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和我三哥说话的方式好像啊。”刘薏苡擦吧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她指的是说她小丫头这样的话。
“……”何凌宵想到杨瑾维那一副冷冰冰的语气,浑身寒气四起,“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刘薏苡撇撇嘴巴,嘀咕道,“我没有乱说啊。”
“我怎么可能跟杨……美男像呢!~”
“姐,原来你也承认我三哥是美男。”刘薏苡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下瞌睡被她闹的一溜烟就飞了,“不是大家都认为他长的好看吗?那个又帅又有钱的高富帅。还见之忘俗,赤手可热……”香饽饽呢!
她至今记得那个广场边上的书报亭里那个眉飞色舞的卖报大妈的话。而且她还偷偷腹诽过价值50块的简杨瑾维呢。
“我想要是我三哥知道你这样肯定他没准他不会再为难我们来往。”刘薏苡眼里带着希翼。“我待会把姐姐你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何凌宵做无语状:刘薏苡你想的太天真了!
“你说好不好?”刘薏苡一时间为自己的想法兴奋不已,想得到肯定。
“薏苡不是姐姐我打击你,就算是他愿意和我说话,我还没有到跟他不计前嫌的时候呢!”
“啊?为什么啊?”刘薏苡被打击到了。
“不为什么,”她现在只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她觉得自己要是再跟刘薏苡贫下去今晚上都别想睡觉了。“赶紧打个电话问你哥啥时候到。”
“凌霄姐?”
“打电话啊!”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呢。”
“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想睡觉。”
“哦,好。”规规矩矩的拿起电话打过去。说了两句,挨着何凌宵手臂,“那个……凌霄姐。”
凌霄半眯着眼睛。“嗯?”
“姐,我三哥说找不到地方。可不可以告诉他怎么走,或者领我到小区门口。”
凌霄只觉得头大。“他不会用导航。”
“我三哥说大地方他已经到了,不知道从哪里进来。”
小区是有好几道门,小区的面积也很大,可是是人都有一张嘴巴不是。
“他没长嘴?问啊……”烦死了,一想到那个冰山冷面一下车往边上一站,估计大多数正常人都会选择逃得远远地。更何况他这样的人肯定压根不知道怎么叫求人!
“凌霄姐……”刘薏苡巴巴的把电话放到她面前。
凌霄在选择在大半夜走十几分钟路到小区门口和电话搞定的情况下,用一副我服你了的眼神,手一伸,刘薏苡乖乖把电话递上。
没好气的,“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不知道什么位置。”
凌霄腹诽:白痴,杨白痴,嘴上也很不客气的,“你总该看到什么比较特别的建筑物,或者是什么招牌?”
“特——别——的啊,”筱长的调调,“监狱大门。”
何凌宵看着厨房门口,鉴于之前的教训她压低声音,“喂,嘴巴放干净点。你进来左转看路口指示牌,我们家在十三栋A座。”虽然很多住户都反应有两道黑漆铁门的东门不好看,说好听点是鸟笼,说难听点就说是监狱大门。
平时她没怎么走东门,也觉得没什么。现在这词从杨瑾维嘴巴里吐出来就觉得他是没安好心,连求人也不知道低姿态的人。尽是轻视玩味之词。
何凌宵挂断电话,看着刘薏苡。
刘薏苡也看着她,“凌霄姐,你消消气。我待会帮你出气。”
这丫头,这个时候还考虑到她,“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想想刘薏苡今天让杨家乱了套,惊动多少人。杨瑾维不发火,其它人难道就不发火了。
刘薏苡摇摇头,“他不敢把我怎样。”
“下去吧,这会儿应该到了。”,只要门卫放行开车只需要几分钟,凌霄起身。
“你送送我好不好?”刘薏苡吊着何凌宵的胳膊。
“我送你到门口。”
“不。”
“门口。”
“不,楼下。”
孟婼从厨房里转出来就看到僵持在客厅的俩人,暗自好笑。
“何凌宵,大半夜的你就送薏苡下去。”
刘薏苡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笑开了花。“还是伯母最好了。”
凌霄冲着她努努嘴。不得不在妈妈的严厉的目光里规规矩矩的送刘薏苡下楼去。
偏偏刘薏苡走的时候还十分狗腿的说,“伯母做的酒酿丸子没得说的,比五星大厨做的还好吃。”
赢得了孟婼的满面笑容,薏苡下次再来。
进入电梯,一想到一会儿就会见到杨瑾维,凌霄浑身不舒服。所以在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她说,“薏苡你自己出去吧。我上去了。”
刘薏苡把她的胳膊抱得紧紧的,“怎么可以?凌霄姐,说实话,我说不怕我三哥是假的,我怕他待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顿……”
“谁信你?”,之前还说他不敢把她怎样。凌霄抱着胳膊不为所动。
“我说的真的……”她的话渐渐地低下去,“我三哥最凶了。你肯定没见多他发脾气的样子,摔东西,他练过跆拳道的,打人可疼了,要是抓我一把铁定起紫色。”
渐渐地她眼里出现了泪光。
凌霄其实也没有怎么相信她的话,主要是她拒绝不了刘薏苡的眼睛,那双眼睛澄澈干净,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时候,很轻易的就陪着她一起逛街买东西吃饭。
何凌宵看着大摇大摆的停在楼外的那台高头大马的德国车,难得的是今天杨瑾维显然着急的忘了摆谱,他只身一人出来了。不仅是这样,他平时一丝不苟的形容也大打折扣。
此刻杨瑾维正斜靠在车身上,身形挺拔,双腿修长的交叠在一处。手上夹着香烟,猩红的一点在指尖若隐若现。看见她们出来吐出一口薄烟扔掉手上的香烟,铮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狠狠地一碾,动作一气呵成。
哼,这人太没公德心。
☆、第五十二章 列数罪状
何凌宵被刘薏苡拖着往前走,她想挣开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要是那样定会被杨瑾维认为是她怕他。
她不是畏惧他,只是不想生是非。而且是在她的地界。之前他在电话里的态度已经再次在她心里多了一个罪名。——这人不可一世。
自私、冷漠冷血、狂妄自大、花痴、毒舌、有被害妄想症、逼格够高,再加上不可一世这一点,差点用上十个指头来数了!
凌霄被胆怯的刘薏苡拖着,所以步伐不疾不徐。
而杨瑾维也步伐从容的一步一步的逼近。
他在观察她,她仍旧在观察他。
尽管他此刻跟从暗夜里窜出了的修罗没有两样。凌霄仍旧高昂着头。不动声色的迎着他的冰冷的视线。
他衣着单薄,深冬的夜晚只是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鸡心领毛衣,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衣,衬衣领口解开两颗,衣袖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那平时一丝不苟往上翻的流海此刻垂下来一络,逆着光,那黑沉沉的眼尾上扬的眼睛在暗夜里像是冰海似的暗潮翻涌着。那本就深邃的轮廓像是打上一层蜜蜡似的迷人。紧紧地抿着的薄唇显出此刻这个人很不悦。
离得近了那切维浓的在冷冷的空气中相反没有凝滞,直往人鼻孔钻。冷冽中带着淬了毒液的甘香……
“三哥……”刘薏苡顿下步子打断这诡异的沉默。
该死!
何凌宵像是被刘薏苡的声音蛰了一下,回过神来在心里叫道,她刚刚居然用“迷人”来形容此刻这形容颓废的男人。她狠狠地唾弃自己一口,自己居然也会因为有温立涛这个珠玉在前而给眼前这个冷的如同冰雕男人用上这样动人的词语。
她很不自在的看着此刻一副似乎正在酝酿嚎啕大哭的刘薏苡,“薏苡,我先上去了。”
“凌霄姐。”刘薏苡垮着嘴巴,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因为杨瑾维根本没有回答她,所以她着急了。
凌霄看看刘薏苡拉着自己手腕这双纤弱的手,几乎要把自己的手腕给折断。真要命,她送佛也送到西了。难道还要让她继续跟面前这座冰山对持。没准他以为自己又犯花痴了。
她甚至预感到他那专属的冷冷的薄唇勾起的弧度正在形成。
“乖啊,回去早点睡!”现在她很想逃脱,连哄孩子的手段都用上了。
显然她并不善于哄孩子,所以刘薏苡压根不买她的账。“凌霄姐,要不……要不我还是不要回去了。”
这孩子吓傻了吧!
凌霄心里欲哭无泪状。这话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说的话我就不用接那通电话,也不用这半夜的还在这里看一张修罗脸。这会让人做噩梦的好不好。
况且她的手疼的钻心,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头,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这之前必须得想办法让刘薏苡放开手,“薏苡你……”
冷冷的声音刀子似的打断她话,“刘薏苡!”
“……”刘薏苡瑟缩了一下,眼泪巴巴的在眼眶里打转,从她见到杨瑾维那刻起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然后他用平稳声音陈述,“薏苡,你回不回去不是你决定的,也不是她能决定的。现在你妈都已下了飞机。估计你爸爸也快到了,你还是想好怎么回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