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博弈,力量悬殊,一秒钟就叫他得逞。
峰硕进去反锁了门。
机房地方小,常年无人,只有一张布满灰的桌子和一座高大插满乱线的机器,那机器散发着热量,烘烤着两人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衣物。
尤先喘着粗气,步步后退,最终抵着桌子动弹不得。
峰硕迈了一步,尤先却一把伸出胳膊支开他“你别过来。”
“我叫你失望了。”峰硕说完这一句,淡淡的,悲切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尤先嗓子眼腥甜,别过头,又去推他“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知道。”峰硕斩钉截铁得说完,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拉她入怀,两具潮湿的躯体贴合在一处。
尤先微微喘着气看他,有些委屈,鼻尖也红了,垂着睫毛忽闪着眼睛躲开他的视线。
“你知道,暖瓶都跟我说你哭了,我在意的是这事不是你跟我说的,是从郑楠那小子口中得知。”
尤先终于是绷不住哭出来,倔强着扬着脸“那么呢?你说说然后呢?我怎么能在看着你的时候不想起我哥!”
乱石捶过的胸膛痛处非常,峰硕皱着眉忍着,慢慢抱紧尤先,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在后面死死捏着她的腰眼“我对你哥有愧疚,这已经成为我的心魔——”
话未说完,尤先死命抵着他的胸膛意欲挣脱。
“但是!”峰硕又拉她回来“你听着!但是!你少跟我来这套!之前不是撩我嘛,怎么撩着撩着怂了!你没想过我的感受,我跟你的事不能建立于你哥身上,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我峰硕,对不起冀嘉,但绝对不会对不起尤先!”
尤先突然不动了。
她有自己迈不过去的坎儿啊,笨蛋。
“我今儿就说这一回,以后你少跟郑楠来往,我头一回动真格的,你也少跟我矜持!”
说着去撕扯尤先的衣服,尤先啼哭,声音大了些,怕叫外面的人听见峰硕一把按住她的口鼻。
“撩完拍拍屁股走人,你当我峰硕是吃素的!”
有时候,或者说大多时候尤先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早先自己不是这么个性格,冀嘉出事之后她仿佛带着两个人的灵魂活着,也就活得越来越硬骨头,她没有怕的事情是觉得有后盾,哥哥在天上看着呢,她不要怕,继续走。
可是如今此刻,那人扯着她的腰带,死命得拉了两下不见动静,毛头小子一个,尤先却也是怕了,心软得一塌糊涂,任人褪下裤子箍住小腿给抬到桌子上,她哭,委屈的丧气的,并且,厌恶的。
峰硕未脱上衣,解了腰带拉下裤门,那僵直的老二弹了出来,烫着尤先大腿。
“峰硕,我恨你!”
“随你便吧——”说着峰硕就挺身抵着那柔软花朵,尤先吃疼,抬腿膝盖抵着他硬绷绷的小腹“我会恨你一辈子!唔——”
插*进去了一些,尤先冷汗淋漓,抬脚胡乱踹开了他。
峰硕一揭上衣,湿哒哒得甩在地上,啪嗒一声响,尤先操起手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接一狠心插在了峰硕肩上。
那是一根没水的圆珠笔。
见了血,缓缓顺着他的肩膀流淌下来,峰硕置若罔闻,仿佛更来了兴致,他是阎王啊,尤先怎么就忘了呢!
峰硕又一把拉过她的长腿,抵着她的下身,尤先已是放弃不做反抗,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峰硕一下子停了。
尤先啜泣,见他恢复理智慢慢拉开俩人距离,之后颓唐着后退抵着白墙。
空气里只有尤先哽咽的声音,缓了缓,她赶紧穿好裤子,抱着膝盖坐在桌子上。
峰硕赤身裸体站在她面前,棒槌还支愣着,最终也是慢慢穿上衣服。
过去揩掉她的泪,捧着她的脸郑重得说“下回不欺负你,你轻一点,搞这个跟打场仗似的,我要是真想要了你你也别委屈的哭,等我再学学,让你爽了就是了。”
他自卑,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尤先又哭了好久,慢慢缓过神,抹了把脸。
竟不知道自己脸颊如此的烫。
不出一周,有人似乎闻到风声,人人相传峰硕搞定了尤先。
定是那日来峰硕寝室送腊肠的那位,这人已经在医务室躺了好几天,夜半还在床上安眠,叫人拉到水房蒙着脑袋打个半死。
始作俑者逍遥法外。
这日是暖瓶去墙头接应闹表,闹表顺下来一个塑料袋,暖瓶还数落他直接扔下来不就好了。
“里面有数码产品。”闹表坏笑,顺着墙头下去。
暖瓶纳闷,等回到了寝室打开塑料袋才知道他说的数码产品是何物。
一台老旧PSP,里面——下满了A*片
暖瓶满脸黑线看着峰硕一个人吃着咸菜津津有味的看着,满脸好学精神,暖瓶搬马扎过去,拿着个馒头往嘴里噎。
有好事者早就听到风声,不多时峰硕寝室围了不少的人,老残最后一个到,是跳墙出去买了一份油炸臭豆腐。
“我操,怎么一股子抠屁*眼子味儿啊!”峰硕嚷嚷,转头见老残一脸讪笑吃着臭豆腐,白了他一眼。
“你说,咱们看个片儿又吃臭豆腐又吃咸菜馒头的,也是没谁了。”
老残打着哈哈,不多时门又被推开,峰硕回头,是多日不见的张鑫野推门进了来。
起先面无表情,最后待到发觉大家是看什么呢,张鑫野有些不自在了。
大家最愿意逗他,一边看一边跟他开着黄腔,张鑫野没捱多久就起身走了。
第二日一早还没睡醒,石教官就带着人查寝室,当然,暖瓶剩的半条烟加上峰硕枕头下面藏着的PSP,无一幸免。
不出所料,这事闹大了,连带着上一次的通报批评,石教官直接给峰文年去了电话。
首长办公室无人,峰文年去国外考察,是秘书接的电话,知会了一声,下午秘书就到了学校。
突然来了这么个穿军装的,好些人围着峰硕寝室看热闹,整理床铺搬寝室,峰硕完全被孤立到了一层,暖瓶没说什么,他自然知道其中道理,没法去拦。
峰硕到了新寝室放下行李,第一件事情是去找张鑫野。
张鑫野窝在寝室,见到推门进来的峰硕,笑了笑。
他也知道,躲不过去的。
***
那天,新兵连闹了个不小的笑话,峰硕竟然败了。
这败了不是指悬殊的胜与负,只是峰硕挂了彩,但对手是张鑫野啊,这就算掉根头发也算输。
张鑫野一副病愈刚养好的身子竟然胜了峰硕,眼镜虽然碎了,通报批评也下达,但他并没有振作士气,而是一个人躲在操场边上抽烟。
张鑫野的母亲赶来,关切询问,又去峰硕寝室数落那个靠在床上摆弄手机的少年,最后还是石教官来拉扯开这场闹剧。
尤先默默坐到他身边,张鑫野额头上还粘着块纱布,朝她傻乐。
乐了很久,那姑娘不见笑意,而是接过他的烟屁股继续抽。
张鑫野咳,他第一次尝试,咳了不多时就默默得不再发声。
下了两日的雨,空气中泛着潮气,张鑫野最后问“尤先,你喜欢峰硕吗?”
烟雾蜿蜒上升,袅袅消逝,尤先垂着目不说话。
张鑫野苦笑“你们不是一路人,你值得更好的。”
尤先把烟摔在地上,慢慢用鞋尖踩灭,最后淡淡得说“那也用不着你为我出头。”
张鑫野看她“尤先,峰硕是长得人魔狗样的,但是你可别被骗了。”
尤先俯视,冷漠得看他“画龙画虎难画骨,张鑫野,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她说,起身走远,张鑫野发笑,最终竟哈哈大笑,拿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他换寝室了】
一分钟后接到回复【辛苦了,钱已汇】
张鑫野苦笑,他在乎的,不是那点钱。
这边暖瓶找着个空档又去峰硕的新寝室,虽然不同层了,但是也没有严肃纪律说队员之间不许来往,换寝室的目的自然是要分开他们,但是暖瓶根本不管那套。
推门进去,吸了口气。
还真叫人说对了。
挂了彩的峰硕青着嘴角躺在床上正在玩手机,暖瓶进去看他两眼啧啧两声。
“你说你,故意输给他干嘛啊。”
说着拿出揣在裤兜里的红药递给他“就你这不败战神,输谁不行,都能载入史册了这回。”
“终是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峰硕说完笑笑“这关怎么这么难过啊,废了我好几颗钻石了。”
“你还有心思玩呢,赶紧想个辙对付这种人啊,伴狼伴虎都不可怕,就这种外表看着小绵羊的最可怕了!”
“我觉着吧——”峰硕拉长音,打了个哈切,扯到嘴角嘶了一声,之后揉了揉“我觉得孤木难行,张鑫野那点小心思你也察觉了吧,但总不至于这么极端,再加上个鱼死网破做法,除非他恨我恨得就差剜肉喝血,但我觉得不至于啊,招他惹他了,不就是她喜欢尤先,而我跟尤先两情相悦吗?”
他又开始说浑话,说完自己一脸痞相得乐,好像真说到什么特别玩味儿的事似的,舔了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