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躲在东北山脊中部的冰坡,碎石头和碎冰块形成一个天然的站台,正前方是一条巨大的裂缝,正好把站台与冰川的可视部分隔离开来,裂缝之间也只能容一人进出,用来藏身再好不过。右侧有一条60度的假顶,有许多攀登痕迹,说明经常有登山爱好者从这里起挑战冰川,也说明这里很容易被发现,但只要躲在裂缝后边,就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试图穿过这里的人。
与此同时,麻又西也已经到了冰川脚下,她把窦庄给她的定位仪从身上拿了下来,这玩意儿到了冰川一点信号都没有了,所以只能靠她自己去找贝勒了。
下了车,她紧了紧裤腰带,大呼一口气缓缓走向蒙古包。
照理说,这么晚了,当地人都该睡了,可为什么这么一大片住户都开着灯?
心里多了疑惑,也多了谨慎,她脚步轻了一些,摸着毡墙朝门靠近,直到她透过门帘看到被狙击手按在地上的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妇女,眉头皱了起来。
蒙古包内很安静,小女孩和妇女噤若寒蝉的蹲在地上,硕大的机枪架在她们的脖子上,拎着机枪的两个人一身防弹装备,不发一言。
麻又西的脑袋在短时间内想出来无数种方法,但又都被无数种‘可是’给k.o.了。硬拼她肯定不行,但智取的话这种情况下该怎么智取?就在她感觉自己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一个念头悠哉悠哉的飘了出来,她勾了勾唇角,转身顺着蒙古包一个一个的找过去,然后进了一个没有狙击手把守的。
进门之后她首先捂住主人的嘴,防止她惊叫出声,然后从桌上拿了张纸,写了几个字‘我不是坏人,不要声张,帮我找身女人的衣服,我帮你们把他们引走。’
两个女主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给她找衣服去了。
麻又西摸着主人拿来的毛线裙,一种异样的感受从心底腾起,有多久,她没穿过女人的衣服了?
她没用太长时间慨叹,把衣服换好之后,又问主人借了点化妆品。说是化妆品,其实就是一盒胭脂膏,她一膏三用的为嘴唇,上眼睑,苹果肌上了色,然后拢了拢一头将将戳到脖颈的短发,最后看向镜中的自己,嗯,就这样。
两位主人家目睹了麻又西的整个变装过程,看着她从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变成现在叫人挪不开眼的美女,双双惊掉了下巴,感慨这样一件普普通通的毛线长裙被她一穿,竟与电视上那些明星不相上下。
麻又西没再给他们多看两眼的机会,提着一只水壶出了门。
她走进有一对母女的蒙古包,一如所想,一进门就被机枪对准了,她笑的很甜,提了提手里的水壶,说:“两个哥哥渴了吧?天冷,喝点水吧。”
两个狙击手均不说话,只是拿枪口对着她。
麻又西笑容一直保持着,除了笑还有媚眼儿,抛完她就在想,换身之后的处女媚眼儿本来想好好保存,结果就这么给用了。心里惋惜着,嘴角的笑容却继续着,媚眼儿也满天飞着。
“哥哥,老这么举着枪,不累吗?”麻又西说话的同时小幅度的挪了挪左脚,发现对方没有握枪逼近她,大了胆子,直接走向桌前,蹲下来,倒了两碗热水,转身递给两人,“冷,喝点吧。”
两个狙击手相视两眼,然后接了过来,拿试毒纸试了试,确保没毒之后送到了嘴边。
麻又西在碗口凑近他们双唇那刻似风而入般靠近,双手攥住枪身往下压,撑地倒立身体,岔开双腿旋转横扫向两人头部,然后迅速起身,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双手抵上毡墙,收腿蓄力,用力蹬出。
两人受力踉跄了两步,之后便收起满心的莫名其妙,一人重心向前,高抬左腿向里合,朝麻又西出腿;一人内曲左臂,叫拳眼与鼻尖平行后向麻又西出拳。
麻又西见他们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手里的枪,心上一喜,在他们的拳脚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时用力一推毡墙,整个人贴着地面从两人中间滑过,靠近他们时手法绝妙的夺走了他们的机枪,然后起身站定,转身拿枪口对准他们。
两个狙击手举起手来。
麻又西拿机枪比着他们的同时把已经被吓傻的母女二人扶了起来,在后边那群狙击手有所察觉之前麻利儿的出了蒙古包,然后开车朝冰川驶去。
另一头,正在冰川受冻多时的贝勒终于被他们找到了,就在他大展身手的逐个撂倒之后,听到他们的对讲器里传来‘山脚有情况’这几个字,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麻又西。
麻又西来了?
正琢磨着,又有人从裂缝外走了进来,他侧身对人,上半身右转的同时微抬左臂,左拳虚晃攻击其中盘,右臂内旋向前,以弧形出力至拳面,摆拳直击头部,轻松放倒。
缝隙外的声音渐渐淡去,贝勒猜测应该是下山了一部分,他从裂缝出来,正好与一个漂移之后把车横过来的麻又西对上眼,除了她之外,车上还有一对母女。
“上车!”
贝勒没耽搁,迅速上了车,然后这辆依旧是偷得周思忖的车就枪林弹雨中一路漂移着朝前开去。
一直到车行不上去的地方,麻又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这对母女:“会开车吗?”
母亲哆哆嗦嗦的点着头。
“把车开下山吧。”
“那些人……”
“他们找的人是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你们尽管放心。”麻又西又说。
“可是……前边没有路了……”
麻又西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方,说:“没关系,我有贝勒。”
母亲没听懂,皱起了眉。
麻又西当然不会跟她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她绑上冰爪下了车。
贝勒也跟她下了车,全程没有指责没有骂,没说一句话,也没露出任何出了淡漠以外的神情,包括看到麻又西一身女装、一脸桃红和听到她那句‘我有贝勒’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反应。
母女见他们坚持,没再说什么,开车下了山。
一直往前的麻又西没走两步就摔倒了,不是她体力不够了,是她高反严重,没有提前吃过防高反的药,她可能会死在上边,那为什么还要上来?
为什么?她一清二楚。
贝勒就看着麻又西摔倒在冰面上,也不扶。
“你不管我吗?”麻又西回头看他。
他双手插兜,明明浮肿的棉衣被他一穿却格外的有气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连件棉服都在帅哥的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绵羊,只听他说:“谁让你来的。”
“你。”
贝勒没再说话,他竟然懂了她这句抽象的话的意思。
“山下人不少,加上刚才对上你的那六七个,少说也有三十,我们寡不敌众,不能硬碰硬。那对母女告诉我冰川只有这一条路,下去是没戏了,所以我把车开了上来。”麻又西解释她往上走的原因。
“那现在呢?”
麻又西换了个姿势,直接盘腿坐下,说:“我在素的房间找到了证明她和周思忖关系的证据,已经让窦庄拿着去找证人了,有这两项,周思忖也会因嫌疑人的身份被军情局控制起来,我上山前窦庄告诉我,最晚到天亮。也就是说,最晚天亮时候,他的狙击手就撤了。”说到这儿,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下午听到了贝勒和霍筱恬的对话,他们准备在马闯劫囚成功时对他们出手,把素抢回来,也准备将你和马闯一网打尽,然后独吞‘半圆计划’。”
贝勒听完她的话表情一如之前,未起一丝波澜。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麻又西对他这个始终不言的态度很不满意。
“说什么?”
“表扬我,然后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表扬你?你把对我来说还算轻松的局面变得困难,把我一直维持着的主动变成被动,把我几度救下来的命就这么糟蹋,我还要表扬你?”贝勒说话了,还说了不少。
麻又西好像是第二次听到贝勒惊讶口吻的‘我还要表扬你?’这句话,看来在他心里,她一直都在闯祸,可为什么在她看来,她却是一直在立功呢?
她不想跟贝勒吵,也不想惹他生气,考虑到确实是自己不顾这条被他救过数次的命非要跑过来,就手撑着冰面站起了身,走向他,说:“我太担心你了,我怕你对上他们可能没那么有把握。”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点本事吗?”
“当然不是!我本来还没那么担心,是听窦庄说你的定位在冰川一带才……”麻又西话没说完,顿了顿,问他:“你为什么要来冰川?明明有更好的地方……”
为什么?不久前贝勒已经问过自己一遍了,他都没回答自己,又怎么会回答麻又西,所以他说:“对我来说,在这里和在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还是她麻又西多管闲事了。她抿抿唇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一通担心好生吃饱了撑的,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还嫌你麻烦。
她往边上走了走,就地坐了下来,又说:“德牧是那对母女的,有那对母女的暗中控制,它们是不会带狙击手找到我们的,我们只要等到天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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