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一点蹭过去,直到拿走伊蔓的手机,伊蔓才回过神来。
他已经抱住她,身上不敢贴伊蔓肚子贴得太紧,但脑袋完全埋在她脖子里,蹭啊蹭,存在感让人不容忽视。
伊蔓心一软,最近不知道是自己怀孕的缘故,还是束枫真的转性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怎么觉得现在就已经养了个孩子。”
束枫愣了一下,然后闷声笑了。
他没回答,但脑袋慢慢拱了下去,手也开始不老实,撩起了伊蔓睡裙的下摆。
伊蔓没料到他突然的举动,抓住他的手,脸有些红:“你干嘛?”
他们已经很久没亲近了,更让她难以启齿的是,怀孕以后,她好像格外喜欢他的碰触和撩拨,可因为医嘱,束枫愣是生生忍住,每次都用别的方式解决出来。
弄得她每次心都痒痒的,又囧得开不了口。怎么怀了个孕,两个人的角色就完全颠倒了呢?
束枫抬眼看到伊蔓脸上的红晕,轻而易举挣开她本就没用力的手,手上一掀,睡裙直接撩到伊蔓的锁骨。
怀孕以后,伊蔓长到了C,胸前愈发浑圆柔软,还有着她专属的阵阵奶香味。
他低头凑近,在贴上的前一秒回答着伊蔓刚刚的问话:“想吃.奶了。”
她顿时臊红了脸,束枫已经埋下头开始了耕耘。
伊蔓仰头枕在沙发上,感受着他或轻或重的啃咬吸.吮,心底那股痒意又来了,身体上的反应也感受得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伊蔓身上留下了不知多少痕迹,束枫的呼吸越来越重,最后重新窝在伊蔓的脖颈,握住她的左手。
伊蔓是左撇子,每次她用左手都让他更有感觉,欲罢不能。
伊蔓的手被束枫牵到那处,脖子又被他的头发蹭着,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有一会儿,束枫见她半天都没动作,挺了挺下身,声音沙哑,有一丝央求的语气:“蔓蔓……”
伊蔓呼吸也有些急促,半晌,她终于小声开口:“已经四个月了……”
束枫僵住没动。
伊蔓只好又提醒:“医生说……”
束枫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伊蔓,眼里的情.欲险些要喷薄而出,下一秒就把伊蔓抱起来,往床边走。
伊蔓动情得厉害,仅仅是前戏的亲吻和抚摸就已经让她微微颤栗。
真的到这时候她有些怕了,她能感觉到束枫极力克制着,却依旧汹涌的情潮。
她颤着声音提醒他:“你记得轻一点……”
束枫被这声音唤得理智回来了,粗喘了几下,看着伊蔓潮红的双颊,手上使力,护着她的肚子将两人转了个位置。
位置突然的变化,伊蔓的手撑在他胸膛。
束枫眼里黝黑克制,嘴边却浮现出玩味的笑容:“那你在上面,好不好?”
伊蔓脸热,挪开眼睛,细微地点头。
束枫的喉咙大幅度地动了下,扶住伊蔓的臀,直接把自己送了进去。
……
*
洛杉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沈之礼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店,因为最近工作上很忙,他有一个月没来这家店了。
刚刚在一张桌子上坐好,他就接到了伊蔓的电话。
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两个月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一直担心长不大的伊蔓,竟然要做妈妈了。
他本以为两年的时间他不可能放下,可得知消息的那一瞬,他的内心竟只有喜悦和祝福。
原来那份感情的临界线在他不知不觉中已重新退回了亲情。
他和伊蔓闲话着家常,目光放远,慢慢被一处吸引。
那个女孩穿着浅咖色的工作服,纯素颜的模样,一看就是未出校门的大学生。
她端着餐盘从前台走近,到了他旁边的那一桌,把餐盘放好摆正,又把找的钱数了一遍放在小票底下压好。
沈之礼的视线随着她的脚步挪移着。
那桌却突然出了状况。
桌上是个中年女人,操着并不地道的英语,质问女孩为什么少找了她一美金。女孩低头察看了一遍,肯定地表示,找的钱并没有出错。
女人很愤怒,对照小票仔仔细细核对,最后说是本来有一杯冷饮她要的中杯,可是被那女孩错记成了大杯。
咖啡店里经常出现的纷争,沈之礼正要挪开视线。
那女孩突然转过来,直视他,话却是冲那女人说的:“这位先生刚刚在这里,他应该有听到点餐过程,我可以找他作证。”
沈之礼一愣。
电话那边刚好是伊蔓说着:“前不久秦苒和我说她快要毕业了,现在在洛杉矶实习。”
他听着伊蔓的话,一时间没能回应女孩。
中年女人冷笑:“人家根本不愿意理你,不要狡辩了,就是你记错了我的单。”
女孩咬唇,死死地盯着他。
沈之礼对上这样的眼神,内心轻轻地颤了一下。
伊蔓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想如果你们离得很近的话,可不可以顺便照顾一下她?”
沈之礼终于知道刚刚就在的某种熟悉感是出自哪里,他的视线下移,看清了女孩胸牌上的名字。
他停顿了几秒,缓缓笑了,重新对上女孩的眼睛,将话筒贴得离嘴边更近了些:“我好像……已经见过她了。”
紧接着告诉伊蔓他现在有急事,就把电话挂了。
秦苒有点想放弃了。她之前有注意到她现在求助的这人一直在打电话,十有八九根本没有听到旁边点的是什么,别说大杯中杯了。
但她听到他说的是中文,总觉得念在同胞他会帮自己一把,可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帮自己的意思。
她挪开眼睛不再看他,准备背了这个锅,自己赔上这一美金。但是只要想想,就委屈极了。
那人却突然挂了电话朝她这里走来,直接到那女人的面前,说他明确听到她点的是大杯。
女人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小小服务员挺身而出,又争了几句,最后耐不住沈之礼的言之凿凿却又彬彬有礼,气势瞬间弱了不少,终于不再闹,拿起零钱走人了。
秦苒觉得他有些眼熟,这也是她刚刚向他求助的重要原因,但想想或许是出于身在异国见到同胞的亲切感所造成的错觉。
不管怎样,都应该感谢他的帮助。
秦苒冲他伸出手,嘴边浮现出自信好看的笑容:“你好,我是秦小冉。”
沈之礼稍稍顿了一下。
眼前热情阳光的身影,让他竟记不太清两年前那日的匆匆一见了。那日她蹲在墙边,哭得梨花带雨,他们同病相怜。
不过是一张纸巾的交情,那时她泪眼朦胧,显然早已不记得他。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你好,秦苒。”
秦苒愣了愣,直直地盯着他。
她恍然想起自己儿时对束枫的第一次心动,可能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叫她秦小冉而只有他叫她秦苒。
现在,她感觉那颗心再次悸动了一下,微弱,却不容忽视。
*
八年后的一个冬天,某野外温泉会馆,一行十几人,将会馆全部包下。
小坎小夏、秦苒沈之礼和束枫伊蔓在二楼,另外两对在一楼。
一路上束枫开车开的时间长,落脚后在二楼露台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伊蔓带着两个活宝去了温泉池。
突然手机响了下,他没睡着,睁开眼睛,从浴袍里把手机拿出来。
秦洛刚刚继承了环亚,忙得飞起,所以这次没能来参加聚会,束枫以为他发消息是抱怨这事儿。
结果点开是他发过来的一张照片,一张明信片和一封信,明信片上的署名是应婉。
束枫的精神震了震。
秦洛问他是给他寄过去还是留着等他回来看。
束枫考虑了两秒,问:“能不能现在拍给我?”
秦洛很快回:“行,保证不看。”
半分钟后,照片发了过来。
信很长,束枫读了很久。
她让他放下愧疚,她说一切都够了,没有谁对谁错。
她还让束枫代替他们两个活下去。
束枫的眼眶抖动了一瞬。
他而立已过半,对很多事情看得透彻了许多,性子依旧,但少了些冲动,也习惯了考虑后果。
但看到末尾依旧让他心中酸涩。
她说的是——
代替他们“两个”活下去。
落款是十年前。
再次读一遍,他明白了应婉的用意。
若是十年前的他知道这结果,可能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他,不会有美满的家庭,更不会有可爱的两个孩子。
那时的他冲动,片面,自负,却也脆弱,幼稚,不堪一击。
可如今,心境大不相同。他懂那份深爱,懂应婉必须要走的煎熬与折磨,却更懂生命的无奈和向前看的使命和责任。
这么专注地看了很久,一个不高的身影一颠一颠跑过来,粉色的泳装很是俏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