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生找她,他放学就把人堵路上,放狠话:“再找她老子打断你腿。”
高二她还没住校,每天早出晚归,从外婆家到学校,坐公交二十五分钟。她每天六点出门,钟恒被她拒绝后开始傲娇,不跟她讲话,也不再没事儿跑她面前晃,只是每天早上,他必然等在公交站,远远吹声口哨,冷着脸看她上车,他再上去,坐最后一排,下午在门口等她,和她在同一站下,一直看她走进巷子,他再吹声口哨,以示他一天的英雄护美任务结束,拎着书包往家跑。
后来和她在一起了,钟恒改邪归正,目标从“做丰州六校扛把子”变成了“要跟许惟考一个城市去”,脏话也学着克制,“老子”这种口头禅几乎不在她面前说,也就在高考后那一晚,他们第一次时,他实在没忍住,一连说了几次。
他那时都说了些什么……
“许惟,老子高兴死了。”
颈边突然一痛,许惟清醒过来。
是钟恒吮了她一口。
他唇舌都烫,夹着点哑音:“不用讲好听的话,我不是蠢货。”再吮一口,牙也用上,啮咬着,放狠话,“老子比你能玩,不怕你。”
许惟没开口,手摸上来,捧着钟恒的脸庞,顺着灼烫气息找到他的唇,精准地亲个正着。
十多年了,气息早已陌生,但有什么关系?
唇齿撞到一起,这一秒谁都没退。
钟恒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拧巴都转移到这个吻中,一场赌气的唇齿之战愣是被他亲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舌和舌绞作一团。
湿濡、火热。
真实触感胜过所有想象。
许惟脸颊涨红,几乎喘不出气。
钟恒拿大掌托住她后脑,粗粝拇指拂开脸边头发。
电视机光线被阻挡,许惟在晦暗中搂住钟恒的脖子,手顺着颈沟摸到肩背,一路滑过硬实的背肌,落到腰窝。
钟恒一只手搂起她,提溜着褪掉裙子,再扯掉胸罩。
雪白的两团跳出来。
钟恒身上火炭一样,他热红了眼,额头全是汗。
许惟顺手扒掉他外裤。他就剩那一件,还是白色,三角的,包住那个地方。
身体滚到一起。
床晃了一晃。
许惟皱紧眉,身上人在她胸口作乱。他的手宽了,厚了,掌心粗糙,在她胸口揉捏,亲吻,比以前凶几倍,混着含糊的评价:“大了,软。”
他声音诱人犯罪。
许惟翻个身,把他压到底下,亲他的唇、下巴和脖子。
钟恒赌上气了,掐住她的腰,人坐起来,摁着背把她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褪她小裤。
一股热流突然涌下。
许惟脑子轰了声,攥住他的手。
“钟恒,坏了。”她贴着他汗湿的胸膛说。
钟恒气息粗重,下巴抵在她头顶:“什么?”
“我好像来月经了。”
“……”
钟恒愣了一愣。
他一脸的汗,身下硬邦邦的胀在那。
“我先去看看。”
许惟松开他,气有些不稳。她慢慢从他身上下来,下床的时候还有点抖,踢踏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电视还在放着,画面闪啊闪。
过了十几秒,许惟出来了,默默地开箱子拿内裤和卫生巾,又返回卫生间。
很快,水流声传出来。
她在洗内裤。
钟恒听着那水声,浑身燥得慌。他抹把脸,躺下来,隔两秒,用力抡了一拳。
说不清是气恼还是失落。
许惟洗完内裤,回到床边,拣了胸罩穿上。
裙子被钟恒压在身下,她揪了个角往外抽,抽了一半被钟恒拽住手带到怀里。
他没动,只是揽着她。
“感觉到了?”
“什么?”
他哼了一声,“别装。”
那地方还挺得老高,蹭着许惟的腰,明晃晃地提示她:就这儿,感觉到了么。
许惟趴着,没吭声,也没动。
他胸口那儿一声声有节奏的闷跳,全到她耳里。
过了一会,那地方还是没消停,看样子好像要一直在这么抖擞下去。
许惟挪动身体,手移到下头,伸进他内裤,把它握住。
钟恒脑子一白,几乎要抖。
他咬紧牙根。
许惟开始套动,动作生疏。她没抬头看他表情,脸仍贴在他左胸,听得出那里砰砰砰,跳得快要乱套。
她停下来,手再往下,包住下面两个,揉捏。
终于听见他发出一点声音,闷闷的低哼,短促而急躁。
许惟重复这些动作。
钟恒的呼吸渐渐急重。
许惟加了些力气,手快酸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她掌心一片黏湿。
钟恒捉住她的手,从床头拿纸巾,仔细擦拭干净。
许惟去了洗手间。
钟恒把自己清理好。
等她回来,他把人搂到怀里,找着嘴唇用力亲一遭。
“困了,睡觉。”
眼睛闭上一会,模糊地记起那箱子里的卫生巾和药盒。
“疼么。”
许惟有点迷糊:“嗯?”
“不是痛经?”
“现在不痛。”
“哦。”
许惟摸到遥控器,摁了下,到墙上再摸下,摁掉壁灯开光。
屋里黑掉。
早晨六点钟,许惟被小腹的胀痛折磨醒了。
人也跟着清醒。
耳边一道温热呼息,她转头,看见那人睡在一旁,光着膀子,侧趴着,一张俊脸,睫毛黑密。
昨晚差点就把他睡了。
月经这个时候来,倒像故意的。故意阻止她放纵,怕她担不了后果。
许惟慢慢起身,去了浴室。
她站在水下冲身体,想起床上那人昨晚的模样,很诡异地又想到从前。
真正在一起,去头去尾不过两年而已。
第一次那晚,她已经成年,但钟恒还没满十八。
其实都还太小。
所以青涩而又印象深刻。
冲了身体,再洗漱,前后二十分钟结束。
许惟穿好衣服出来,钟恒正靠在床上挠头,一副睡眼惺忪模样。
许惟像模像样打个招呼:“早啊。”
钟恒瞥着她,眼神有点儿朦胧,“你这么早?”
许惟嗯一声,打开箱子拿药。
钟恒看见了,“肚子疼?”
“有点。”
钟恒看着她把药吃了,问:“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没这毛病。”
“那时候年轻。”
钟恒:“现在很老?”
“比你老。”
钟恒皱眉:“只是七个月。”
许惟笑了笑,“记性挺好。”
钟恒不理她,去上了厕所,洗漱完,看许惟在收拾东西。
“今天什么打算?”
“去你姐那客栈,颜昕不是在那儿么。”她把行李箱拉链拉好,转头问,“你呢,回丰州吧?”
钟恒没回答,盯了她一会,笑了声,“急着赶我走了?”
许惟顿了下。
钟恒懒洋洋看她,“昨晚还真是喝多了,不知抱我抱得多紧。”
许惟:“……”
这话接不上,她低头拎起箱子放到一边。
钟恒却从后头走近,低着声来一句:“你昨晚还做了什么,你记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我是个混蛋
☆、第10章
许惟当然记得。
她握着箱子拉杆,停了两秒,转过身,“我都记得,也记得你说的话。”
他说了些什么?
你想睡老子。
老子比你能玩,不怕你。
许惟笑了笑,轻声说:“玩得起的男人一般不会在套上裤子之后还追根究底、明知故问。”
“……”
浴室水龙头没关牢,滴滴答答。
许惟站了一瞬就继续收东西,把充电器、薄荷糖都装进背包。她站在桌边,动作很有条理。
过半晌,感觉到身后的人靠过来,气息裹着薄荷的清香。
“你讲得挺对。”他说,“行,下次不问。”
他去卫生间拿了T恤套上,出来说:“我买早饭去。”
全程听不出语气。
钟恒买了两碗肉丝面,搭两根油条,回到宾馆,两人坐桌边安安静静地吃,没了昨天晚饭时的互相调侃,倒也不尴尬。
钟恒不提回丰州,许惟也当没这事,不过问。
吃完早饭退房,坐上车去往灵町山。
钟恒开车稳,车速也不慢,许惟坐在副驾看外头风景。
离开汽车站,没多久出了城区,车窗外是山和树林。
昨晚下过暴雨,清晨的空气清新,车窗开着,每呼吸一口都像在吸氧。
半小时就到了灵町山脚下的磨坊街。
一条街全做生意,饭店、客栈排成排,沿路过去,卖特产和纪念品的铺子最多,走三步就有一家,货品重复得一塌糊涂,摆明告诉你都是同一家批发市场进的货。
阳光客栈在磨坊街尾,一共两层。
顺着石板路走过去,前面是河,后头是山,客栈旁还修了间阁楼自用。一个小院子,有花有草,藤蔓铺满花架,屋后有休闲区,好几张木桌木椅,旁边两个秋千架。
十年前,钟恒的姐姐钟琳嫁到禺溪,一家人在县城开超市。后来禺溪旅游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她赶着好时候到灵町山脚盘下店面,开了这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