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停地搓手,秦深调高车内温度,不答反问,“回去?”
几天不见,这傻小孩语气疏远了些。
难道是气他不回信息?
脾气涨了不少。
“对啊!”顾念念颔首,“我答应陆大叔会回去的,要不你跟我回初遇bar,里面的……”
她话音未落,秦深已启动车子,离开原地。
第155章 情定
“你要载我去哪?”顾念念摸不清眼前的情况。
“你就没话对我说?”秦深看了她一眼,“你在微信里,有很多话的。”
“有,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她语带迟疑。
秦深笑出声,“就算我可能会生气,你还是会说,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顾念念惊讶得说不出话偿。
全身被人了若指掌的感觉很复杂,甚至很无措,最令她无措的是,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既然被他戳穿,顾念念也不遮遮掩掩,坦然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撄”
奔驰的迈巴.赫62S忽地停在跨海大桥中间。
挂在秦深唇边的弧度隐隐有些崩溃。
顿了一秒,他直视前方,眸底无波,“愿闻其详。”
“你故意躲着我。你不回公寓,不去上课,就算去初遇bar,你也不吭声,我觉得你是担心我们接触太多,我会越陷越深,你干脆把我推得远远的。喜欢你的人这么多,不可能兼顾爱慕者的感受,你之所以抗拒我,不给我幻想,是因为你怕我受伤。”顾念念笑着推测。
有时候,她聪慧得让他刮目相看。
秦深神色不动,“继续。”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你为什么怕我受伤?你为什么在乎我的感受?”顾念念轻声道。
伴随她的问题,秦深侧眸望向她,她脸上尽是思而无果的沮丧,沉闷。
“你思考出什么?”他问。
“我会猜,你是喜欢我的,至少会有一点点。”她笑了下。
然而,美好的笑容转瞬即逝,被她眸底的悲戚取代,“但那只是有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很护短,说不定你看在我是你学生,又是你房客,双重身份上,额外关照罢了。”
顾念念一开始真以为自己是特殊的,直到平安日下午,遇到了岳湘灵,才发现,他对她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与别人相比,是这么微不足道。
他对她,连在意都称不上。
车里突如其来的沉默令顾念念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她立马抬眸看向秦深,撞入他若有所思的视线。
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他不会以为她在卖惨吧?
真不该说得这么煽情的。
顾念念双手绞着肩膀上的安全带,眉眼弯弯道,“我没事的,我不是小孩子,这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我能够理解的。”
她的局促,她的讨好,她的渴望全部落入秦深眸中。
.
突然,秦深开口唤她,“念念。”
桥上的灯光透过车窗,勾勒出他侧脸的弧度,好看的令人屏息。
“嗯?”顾念念下意识地回应。
秦深缓声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
依旧是缓慢的语调,少了几分慵懒散逸和刻意的疏离,有的只是发自肺腑的诚挚。
“你可以再叫我一次吗?”顾念念脸上没有被打击的失落,反而笑得灼目。
“念念。”他低声呼唤。
他这一声更加富有磁性,好似发自胸腔的膛音,是这般好听。
“你知道吗?”她笑道,“你总喜欢叫我全名,有时候,还会喊我顾念念同学,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念念。”
凝视她满足的笑容,秦深心口一颤。
顾念念接着说,“我知道你目前给……”
她顿了下,重新整理语言,“我知道你给不了我完美无瑕的情感,这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有过去,那都是你的过去了,虽然我也好奇过,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你牵挂五年,甚至有些羡慕她,好吧,也有点嫉妒……也不只是一点嫉妒……反正我在乎的是你的未来,而我想参与你的未来。”
简单的话语转折,足以让秦深察觉她的忐忑不安和小心翼翼。
不容他说话,顾念念打开车门,“好闷,我想吹吹风。”
她承受不住他洞察一切的眸光。
她更加不想听到那些酝酿出的拒绝。
至少,她还有借口,鼓足勇气,再接再厉。
想着,顾念念越走越快。
海边的冬风,扑在身上,那叫个刺骨的寒啊。
刮得顾念念本来就空荡荡的心口冷得发慌,只想原地跺脚取暖了。
这样也好,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不过这条跨海大桥好像有三十多公里,现在刚好在正中央。
半夜两点,车影都不见一个,她该怎么回去……
一直慢悠悠地跟在顾念念身后,秦深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你还要走多久?”
脚步慢慢停了下来,顾念念怔怔转身,扁扁嘴,“五六个小时。”
她双唇冻得乌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秦深脱下身上的棕色风衣,套在她身上,在她惊呆了的注视下,帮她扣好纽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将左手的衣袖折好,露出细致的手腕,紧紧地握住。
冷风送来他的声音,“走完这座桥,不在我未来的计划里。”
顾念念呆呆地仰视他好看的容颜。
她不大懂他的意思。
直到他手掌下滑,五指紧扣她指尖,传来温暖有力的劲道,紧得她心尖泛疼,她才缓缓懂得他言外之意。
他愿意牵着她的手走进他的未来。
这一刻,美好的不真实。
“我是不是喝多了?”顾念念眼眸水光闪烁。
“想要验证你是不是喝多了,办法很简单。”秦深唇边漾开一丝笑。
第156章 念念,我在这里,不会消失
“想要验证你是不是喝多了,办法很简单。”秦深唇边漾开一丝笑。
不同于往常的压抑轻佻,他的笑像跃出乌云裂缝的一缕阳光,迸发出夺人心魄的绚丽,狠狠地扼住她心魂。
恍神间,她被秦深勾入怀中醢。
愕然瞠大的棕瞳里倒映出他放大的容颜。
那双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的桃花黑眸染上一缕罕有的柔情和炙热。
如同他突如其来的吻,掠夺她呼吸,撩拨她神志,只能无力地依附在他怀里,沉沦在他霸道的气息中。
.
秦深看了一眼开启发呆模式的她,“念念,你还好吗?”
“额……我没事啊。”顾念念呐声道缇。
怎么办,她一听到他声音,感受到他存在,就情不自禁想到那个宛若潮水般淹没她的吻。
又开始肢体酥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秦深视线再度火热起来,“还认为这是梦?”
想起的,又何止她一人。
顾念念点头,随后又快速摇头。
生怕他又心血来潮,再验证一次。
她真的会晕掉。
“其实我也认为这是个梦。”秦深唇边是压抑不住的坏笑,“绝对是个噩梦。”
顾念念瞪着正在开车的他,恶狠狠道,“我来给你验证一下。”
“好啊!”秦深回答得极快,朝她眨眨眼,极其暧昧的语气道,“但我现在开车,回去再任你蹂.躏。”
这别有用心的话让顾念念脑补出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耳根子又红了。
见状,秦深自然而然地伸手摸摸她耳朵,滚烫滚烫的,那双咕噜噜的眼珠子盯着自己,透着疑惑,也有几分涣散。
她呆萌得令人怦然心动。
“还有半个小时,你先睡,到了我叫你。”秦深淡声道。
就在他收回手的瞬间,顾念念抓住他手掌,软声道,“不想睡。”
再困,她也不想睡。
顾念念怕睡着了,一切都不同了。
她的不安透过指尖传到秦深心中。
他望着她,眸光明亮。
“念念,我在这里,不会消失。”秦深语气轻柔,反握住她五指,暗暗加深手劲。
顾念念望着他,好一会儿,重重地“嗯”了声,她闭上眼睛。
.
起初,她睡得极其不安稳,总会突然醒来,看向旁边开车的人,笑了笑,再缓缓闭上双眸。
许是酒精上脑,她后面睡得很熟。
秦深没有出声叫她。
他离开车,轻轻地带上门。
背靠车身,点了一根烟。
深深地吸了口,再缓缓吐出,升腾的云雾模糊了他面容,那双黑瞳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思。
烟雾消散,秦深走到对面,没有立即拉开车门。
站在原地,他透过车窗看着她。
她面容恬静,嘴角还有残余的笑意。
秦深仍清晰地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死缠烂打地粘在他身上,控诉他打老婆,他非常明确,这女孩相当麻烦,万分无赖,缺点一数一箩筐,后来有几次都想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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