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万家灯火,每一扇窗子底下都有一个故事,姚木兰本打算换上睡衣洗漱,思及家中还有一个半大少年,也没换衣服,直接到卫生间洗漱。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也没备用洗漱用具,姚木兰也不想为嬴政重新去买,她庆幸这个头疼的家伙只在这里待一天。
嬴政坐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其实他很不习惯这样,大夫教过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国之君的威严。
习惯了跪坐,这种软绵绵双脚垂地的坐发,对他来说真的很别扭。
电视还在演着,嬴政没动那个长方形的小盒子,荧幕上的人有老又少,昼夜不断转化,时而情绪激动时而泪眼婆娑。
第7章 第七章 一觉醒来寡人又穿回去了
老城区每到夜里格外安静,姚氏武馆更是如此,但是今天门外的电视声不断传入耳中。
姚木兰看了会儿书,心里平静了些,想了想一个小屁孩也没什么好置气的。他自尊心那么强,夜里也不会过来讨被子,屋里就那么一个破电风扇,赵正细皮嫩肉的全喂蚊子了。
算了,她从柜子里拿了个夏凉被,打开门扔到了沙发上,冲嬴政说:“今晚盖这个吧,少看会儿电视,明天我就送你走。”
柔软的夏凉被落到身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连同门内的光线,一切被截断。
黑色匣子中的人,还在不知疲倦的说着闹着,一群人推推搡搡,很多人穿着白大褂,神情非常严肃,手中拿着奇奇怪怪的仪器。
窗外风敲着窗子,窗帘卷起了一个角,客厅内一盏昏黄的小灯,随着电压的高低,忽明忽暗。
嬴政有点儿困,身子不知不觉的靠到了沙发上,长腿蜷缩在茶几底下,硬邦邦的硌在桌角上,夏凉被滑下去了一半。
电视还在演,屋内的人已经睡着了,这一天对嬴政来说,充斥着不安恐惧屈辱还有疲惫。
闹钟响彻小屋,姚木兰脸扑在枕头里,手摸索着按掉了闹钟,又闷了一会儿,这才翻过身揉了揉眼睛,大脑放空的看着天花板。
晨光透过鹅黄色的窗帘照在床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呼,姚木兰长舒一口气,倒带一样回放着昨天的故事,想到她昨夜放一个在厨房制造出大灾难的少年,独自在客厅中待了一宿,不由担心起她的家电来。
电视虽然破,但新的她真买不起啊,风扇最然旧,但是空调实在太贵了啊!
买一个新水龙头都能让姚木兰肉疼好久,换电器就是割她的肉。她穿着睡衣蹬着拖鞋,一把拉开了门。
人,不见了!
一时间浮现在姚木兰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赵正这小子半夜偷了她家东西逃跑了。
但很快,姚木兰自我安慰,她家也得有东西可偷才行啊。电视机还在响,风扇还在转,客厅的灯还亮着,她心疼的一路关了过去,又喊了两声赵正的名字。
无人回应,卫生间厨房里都没人,什么东西都没少,除了一个人。
姚木兰本想打电话报警,转念一想,她只知道少年的名字还不知是真是假,两人仅仅萍水相逢,兴许他只是怕被她送到派出所,这才偷偷溜了。
除了少年标志性的长发,一身白色戏服,姚木兰也描绘不出更有价值的信息了。
天大地大,拍戏最大,姚木兰放下手机,准备到卫生间收拾一下,早点儿赶到剧组,给导演留个好印象。
对于嬴政来说,睡醒后发现最惊悚的不是突然出现在寝宫中,而是刺客的剑还在离他不远处晃悠,花瓶刚刚倒地,侍卫冲上前来,宫女四散而逃惊叫连连。
时间好像被定格,他像是做了一个荒谬的梦,梦醒却发现,危机仍在杀机重重。
前一秒黑匣子里,一群人正在和白大褂纠缠,一觉醒来,嬴政回到了他熟悉的寝宫中。
他真的在陌生奇怪的世界待了一天一夜么,嬴政利用花瓶阻拦刺客的空隙,抽出了长剑抵挡,躲在床帏之后。
他是一国之君,他的性命关系着黎明百姓的平安,忍一时意气换一国太平,这也是嬴政到了奇怪世界后,屡次隐忍的原因,他的命很珍贵。
刺客闹出的风波,很快被镇压了。
中郎将蒙兴率领众属下,跪在殿中请罪,厚重的铠甲,随着他们下跪发出铿锵之声。
寝宫中,一干侍女阉人噤若寒蝉,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让刺客溜进寝宫,他们这些人罪该万死,有诛九族之祸,好在王上没有受伤,他们只能盼着大王开恩,能免他们一死。
嬴政抿唇锁眉,夜风透过窗子,吹着被扯下去一半的帷帐。
“刺客是否缉拿归案。”
“回禀陛下,刺客一共七人自称是赵国培养的死士,失手之后立刻自裁,臣无能,未能留下活口。”
蒙兴低着头,不敢冒犯天颜。
嬴政沉思之后,目光倏忽变得锐利,赵国前两年刚被秦国一举拿下三十七座城池,做出此种事来不足为奇。
但他们真的有这个胆量么,赵国国君昏聩,被秦国打的失了魂,怎敢主动上门挑衅。难道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杀掉秦王,战争就能结束了么。
赵王不会做这么傻的事,台阶下,众人屏息匍匐于地,嬴政扫视过去,做出了决断:“蒙兴护卫不当,罚俸半年,值夜卫卒各打五十杖,宫女寺人各打三十杖,逐出章台宫。”
这是相当轻的处罚,蒙兴拜谢,他明白这是年轻帝王对蒙家的恩宠,心中惭愧万分,他辜负了父亲的栽培与厚望。
“谢大王饶命,大王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齐叩谢,甚至有人为逃过一劫喜极而泣,嬴政甩袖:“都下去吧,宫女寺人明日到永巷令处领罚。”
又是山呼万岁,嬴政贴身宫女寺人上前,一部分替他更衣,另一部分则整理屋中混乱。
很快,寝宫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经历诸多事后,嬴政没有了睡觉的心思,穿戴好衣冠,到书房去,一边看竹简一边等待上朝。
先前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海外蓬莱,还是他在惊惧之下,产生的幻觉。嬴政翻竹简时心绪难以平静,他摊开手掌,拧水龙头那只手隐隐还有一圈红痕。
但他又怀疑,这红痕是他躲避刺客追杀时碰上的,方才戴冠时碰到耳朵,耳垂隐隐作痛,嬴政又想起了姚氏。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疼痛该如何解释,他决定明日下朝后,寻巫者解梦。
传说中大巫有通天地之能,巫岐来自楚国曾追随大巫左右,也许他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嬴政非常好奇,假如那是一个真切存在的国家,他一定要率领铁骑踏破,并且找到姚氏,九族他可暂且不诛,但定然要让她感受到他的王者威仪。
少年人的心总是千变万化,在一国君王的身份之前,嬴政还是一个少年,一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
第8章 第八章 吉兆,飞龙在天
巫岐平日深居简出,平阳宫前春夏杂草丛生,秋冬衰草成片。嬴政摆驾之前,仆从特地将宫门外清扫了一番,宫门青石板砖外光洁如新。
由于巫岐素有怪癖,不喜外人进入,亦不喜侍从跟随,故而嬴政只带着贴身侍女进了平阳宫,院中积雪松软,踩上去咯吱作响。
嬴政身披鹤羽大氅,眉目冷肃,挥退宫人,拾级而上轻叩门扉。
“大王请进。”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嬴政没有迟疑,走了进去。
巫岐跪坐在长案前,上面横陈着龟甲和羊皮卷,屋内充斥着奇怪的味道,香炉是青铜雕的貔貅。
博古架上堆放着兽骨、鱼骨、龟甲、颜色奇怪的羽毛,还有气味冲鼻的植物,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嬴政只扫了一眼,便跪坐到巫岐面前,双手放平之后开门见山道:“寡人昨日做了一个梦。”
他的举动绝对称不上礼字,但巫岐绝不敢和少年君王论礼仪之道,他虽超脱世外,但他的命受制于天更受制于秦王,哪怕只是一个羽翼未丰的君王。
秦楚两国世代交好,巫者在秦宫中的地位一直很高,但这些年秦国不断扩张,秦楚之间开始有交恶迹象,巫岐一直守在平阳宫,亦有避其锋芒之意。
毕竟他来自楚国身份尴尬,倘若行有差池,将为故国带来灾难。
他没有回溯时光看透前世今生之能,但巫岐曾为秦国占卜过,也曾为初登基时的秦王占卜过,他会是秦国史上最伟大的君王,他将率领秦国改变六国的命运。
“大王请讲,巫岐愿为您分忧。”
巫岐抬起头,他的脸埋在阴影中,脸上皱纹像是黑袍上花纹的延伸,他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同,先前怪异嘶哑的声音源自腹中。
嬴政正襟危坐,俊挺的眉目在袅袅青烟中透着一种特别的威严,可窥出日后鹰视狼顾的端倪来。
“寡人不知这是梦,还是癔症,此事该从寡人遇刺说起。遇袭时,寡人左右闪避,不知为何突然来到一个奇异的地方。那里如方士说的蓬莱仙岛,但又不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有许多奇怪的东西,人可以藏在一尺见方的匣子里,男人女人容貌精致,但衣着暴露似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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