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为了演出的事，他们可谓是劳神劳力，一方面要忙着给孩子们排练，一方面还要与大剧院的工作人员接洽沟通，艺术班和大剧院两头跑，几乎忙成陀螺，一刻都停不下来。
“咱们出去吃点东西，晚上还要跑一趟大剧院。”韩立关上教室里的灯，对齐欣说道。
“好。”齐欣答应一声。
两人走出教室，齐欣揉了揉太阳穴。
“很累吗？”韩立关切地询问，“要不我自己去大剧院，你回家休息。”
“不，不用休息。”齐欣对他微笑，“这几天这么忙，确实有一点疲惫，但是只要想到咱们班里的学生可以在那么好的舞台上演出，想到有那么多人都会来观看昆曲演出，我就觉得很开心，也觉得特别有动力”
“我也很开心。”韩立静静注视她，目光温柔如水，“我就是心疼你，你这几天休息不好，黑眼圈都这么重了。”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齐欣吓一跳，连忙避开他的手，低下头不说话。这些日子，韩立总是时不时对她表现出亲昵和爱慕，弄得她很尴尬。上次她巧妙地回绝了一次，可他并没有死心，他虽然没有把要追求她的想法说出口，但他的行为、语言、眼神都在向她表达着他喜欢她的情感，她无法接受，却又不能拒绝。
韩立的手没有碰到她，倒也没有出现任何失落或是尴尬的神情，依旧带着温雅的笑意，“走吧！”
齐欣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韩立没有戳破这层纸，她也不好戳破，其实她更宁愿韩立什么都不要说，她和韩立就能一直维持着好朋友的关系。她怕一旦把话说绝了，他们之间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两人选了一家街边小店，简单吃点东西，打车前往江州大剧院。
刚下车，齐欣便看到艾娉婷站在大剧院入口处对她挥手，她走过去，奇怪地说：“娉婷，你怎么来了？”
“嗨，你们明天不要演出么？我寻思你今天肯定很忙，就过来瞅瞅呗！有啥事需要我帮忙不？”艾娉婷仗义地拍拍胸膛。
“有啊！”齐欣一脸严肃，“今晚事情可多了，舞台布景，灯光效果，都得在今晚设计安排妥当。既然你要帮忙，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甭客气！”艾娉婷咧嘴一笑，目光贼溜溜转到韩立身上，眼神一亮，娇滴滴地开口：“哟，这位小哥长得真俊，贵姓呐？”
齐欣赶紧碰碰艾娉婷，让她别这么不正经。
艾娉婷视若无睹，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开玩笑，这么斯文儒雅的小鲜肉，怎么能不调戏一番，认识认识呢？
韩立腼腆笑道：“你应该就是齐欣的表姐艾娉婷吧？”
“啊？你认识我？”艾娉婷笑容一僵，小鲜肉竟然认识自己？
“我是齐欣的同事，我叫韩立，很高兴认识你。”韩立主动对她伸出手，“你好！”
“哦，你好。”艾娉婷感觉挺没劲，随便跟他握了一下手。她听齐欣说过韩立，只是一直没见过面。前不久，齐欣问过她怎么拒绝同事的追求，才不会伤害彼此的友谊，她还追问是谁，齐欣也没说。这会儿看来，八成就是这个韩立了，又一个拜倒在齐欣石榴裙下的男人。
三人正要进入剧院，后方又传来一名女孩清脆的呼喊声。
“师姐，等等我！”
齐欣回过身，看到风嘟嘟朝她跑过来，“嘟嘟，你怎么来了？”
风嘟嘟跑到三人面前，俏脸通红，微微气喘，笑眯眯地说：“我来帮你呀！”
齐欣往她身后看了两眼，正见一辆黑色迈巴赫驶远，问道：“你爸送你来的？”
“是啊！”风嘟嘟亲昵地挽住齐欣的手，扬起小脸，“我说我要来大剧院帮师姐，我爸就开车送我过来啦！等到晚上十点半，他再来接我回家。”
“那我就谢谢你啦！”齐欣笑脸盈盈，伸手揉捏风嘟嘟的脸颊。
风嘟嘟撅嘴，“我来帮你，你还蹂-躏我的脸。”
齐欣扳过风嘟嘟的肩膀，说道：“快点叫人，这是小韩哥哥。”
韩立微笑，“嘟嘟，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他上一次见到风嘟嘟，还是在好几年前。那时候风嘟嘟和林老师一起来参加齐欣的毕业典礼，小丫头才到他的胸口，现在却只比他矮半个头了。
风嘟嘟乖乖叫道：“小韩哥哥好。”
“还有小艾姐姐。”
风嘟嘟咧嘴一笑，“小艾。”
艾娉婷瞪眼，不满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姐，知道不？”
风嘟嘟眼珠子转转，一脸狡黠，学着东北口音说道：“那你咋还没我高呢？我都一米六二了，你多高啊？”
艾娉婷：“……”齐欣的师妹果然是个小妖精！才十四岁，嘴皮子功夫就贼厉害，长大以后还了得啊？
“嘟嘟！”齐欣递给风嘟嘟一个严厉的眼神，“她是我表姐，没礼貌。”
风嘟嘟吐吐小舌头，“我知道她是你表姐，我调戏她玩嘛！”
艾娉婷：“……”想她堂堂一个女汉子，居然反被一个小妖精片子给调戏了，颜面何存？
话不多说，一行人进入大剧院，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后台，又看到这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王少业！
“王混球，他怎么敢来这儿？找抽吗？”艾娉婷想到过去的事还有气，脸上浮现怒色。
风嘟嘟叉腰，“烂黄瓜，又想来追我师姐，哼！”
咦？艾娉婷挺诧异，没想到风嘟嘟居然也跟王少业有仇，甚至还骂他……烂黄瓜？这个称呼实在太贴切了有木有？比王混球强一百倍！她决定了，以后也叫他烂黄瓜。
韩立一脸迷惑，烂黄瓜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感觉不太好。
王少业最初正和剧院的工作人员一起搬运演出用的道具，看到齐欣他们，就停下来，走到他们面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我就想来帮帮忙。”
齐欣淡淡道：“你怎么进来的？”
“是……老关……他让我来帮忙的……”
齐欣心口陡然腾起一阵怒火，岂有此理，关灯居然还要继续把她和王混球凑成对？
王少业看她脸色变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齐欣你误会了，我就是来帮帮忙，绝对没有继续追你的意思，我真的放弃你了。”王少业说完，目光滴溜溜飘向艾娉婷那边。
艾娉婷转开脑袋，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
齐欣：“……”看这情况，莫非王混球过来帮忙是为了见娉婷？晕，这情况……她之前还自作多情，以为王混球是为她过来的，囧哩个囧！
风嘟嘟毫不客气地往王少业腿上踹了一脚，“烂黄瓜，你最好离我远一点，离我师姐远一点，要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教训你！”
王少业“嗷呜”一声，闪到一旁，满脸窘迫，被踹了也一语不发，生怕风嘟嘟又把他过去的丢脸事儿给抖出来。本来他在齐欣和艾娉婷面前就很没面子了，要再让她们知道，他曾经干过的荒唐事儿，那可真是无地自容。
“哈哈！”艾娉婷大笑起来，“烂黄瓜，咋这么贴切呢？”
王少业窘迫，裤裆中箭好痛苦。
齐欣轻咳两声，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愤，“那我们就分分工，开始行动吧！”她从背包里拿出两份演出计划表，递给艾娉婷一份，自己拿着一份，“娉婷，你和韩立一组，我和嘟嘟一组。”
“那……我呢？”王少业孤零零地杵在一旁，看上去特别可怜。
“你看着办吧！”齐欣丢下一句，转头忙自己的去了。
王少业风中凌乱，不受待见好忧桑。
要做的准备工作很多，忙碌起来，就没人再去搭理王少业了，可怜的王大少爷也只能默默继续之前搬东西的活计。
工作干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齐欣暂时离开，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之后神情变得有些凝重，眼里还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风嘟嘟不解道：“师姐，你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啊？”
齐欣轻轻摇头，“没什么。”他转向王少业，呼唤道：“老王，你过来！”
王少业双眼一亮，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立马撒丫子跑到齐欣面前，期待地望着她，“小欣欣，有啥事儿？”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先替一下我，跟嘟嘟一组吧！”她把计划表交给王少业。
“好，没问题，交给我吧！”王少业拍拍胸脯，一脸大义凛然，恨不能肝脑涂地，掏心挖肺。
风嘟嘟拉住齐欣的手，很不情愿地说：“师姐，你要去哪儿啊？我不想跟烂黄瓜一组。”
齐欣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师姐必须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要不然指挥烂黄瓜干活儿也行。”
王少业欲哭无泪，小欣欣刚才还叫他老王来着，一转眼竟然就跟风嘟嘟学会了烂黄瓜这个词。这个世界太残酷，女人统统是老虎，雅蠛蝶！
“哦，那你快去快回。”风嘟嘟目送齐欣离开，视线落回王少业身上，眼里霎时闪过一道邪恶的精光，“嘿嘿，我师姐让我指挥你干活儿，你准备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