后才悄然转身走出房间。
才走出房间,靳远东的电话就来了。
靳司炎没有按断,站在房间门前冷淡地接通。
“消息真灵通,靳老头我警示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给我发现一次,即便你是我老子,也不会再忍下去!”
“叫什么叫?有件事我必须郑重通知你,于岚拿着你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孩子就是你的,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这回你不娶于岚也得娶!”
靳司炎闻言眸色一沉,冷牵薄唇,“你们说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告诉你靳老头,你要相信于岚是你的事,我绝对不会相信。”
“臭小子,你有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人家于岚己经认错欺骗了你,现在为了让你相信她主动提出做亲子鉴定,换了别人有几个女人愿意做的?”
“你没被咬当然说得轻巧,换成你是我未必还会这么说,她若是不心虚会主动提出做亲子鉴定?一鉴定出来结果孩子居然就是我的,我完全可以怀疑结果的真实性!”
后知后觉的,他才想起房门没有合上,快速转回头看房间里的靳安璃,见她还没有醒过来,不禁松开口,伸手将房门轻轻合上。
当门板合上,靳安璃睁开眼,房间内柔和的壁灯灯光打在她小脸上,虽然她知道于岚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但亲耳听到还是震惊到了。
心口泛着带着绝望的疼。
大哥就不属于你,两情相悦又如何?终抵不过一条小生命,新生命是无辜的,他有权拥有建全的家庭,享受父母的关爱。
想着放弃,眼泪却不争气地大滴大滴地自两边眼角滑下没入发际。
靳爸爸说得对,他们本来就是兄妹,他昏了头就算了,连她也昏了头,再这么下去,肯定一发不可收拾,趁还没陷得深,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半夜,待靳司炎睡着后,靳安璃才起床洗澡,在她走进浴室时,看到早己准备好放在一边的女式浴袍,洗漱用品,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自心底流过。
一手轻轻摸上浴袍,五指渐渐用力揪紧,似在用力将心底己经开启的某扇大门,艰难地用力关上,然后上锁。
明天,又像从前一样。
待靳安璃冲好凉回到床上,靳司炎也醒了,翻身就压到了她身上,她将他推回了旁边去,“别闹了,我还困着呢,睡吧。”说完就闭了眼,作出很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