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大敛眉,“这事儿咱们不好直接插手,我想贝贝和女婿更合适做这事儿!”
于是柴老大怀着沉重的心情,用飞鸽给身在陆府的楚辞和紫蔚传了一封家书。
二当家不甚理解,明明找人传个话就行,又不是很远!
紫蔚随着杜雅言习了一天的琴,楚辞待了不到半天便去了兵部。
楚辞离开后,杜雅言的授课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紫蔚也不在意,独自认真地在那习琴。
弹了一天,她的手指有些疼。
楚辞捧着她的手贴到胸前,深情道:“比你手更疼的,是我的心。”
“无聊。”紫蔚白了他一眼抽回手,走到窗边靠在窗棂上看着窗外的冷月又开始泛空。
他只觉得每次她和杜雅言见面后,情绪都怪怪的。
楚辞从她身后抱住她,靠着她的头很是担忧,“你别这样,第二重人格会跑出来的。”
偏头看了他一眼,她笑,“不会的,我现在已经有了警惕,不会像上次那样没防备的。”
只是,楚辞并没有被她的话安慰多少。
“你是不是和杜雅言习琴不开心?”
她转身,抱臂,冷淡的月光下看向他的眼神却格外的明亮,含着笑意,“我有表现出不开心吗?”
确实不像不开心的样子,只是很反常就是了。
“我觉得你有心事,不能告诉我吗?”声音传到她的耳鼓,听起来有些低落。
男人一旦示弱,就像孩子一样,强势的女人对于孩子一般的男人都没什么抵抗力。
果然,紫蔚对他打开心扉。抬手抠了抠他的衣襟,她敛眉问,“你真的相信她和宋小姐长得一样只是一个巧合吗?”
“不是巧合还能是什么?”
她抬眸,眼神沉亮,“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楚辞愕然,“你说她是宋秋颜的前世?”
紫蔚撇撇嘴,抚了抚下巴点点头,“我觉得有很能。”
“你是电视剧小说看多了!”他总结,瞧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把她抱进怀里,笑问,“那等咱们回去是不是可以和宋秋颜吹牛,说我们见过她的前世?”
她却转了话题,似是很好奇,“宋小姐那么优秀,你为什么不接受她?”
“你怎么知道她很优秀?”
她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又蛮不讲理,“我就知道,你别转移话题。”
楚辞想了想,“没有感觉,怎么接受她?”
“什么感觉?”
握住她的手贴到胸前,他嘻嘻道:“心跳的感觉。”
说完看着她的眼睛,又有如魔音灌耳般唱了起来:
......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
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就算太远
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
玩的再疯再野,你瞪一眼我就收敛
马路再宽再远,只要你牵就很安全
我会又乖又黏,温柔体贴绝不敷衍
我只对你有感觉
我只对你有感觉
......
紫蔚没有打断他,只是看着他黢黑的眼睛傻笑。
等他唱完,在他脸上拧了一下,轻笑,“傻瓜!”
他无语。
“这种时刻你不是应该扑上来抱住我,用力狠狠地吻我,然后一脸感动地对我说全世界你也只对我有感觉吗?”对于她的不解风情,他有些痛心,“你一点表示都没有,我真是觉得好伤情。”
她笑,踮脚在他唇上印了一吻,“这样行吗?”
楚辞摇头,一脸坏笑地把她抱坐在窗棂上,“看来,只能我自己来了。”
四唇相接纠缠半晌,紫蔚觉得他的吻技果然比以前好多了。
不得不说,男人在这方面存在一种无师自通的能力。天性,亦或是本能。
窗边的人吻得难分,都没注意到一只肥鸽落在窗户上,正用着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他们,两扇翅膀还急切地扑腾了两下。
似是着急着回家。
又过了半晌,肥鸽纵身一跃,在楚辞搂在紫蔚腰上的手背上啄了一口。
吻在一起的人终于分开,楚辞看着打断他好事的肇事者非常不满,想着要不要把它烤了。
就见肥鸽如同大秀美腿的少女一般,伸出一条肥肥的左腿,楚辞瞧见它腿上似是绑着什么东西。
“大白。”紫蔚叫了它一声,肥鸽姑娘的眼神依旧冷艳,不耐地动了动自己的腿。
紫蔚从窗上跳了下来,解开绑在它腿上的信条儿。大白便挥一挥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
卷起的纸条被打开,楚辞凑过去,瞧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有事,速回!”
仅四个字,却似乎用尽了毕生所学。
楚辞皱眉,“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不咱们现在去一趟?”
“不清楚。”紫蔚神色淡淡,收起纸条儿,“想来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不然也不会用信鸽了。”
完全没有现在就走的意思。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楚辞哼笑,凑到她面前眨了眨眼睛,“嫁人了,娘家的事儿就不上心了?”
她也笑,推开他的脸,“你这便宜女婿倒是当的挺称职!”
楚辞笑,拥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如果我们能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儿孝顺岳父岳母,感谢他们让我们相遇。”
“叫的跟真的一样,我有答应嫁给你吗?”白了他一眼又在他脸上拧了一下,紫蔚推开他转身再次靠在窗棂上,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声道:“不过就算你想叫也没机会了,他们在上面呢。”
楚辞怔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再次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他心疼又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六年的空白,他对她的事儿一无所知。
“那以后不许提了。”她笑,故意道:“提我的伤心事儿我不高兴,不过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
“对不起。”
......
他好像认真了,而且真的很愧疚。
看着他自责不已的样子,紫蔚挠了挠头,“我逗你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早就不难过了,你别放在心上。”
楚辞只觉得她在假装坚强,摸了摸她的脸,认真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再留你一个人,不然就让岳父岳母来找我!”
紫蔚笑,“好...特别的承诺。”
最后,两人还是回了柴家,由于相距不是很远选择了步行。走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楚辞撑起毛氅顶在头上,两人在风雪中撒腿狂奔,但还是避免不了被淋了一身的雪
柴老大一边看楚辞替紫蔚解下落了雪的毛氅,一边直皱眉,“怎么不明儿个回来,夜里多冷啊,还淋了雪!”
“不是您说的速回?”紫蔚挑眉,替楚辞掸着落在身上的雪漫不经心道:“出什么事儿了?”
二当家替他们找来干的毛巾,三当家替他们煮来热茶,四当家给他们搬来火炉。
几人围着火炉坐了下来,柴老大思索了一下,“贝贝贤婿啊,你们知道我和你们这几个叔叔曾经是姚府的门将这事儿吧?”
二人点头。
柴老大又开口,“姚将军对我们哥儿几个有恩,所以现在爹有件事儿想求你们。”
“您有话直说。”
柴老大又在思索,二当家是个直性子,有些着急,立马开口道:“我今日瞧见姚府的小世子离家出走,被不夜天的老板拐了去。小世子还是个孩子,我们绝不能看他误入歧途,不然有愧于姚将军。”
穆离?他为什么要把姚城带回不夜天?
紫蔚敛眉,穆离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楚辞不解,“这事儿直接通知姚府不就得了?”
三当家幽幽道:“小世子是为了和尚姑娘的亲事才离家出走,如若让姚府把人带回去,估计这亲事也得黄了!”
亲事黄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看着楚辞仍旧不解地神色,柴老大干咳了两声,“虽然这事儿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和你们有关系啊!”
四当家解释,“武德侯夫人就是因为尚姑娘被陆家退亲的事儿,才看不上尚姑娘,所以这事儿你们有责任。”
二当家拍了拍他的肩,“姑爷啊,男人要有担当。当初你负了人家尚姑娘,现在补偿的时刻到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责任都推到了楚辞头上。
楚辞在心里握草,当初是谁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许他娶别人的?现在怎么这么好心?
紫蔚看了一眼几人,淡淡道:“说实话!”
几个当家立马低头,少顷,二大家鼓足勇气开口,愤愤道:“我们就是看那武德侯夫人不顺眼,想给她添堵!”
这个理由不在紫蔚的预料之中,“她怎么得罪你们了?”
能让四个人都恨上她,想来不是什么小事儿。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那武德侯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柴老大回避了她的问题,又道:“若是小世子此次听了她的话,将来必定对她言听计从,如此也不会成长成姚将军那样的铁血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