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她知道杨瑾维说的是实话。看在他对她念念不忘多年的份上,她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呢?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果然好多了,她任由着他拉着手拾阶而上。
她本来以为他是来找Benson或者是淘宝的,哪知道他直接带着她熟门熟路的去了Benson的店铺。
“这里我来过。”她说。
“我知道。”他拉着她进去。
里面的格局还是跟之前来的时候没什么改变,晕黄的枝形吊灯,小巧镭射灯下的青铜制品,玉器瓷器,还有几台古琴。再往里走就是那些漂洋过海来的文物,大多数维多利亚时期的牙雕制品跟胭脂粉盒,价值不菲的首饰,镶嵌宝石的包包,珍贵奢华的礼服……
蒙蒙的茶香晕染了空间里的那些浮躁。一个带着眼镜的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放下手里的放大镜笑着说,“你来了。”
杨瑾维说,“过来看看,顺便看看最新得的那幅字画。”
“我就想着你没有时间过来的。”中年男人走到一处洗手,“刚刚泡了一壶墨宝,正好你来尝尝。”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凌霄这位是朱伯,朱伯这是我女朋友何凌霄。”杨瑾维替两人做介绍。
朱伯很客气的说,“何小姐你还是杨先生第一次带过来的女孩子。”
何凌霄笑笑不语。一转头就看到杨瑾维得意的神色。
杨瑾维带着何凌霄在八仙桌边坐下来,打量桌上的中年男人刚刚把弄的字画,然后伸手过去拿近一点看,一小会儿说,“这个得修。”
“我刚刚就是在看从何处着手,少不得要费一个来月的时间。”朱伯已经端着茶盘过来,茶香近了些。
何凌霄看到的是一副簪花小楷,写的是岳飞的满江红。心里暗自赞叹一番。这个可是在佳士得以一亿两千万拍下的珍品。“原来是被Benson买来了。”
可是这样一件贵重的东西捏在杨瑾维手里跟一叠A4纸张一样随便。
现场的两人听到她这样一说,都看向她。
朱伯说,“何小姐好眼力。这个就是**大师的真迹,不过……”
杨瑾维没让朱伯说完,把东西递给她,“要不要看看?”
何凌霄匆忙摇头,太贵重了。
杨瑾维趁着朱伯转身去拿茶船的时候,低声说,“宝贝儿,这儿都是我的,你喜欢,看上什么,不喜欢什么都由着你。我的就是你的。”
他的声音清浅,吐出的字却仿若金石之音一下一下琢在她心上,因为他说他的就是她的。
“我都不知道是你的店铺。”何凌霄想起之前在这里遇到本森的事情来,也是哪有做出让顾客意要买椟还珠这样举动的店老板,那样岂不是亏死。“之前我在这里遇到了刘本森,还在他手里买下到了那枚面具。”
一想到那枚面具,凌霄就忍不住脸颊发热,那天在星光宴会厅他就是抬手捉她的面具把她弄进泳池里,后来李琳娜告诉她是他把吓得神志不清的她从泳池里抱出去的。
老朱正在倒茶一听到面具,就问,“何小姐就是来我们店里买过一枚面具?”
“对,那天是在Benson手里买下的。”那天本森还说要送给她的,原来是因为这家店不是他的。想到Benson的举动就有些好笑。
“那枚面具可是有来历的。”朱伯看看杨瑾维见他没有阻拦,就说,“这家店有百来年的历史了,最初不是一家古董店,而是一家面具店铺。杨先生的外公,就是刘老先生的父亲之前在这家面具店的账房先生,刘老先生小时候常常在这里来。他长成大小伙子的时候就想有一天一定要买下一枚面具赠佳人。时过境迁,经历了战争跟奔波,刘老先生到了国外结婚生子,早就忘记了这样一回事。等杨先生来中国,刘老先生又想起这家店来,杨先生为了却老人的心愿就跟店主协商,盘下了的时候只剩下这样一枚面具。”
那天他是看着杨先生跟刘先生发火的。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面具还算是在。
何凌霄没想到自己那枚银色的面具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在背后。不禁唏嘘,当初她们无知坚持要买,可刘本森不可能不知道。可见这人真是不靠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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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藤子发在后面题外话的是新文的简介,有点简短,是因为那个只能控制在三百字内。不知道宝贝们对这个文案有没有感兴趣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我答应你
那个可是对杨瑾维外公可是有很重要意义的。
她不仅仅是不懂,在她手里也有点明珠蒙尘的意思。
何凌霄说,“那张面具物归原主?”
杨瑾维手指交握在桌面挑眉看她,笑着说,“我外公已经把它交给我了,他说任我处置。刚刚我都说了我的就是你的。”
之前他这样说“我的就是你的”她还能镇定一点,此刻他重申一遍倒是显得郑重得多,她面色一红,“杨瑾维……”
老朱见此情况赶紧开溜。
杨瑾维越加肆无忌惮,探手过来握着她的手,“凌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刚刚老朱说了那枚面具当初我外公打算赠佳人,他的遗憾他要我来完善。你值得的,如果我非要拿回来,当初就不会还给你的。”
那面具下的惊鸿一瞥,甜蜜的、心襟荡漾的、难以言喻的齐齐脑脑的涌上来,像是春风吹皱池水,再难以平静下来。那个时候他想原来她长这样,原来是她,怎么是她呢?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是她,如早一点早一点,再早一点是不是就没有了遗憾跟误会了?再后来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后他就想如果再早一点的话是不是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这样设定下的事情。
此刻他是那样的迫切的希望她能懂,希望她知道他的心意,希望她也爱他。所以他没有发觉自己坚定的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其实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他记得有一次经过秘书办公室正好是午间休息的时候,听到过一句话,好像是某个作家的至理名言,具体的他不太记得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其实真的可以卑微到尘泥,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他想现在自己的样子大概就是那样吧。他可以在何凌霄面前放下很高的身段,他可以接受她的无理取闹,可以接受她的娇蛮任性,可以接受她的嗜财如命,可以接受她现在的模样也可以接受她老去的模样。可以接受她美丽的时刻也也可以接受她邋遢的样子,他却爱的那样的如痴如醉,那样的快乐,快乐到每一个呼吸都是芬芳的,快乐到每个笑容都是深深地。
他还有个小小的心思,他不在乎她现在到底爱不爱他,他只要她知道他爱她。可是他却是一定要她跟他在一起的。
他一错不错的看着她,而她低下了头去。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沉默,大段的沉默。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霄霄,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他的声音很轻,却是浓烈的醉人的声线。
她仍旧没回答,只是那蝶翼般的睫毛扑闪着。
从幼年贯穿至青年时期的伤痛,致使他过早的怕爱情的发生,过早的成熟。他不断地让自己变得优秀,他要给妈妈看自己的取得的成绩。当他捧着奖杯奖状回家的时候除了妈妈其他人都很高兴……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折不挠的做着这样的事情,每一次都小心翼翼带着希冀,每一次都用柔和的声线跟妈妈说着妈妈您看看您的儿子也很棒。内心也念叨着那些不敢说出口的话“妈妈您看看我,我的世界只有你。”此时此刻又好像回到了的从前那种小心翼翼的时刻,他连呼吸都控制在小口小口的范围内。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心情,面对的同样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你也知道我没有恋爱经验,所以我不清楚其他人表白的时候偶读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我上网查了下要搞什么浪漫的气氛,鲜花烛光晚餐什么的。那些……在我眼里真有点烂俗。我又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好的点子来。如果让手下人的策划,既没有诚意,又违背初心。恋爱是我自己的事情,哦,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所以我要亲力亲为郑重些才好,你说是不是霄霄?你现在不答应没关系,我等你,可以等到你接受我为止。”
他一边说一边鄙视自己——杨瑾维你话真多,不仅仅是话多,而且你现在的伎俩很烂,没有鲜花没有红酒,也没有其他的新鲜一点的,还要强迫心爱的女人接受你这些无赖般的道理。
可是他还在说,“当然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要不然我的手段很多的……”
有这样表白的吗?何凌霄前一秒还在感动,下一秒就抬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
然后发现他在看到她终于肯抬头看他的时候,嘴唇微勾,那个意思是何凌霄如果不不这样说你恐怕还不会抬头看我吧?
何凌霄自然读懂他眼神的意思,她就说嘛杨瑾维怎样都没有这样无赖。一时间又好笑又好气。“那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手段,我再衡量一下答应还是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