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到了楼上,她故意不给他发信息打电话,直接过去。
楼层已经安静下来,马上要熄灯。病房门虚掩着,箫迟坐在床上,银翘站着,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房间的气氛不大对。
乔暮收回迈出去的脚,抱起双臂,倚着墙竖起耳朵。
“姜半夏母亲被杀一案,杨天禄意外拍下的埋尸案,包括黄玲和姜半夏的死,以及一年前的女大学生自杀一案,基本查清,目前暂时没有发现遗漏。”银翘的嗓音压得有点低,接着说制毒贩毒一案,乔暮站直起来,抬手叩门。
银翘似乎受惊,回过头见是她,脸色依旧不好看。
“这儿是医院,人来人往,你们的工作不是应该保密么。”乔暮的脸色也不好看,看箫迟的眼神冷飕飕的。
他也是老警察了,银翘不懂事,他难道也不懂。
“三儿没在外面?”箫迟皱眉。银翘来汇报的时候,三儿就在外边守着。
“不在,工作的事尽量别在医院谈,人多嘴杂。”乔暮弯腰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随手把包放到床头柜上,“很晚了,你的伤得养。”
“我先回去,具体的情况我到时候整理好资料送过来。”银翘抿了下唇,转过身,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往外走。
“银翘,这个案子结束,以后还会有别的案子一起工作。”箫迟淡淡出声。
银翘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熠熠发亮,“嫂子,好好管管他,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我走了。”
语毕,不等乔暮反应,一溜烟的跑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
房里有片刻安静。
乔暮起身绕到箫迟左侧,弯腰把他身上的病号服撩起来,仔细看了一会伤口,坐下给他诊脉。
前晚在附属医院那边,她跟主刀的医生提过他有内伤的事,那边也开了药,转院过来的病历她还没看到。
“我打电话去花店,卖花的老板娘说红白色玫瑰放一起是和解,另外也有愉悦幸福的意思。”箫迟伸手抽走她头上的发簪,倾身过去亲了下她的头顶。“床有点小,我只能侧着睡,正好能抱着你。”
“我一会去跟后勤租张行军床过来。”乔暮头都没抬,仿佛没听懂他的话。“我说过不治作死的人,你想当第一个?”
箫迟一听,禁不住莞尔,“就抱抱你,你想什么呢?”
“在想让你跪榴莲还是键盘。”乔暮语气凉凉,收了手,起身去把窗户关了。
空调开着,保洁过来打扫的时候可能没关严窗户,屋里一点儿都不凉。
关好顺便洗了下手,住院部这边的同事过来敲门提醒关灯,乔暮站在门口问了下租用行军床的事,关上门折回去。
蹲下打开床头柜,见里边有新的牙刷毛巾,偏头问:“洗脸刷牙了么?”
“你扶我一把。”箫迟把手给她。
乔暮嗯了声,拿着牙刷和毛巾站起来,伸脚把柜门顶回去,单手抓住他的胳膊扶他下床。
医院的洗手间有点小,扶他进去,她退出来,回头去拿了卸妆油和洗面乳,在外边的洗手台上刷牙洗脸。
洗手台正对着窗户,百叶窗没完全放下来,从窗口望出去,远处灯火稀疏霓虹黯淡,整个城市似乎正在渐渐入睡,安宁又静谧。
箫迟开门出来,有些费力地站在她身后,单手搂着她的腰,低头亲吻她的脖子,“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真的有点后悔……”
“嗯……”乔暮应了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觉得自己太自私,不应该让你担惊受怕。但是后来一想,如果事情重来,我还是会这么选。”箫迟收紧手臂的力道,宽阔的胸口贴到她的背上,不留一丝的缝隙,“因为你在我身边。”
乔暮心跳了下,没吭声。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箫迟动情地吻着她的脖子,嗓音含糊,“乔暮……”
乔暮受不住痒,微微偏头避了下,拧开水龙清洗脸上的泡沫。
洗完,拿毛巾擦干净手,缓缓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他。
一吻毕,箫迟揽着她的肩膀,把半身的重量交给她,慢慢朝病床走去。
单人病房的病床要宽些,睡两个人还是有点挤。他暂时没法平躺,只能侧着身子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关了灯,外边渐渐安静下来,乔暮枕着他的臂弯睡意渐浓。
箫迟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左手费力探进她的衣服里,掌心覆上其中一只轻揉,浅浅笑出声,“想写检讨……”
乔暮轻颤了下,想起包里那份还没看,挑了挑眉,曲起胳膊把身体支起来,伸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包。
把检讨拿出来,撕掉封皮递给他,“读给我听。”
“唔”箫迟接过来,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笑意不减,“给你读。”
乔暮翻过身,伸手抱紧他的腰,竖起耳朵,笑意浓浓。
箫迟打开手机的闪光灯,低头亲她,用顿挫的调子徐徐开始读:中午换了药水,手有点疼伤口也疼,忍不住又想你,想起那晚发烧和三儿去仁济堂挂水,你的手贴上我的额头,那么凉,心底却一下子起了火烧得厉害。
当时想,要是三儿没跟着多好,我就能抱着你,脱掉你的身上的衣服,把身上的热量给你,狠狠亲吻你的眉眼,亲吻你的唇,亲吻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想把你含在嘴里,让你求饶,让你的心里从此只有我。
最后却只是狠狠地吻了你,什么下流的事都没做。
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三儿问我:迟哥,要是咱牺牲了,你有什么遗憾?
我回答他说没有,心里却想着,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没能告诉心爱的你,我曾经去过你念书的大学,甚至到了你的寝室楼下。在你出国的当天,我一个人在机场看珠宝广告,幻想你穿着婚纱跟我走。
任务圆满完成,可是你却被嫌犯缠上,看到你昏在椅子上的照片,差点就忍不住冲过去。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就是不要那身警服,也要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幸,你没让我有犯错的机会。从车上把你抱下来那一瞬间,心里感到无比的挫败又无比的骄傲。我心爱的姑娘,你如此与众不同。
其实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想办了你,想用各种姿势叫醒你,最后还是忍住,睡了沙发……
“算你过关……”乔暮打断他,伸手拿走他手里的检讨,仰头亲吻他性感的喉结,“困了。”
他的声线实在诱人,声调低下来,每一处停顿和尾音都透着性感和诱惑,再正经话的话经他之口说出来,听在耳里都有另外的意思,何况是这么肉麻的内容。
“睡吧。”箫迟哑声说了句,低头封住她的嘴。
绵长的吻结束,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空调吹出来的风似乎也变热了。
“你存心的吧。”乔暮粗粗的喘,脑袋埋在他胸前,抱紧他精瘦有力的腰,“让你写检讨,没让你写情书。”
“给你读遗书你不喜欢听,只能读情书,以后每天都给你写。”箫迟温柔吻着她的头顶,冷峻的面容依稀绷紧。
她是毒/药,沾上就要命。
“案子差不多该移交检察院了吧?张阳这边怎么处理,张良业赚来的钱没有一分是干净的。”乔暮岔开话题,贴着他的胸口,安心闭上眼,“那张卡的余额数千万之多。”
“这个会根据他的犯罪事实罚没,张阳的生活肯定会有变化,不可能还跟之前一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也不会穷困潦倒,这些我们都有法律依据。”箫迟叹了口气,“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嗯”乔暮应了声,渐渐沉入梦乡。
一夜无梦,醒来时间正好早上六点半,箫迟还没醒,睡之前什么姿势,一夜过去还是什么姿势。
乔暮仰头亲了下他冒出胡茬的下巴,放轻动作拿开他的手。
“再抱一会,护士8点钟才来查房。”箫迟没睁眼,手臂的力道却悄然收紧,不让她起来。
乔暮捏了下他的脸,嘴角扬起揶揄的笑,“憋死你。”
“治不了你是吧……”箫迟翻身覆上去,作势要吻她,还故意把她的衣服推上去,两腿压着她不许她反抗,“要难受就一块难受。”
正闹着,三儿过来敲门,听着像是有急事。
第69章 Chapter 69
乔暮眼底泛起笑意, 促狭的表情,“还是你自己难受吧。”
箫迟沉下眸子,磨了磨牙,艰难放开她。
乔暮起来整理好衣服, 拿起丢在床头柜的发簪把头发挽起来固定住,过去给三儿开门。
三儿吓一跳, 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挠着头傻笑,“嫂……子。”
“你们聊。”乔暮略略颔首, 转身去洗漱化妆。
她昨晚没带衣服, 趁着还有时间, 得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
三儿低着头,不敢去看箫迟的脸色, 缩着脖子进去站远远的,“是这样,郭鹏海的犯罪事实已经审讯清楚,梁副问你张阳的事, 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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