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对此也很感兴趣。
以九有些无语的瞅了他们二人一眼,“梅导那边的姜茶,我只是替你们拿过来而已。”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两杯姜茶,白便宜了你们。”
薛玉弯了弯唇,倒是不以为意的讨好一下笑。
但是,她八卦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因为以九给她的答案而减退,反倒在对上那一双恍若星辰般的眸子时,更加地浓烈。
“你以为你不说,哼,你就别以为可以让我们当成什么都不知道。”薛玉冲她眨了眨眼,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近了她的耳边,“剧组里可是有人在传闻,梅导前几天都在和宴大影帝,谈下一部戏,剧本的事情。”
“这部剧,梅导最看好的新人可是你,你说,他下一部戏,会不会……”
薛玉的揣测是想在以九这里的一个肯定,不过,让她失望的是,以九对这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强烈的反应。
薛玉见状,有些不乐意了。
她拉住了以九的手,撒娇耍横似的,在她面前,又说了几句,“以九,这可是梅导的戏欸!”
“你难道就不想再多点机会上位?”
面对薛玉的反问,以九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但仅仅就是这么一眼,完全不用人多说,薛玉的手,就不自觉的僵在了那儿。
薛玉讨好一笑,目光讪讪的收回了手。
以九轻抿了抿樱色的唇瓣,她不咸不淡的回答,“薛玉姐,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怎么抢也抢不来。”
“与其花闲工夫去想那些,倒不如先把眼下的事做好。”
吴风眸光泛着微亮的看着她,而薛玉在微微嘀咕一声之后,倒也很快释怀。
“以九姐说得不错,薛玉姐,现在离梅导的下一部戏还早呢,”吴风微勾了勾唇瓣,目光渐深的看着她。
“你们别听剧组那些人八卦,她们可都是人家安少的骨灰粉,几乎恨不得能时时刻刻把他拿出来当老公一样。”吴风眼神不明的说着,嘴里尽管有些不屑,但他黑亮的眼睛却有一丝向往。
以九把他的眼神看在了眼里,她轻笑一声,倒是没说话。
“对了,以九姐,我听说最近剧组的安排,这一段时间,可都是你的戏,”吴风眉眼纠结的说着,“要是照着这个进度,恐怕过不了多久,你就在剧组里杀青了吧?”
以九闻言,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吴风见状,原本皱着的眉头,不自觉的又紧了一分,他试探开口,“那不知道,以九姐杀青之后,什么时候有空?”
“我,我……最近公司里的经纪人,他给我安排的专辑,大概再过半个月左右,就要开始拍摄。”
吴风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有点儿吞吐起来,“里面有一幕戏,需要个女伴,我希望……”
吴风挠了挠头,被以九那样清幽的眸光看着,他一时倒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以九摇头一笑,朝他挑了挑眉,“你这人胆子不错,居然敢在这么多的人面前邀请我。”
她这仅仅是一句打趣的话,停在吴风的耳里,他白玉般的一张脸蛋儿,倏地红了。
薛玉猛一拍他肩膀,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看着她,“好小子,能耐了啊,你薛玉姐站在人堆儿里,你直接就给无视。”
“不邀请我当你的女伴儿,这好说,”薛玉站在吴风的身后,意味深长的开口,“你邀请了以九,啧,没过我这一关,你觉得说得过去么?”
薛玉的眼神,不自觉地恢复了刚才在片场时盯着他的那一幕所暗藏的凶狠。
以九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一掌拍开了薛玉大大咧咧把着吴风的小手,“你们俩在我的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拉拉扯扯,这样真的好么?”
“人家好生生的小鲜肉,要是栽在了你的手里,也不怕被毁了。”
以九打趣的说完,果然下一瞬,就看薛玉见了吴风,像躲瘟疫一样,立马退避三舍。
“是是是,人家是小鲜肉,像我这样的,唉,早就人老珠黄了。”薛玉故作怪声怪气的在以九的面前,嗔了一声。
吴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他把目光转回以九的身上,目露微光的看着她。
以九轻咳了一声,她敛眸回应道,“这件事,我现在给你的答案,只能考虑。”
“具体的,我还是要看Eval的安排。”
吴风听到以九这样说,自然知道她是没有拒绝了。
他白玉般的脸庞,不由勾唇一笑。
不用说,他这样的脸蛋儿,笑起来温婉如玉,乍一看,还真像古时的玉面小生。
以九在剧组里忙完了一天,再回到别墅的时候,这里除了她和陈姨以外,就只有那个自称是她“主治医生”的那个男人了。
陈姨仍旧是一脸热情的从厨房里端着汤走了出来。
她向以九热情地招呼,“程小姐,这是我专程为你煲的排骨汤呢。”
“你最近身子瘦得厉害,是时候该好好补补。”
陈姨灿然一笑,殊不知,以九面对着一大桌子丰盛的食物,她压根儿就没那个心情。
最近,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似乎只要她一恍惚,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这时,刚从楼上下来的秦溟,眼神一闪,自然是看出来了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颓然。
他斜佻了一双桃花眼儿,心病还需心药医,某人不在,啧,他也没有办法。
“陈姨,不是给你说了吗?最近嫂子的身体虚着呢,她瘦刚好可以减肥,现在……还用不着补。”
秦溟一来,就自发自动的坐在了餐桌上,然后他丝毫不客气的把陈姨刚端上来的那碗汤,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这边挪。
以九的眸光,似乎有些空洞。
就算陈姨动了动嘴唇,想要伸手阻拦,但无奈她一瞥程小姐,人家压根儿就没半点反应。
陈姨轻叹一声,只得认命地转身去厨房,再次把那些上好的补汤全都给端了出来。
哪里知道,秦溟的筷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一个劲儿的把那些大补的肉,全往自己的碗里加,没多久,他的碗,就跟堆了小山一样。
三两下,用完餐以后,秦溟格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然而,他还来不及舒舒服服的感叹,竟然就听身旁的女人说:“最近,我想要搬回学校去住。”
“噗——”
秦溟刚喝到嘴里的水,一个没忍住,就给喷出来了。
他丝毫不顾形象的赶紧抽了张纸,擦了擦嘴。
他脸色认真,却是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嫂子,我刚才有没有听错?”
“你没有听错。”以九淡淡的回道。
她从座位上起身,看了他一眼,“这个地方,终究不是属于我的,我没那个权利一直住在这里。”
以九语气微顿,眸光渐渐变得疏离,“更何况,我不是你嫂子,秦先生,你用不着这样叫。”
秦溟目光涣散,却是格外天真的眨了眨自己的桃花眼儿。
邪邪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他黑漆漆的眼神,看向以九,“嫂子,你这话是开玩笑的吧?”
以九回眸,见了他这样子,懒得再理他。
她从客厅里绕过去,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溟待在餐厅。
秦溟烦躁的起身,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靠,好你个云澈,把我一个人留这里,现在事情大条了吧。
以九佯装无事的上了楼,却在进了房间的一瞬间,立马就往浴室里走。
她狼狈的趴在一旁的,捂着嘴,不停地干呕。
等好一段时间过去,她才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她模样有些疲惫的站在了卧室的窗前。
借着月色,她把玩着手机,却是不自觉地来到电话簿的位置,来来回回的翻了好几遍。
其实,从以九再次醒来的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男人出现在过这个别墅。
她的心里,不知为什么,始终感到有些落寞。
尤其,像这样万籁俱寂,一个人的时候。
她反反复复,纠纠结结,一直都不确定,这么几天下来,自己到底要不要给他打一个电话。
可是,电话打通了,她能对他说些什么?
她明明记得,就是那一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对她,是那样的冷漠。
仿佛之前的所有温柔,全是他给她的错觉。
更好笑的是,她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人在哪儿,直到真的把电话簿从头翻到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个愿望,真的叫做妄想。
他们之间,若要说来,还真是干干净净。
除了偶尔一时意乱情迷的吻,她像个普通的房客一样住在他的别墅,别的,他们之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多余的纠缠。
以九在月色下,轻勾了勾唇。
尽管她的背影是那样孤单,从她的后面让人看上去是那样心疼。
可是当她乌黑的长发多情的散在身后,一身白色的睡衣,看得人竟又是那样的勾魂儿。
站在以九背后的那个男人,精致的喉结微动了动。
他眸光深邃,然而,一片绯色的薄唇,却尽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