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庄把麻又西发来的照片给贝勒看了,贝勒从榻榻米上坐起,皱着眉看向窦庄,“德国hkp7?怎么回事?”
“上个月十八号的新型号,十六只一组。各边境没听到任何消息,我又查了海关方面,从十八号截止到今天,德国来的只有一批玩具,但安全过检了。”窦庄说。
贝勒右手食指摸上鼻梁,还没摸两下,他就眉间一紧,猛然起身:“走!”
☆、第8章 这个命
“西……我错了……”
书得的车轱辘话压了快十分钟了,压的他口干舌燥的。
麻又西之所以可以听他废话十分钟,不是享受听他自我反思时那股陶醉劲儿,而是她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当然知道在这里留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窦庄说过,书得上过道,他到现在还能找到倒卖器官的上线,就说明他从来没有跟那些亡命徒断了联系,搞不好现在就潜伏在附近——这两把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书得该有的,所以极有可能是有人放在他这里的。
那么她现在就是进退不得的处境,不考虑绑不绑书得离开,就说她自己,现在都不一定可以平安走出老城区。
“西……你放了我……我明早六点多的火车……我保证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求求你放了我……”书得还在一边鼓噪不停。
麻又西看了眼表,距离她进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不能等了!
想着她就起身走到书得面前,经过方桌时抄起水果刀,给他一人松了绑,然后迅速拿刀抵上他颈上的总动脉:“我多恨你啊。”
“西……西……我求求你……求……”邸恩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又有多爱你啊。”她又说。
书得听到这话微微转了转脑袋:“西……”
“最后一次,你送送我吧,送过之后,你我再无关系。”
书得眼神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自然,他怀疑她突然转换态度的动机,但又忍不住去想他们在一起的光阴。印象中的麻又西,虽然偶尔刁蛮偶尔任性,但对他是极好的。那么她这句话到底是出自真心实意,还是另有目的呢?
麻又西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又说:“你当时在台上唱着歌,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那么迫不及待的得到了你,你现在又那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
书得心上又软了三分,他信麻又西是真心实意的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除了仗着有钱有名拿些特权外,也没多大本事,自然也想不出什么阴谋诡计。
这么想来,他胆大的抬起胳膊,把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拿开了她握着水果刀的手,说:“我送你。”
麻又西阖了阖眼,装出一脸悲痛欲绝。
书得趁着她没注意,跟小三儿使了个眼色,然后护送麻又西出了门。
那把水果刀麻又西一直握在手里,就像书得趁她不注意冲小三儿使眼色那样,她也不信任他。
出了门,麻又西悄悄打量了两眼四周,看起来与她来时并无异样,但她仍是没有放松警惕。左手紧紧的圈住书得的胳膊,右手伸进他的外套里,贴着他的后背,两个人只要一走路,她右手袖子里水果刀就会戳书得的腰一下。
不管麻又西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有那把刀子在后腰,书得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条不到二十米的小巷,麻又西感觉自己走了两个小时。出来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她买给书得的那辆车,没有玻璃的车在这条逼仄的路上显得更为扎眼。
她带着书得走过去,停在车门前,说:“既然不打算再见了,车我还是开走吧。”
书得趁着她眼睛盯着车的间隙,麻利儿的退了两步,脱离了麻又西以及她手里的那把刀子的威胁,弯了弯唇角:“车是你的,你当然可以开走,那我的钱,你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
麻又西把手里的水果刀再次扬起来:“你可以自己来拿。”
书得看着她这副嘴脸和她持刀时流畅自然的动作,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麻又西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胎换骨的他现在没空去考虑了,反正悬在后背的那把刀子已经不在了,他觉得如果正面对着持凶人他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毕竟在云南过的就是在刀尖上讨命的生活。
麻又西看他这架势是要跟自己硬拼,就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借着月光让他看了看那把手.枪的轮廓。
书得马上傻眼,无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麻又西勾了下唇,准备上车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呼喊:“跑!”
与此同时,这辆白天刚遭到破窗之灾的车,爆炸了。书得被炸出十来米,肢体器官横飞。麻又西大概是被火信子吞没了、随着火苗跃上了天,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爆炸之时提醒麻又西跑的是窦庄,此刻他们也已经消失在了这场不知是预谋还是意外的事故四周。
回修理厂的路上,贝勒开着车,不发一言。
德国hkp7,十六只一组,入镜一组却没有被海关查到,就说明这不会是一个只有三五人的小队伍,而这把枪出现在了书得手里,就说明,搞动作的是云南贩毒团伙的漏网之鱼。
来时的路上,窦庄根据小三儿的号码调出她的通讯记录,通话方都是可以调查出身份的号码,只有一个138打头的本地号码查不到人。书得就算只是个小喽啰也该知道不用自己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下线,所以这个138开头的号码主人可想而知。
按照号码的激活时间,窦庄又找到了与此同时一起激活的三十几个号码。三十几个人,麻又西等同于是进了龙潭虎穴,想到这点,两个人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结果却还是晚了一步。
窦庄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萎靡情绪,周身萦绕着挥散不去的属于贝勒的低气压。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多有胆识也终究是个小姑娘,况且她才刚经受了从云端摔进泥潭的落差,怎么能斗得过那群亡命徒呢?他和贝勒怎么就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去了呢?就算不跟她一起去,也该阻止一下啊!
他自责极了,一想到自己间接葬送了一条生命,就想捅自己两刀。
两个人恹恹的回到修理厂,一个上楼,一个摊在了沙发上。
今夜,注定无眠。
接下来的三天,电视上报道了老城区的爆炸事件,书得和麻又西一起上了央视新闻,数以千千万计算的网民面对麻又西的意外离开,一边倒的喷着口水大喊苍天饶过谁,面对她的男朋友书得,也一边倒的哀悼缅怀。
窦庄看着网上的评论,他想不通,书得这么一个烂人,他凭什么?麻又西又做了什么?这些网民又为什么不肯放过?越想越烦躁,最后他一气之下把pad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生出一股想操他那姘头的冲动。
贝勒下楼的时候窦庄就是这样一副暴躁的状态,他低沉的声音带出一句话:“收拾一下,明天下午走。”
“四哥,我们过了麻又西的头七……”
“你只跟她见过两面,好像也不怎么待见她。”
“这是两回事,讨厌归讨厌,这跟良心并不冲突,而且她出事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她不知道书得陷害了她,她又怎么会去找他?”窦庄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被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透不过气。
贝勒系上袖扣,神情淡漠的说:“那你想怎么办?替她报仇?”
“我……”
“去准备吧。”贝勒说完这话就出了门。
窦庄鼓起腮帮子,存了满满的一口气,然后幽幽吐出,他想着,大概过个十天半月,他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见惯了死别的人就这一点好。
收拾起支离破碎的心情,他去‘准备’了。
出了门的贝勒上了车,开车之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耳机,这是上次载麻又西脱离围堵人群时她不小心甩他身上的,他觉得还是还给她的朋友比较好。
把车开到毛郁来修车时写的地址,看着里出外进的三五个人人手一只白花,看着毛郁站在门口一身白衣哭成了傻逼,看着旁边搀扶着她生怕她倒下的胖子,他犹豫了,这只耳机送回去,只怕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么想着,贝勒就调转了车头。本来打算漫无目的的溜达溜达,结果他却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了爆炸地点。
事故发生之后的第二天,爆炸地点围满了人,除了看热闹的就是过来感慨一番恶人有恶报的。警方为了便于清理现场,拉了两圈儿围避带,但他们没想到,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过来了,围避带白拉了。
贝勒来的时候,这条街清冷的像是鬼节晚上的凤山。
他从车上下来走到中心河边上,也就是爆炸地点,站在石阶上看脚下的水,突然腾起一个念头,麻又西有没有可能听到了那个‘跑’字?又或者,她有没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极大,以她昨天的身手和反应能力来看,觉出问题应该不会有太大难度。爆炸当时她正站在车门前,车头正对中心河,他和窦庄赶到的时候确实看到了被车挡住的麻又西,但一切发生的太快,仔细想想,他们并不能确定那就是麻又西,而非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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