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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 (罗刹灵主)


  那之后,她似乎变成了真正的恶鬼,一只脚向着另一个世界踏入了,可是在灵魂飞天前,她的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个一身黑色的背影,他的微卷发丝柔柔垂在耳旁,似乎在等待着一位姑娘去抚摸。她轻轻伸出手,却抓住了一丝了无生息的空气。
  “啊啊…原来心真的会疼啊。”
  聂懿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忽然虚弱下来的女孩子,似乎是一只母狼忽然中了剧毒而失去了利爪,变得更加惹人疼惜。可是现在似乎不是大书特书的时候,因为她的情况实在不太好。
  聂懿淡淡垂下眸子:“若非我尚未走远,你可就真的没命了。小兔子,知道我是谁么?”怀中的女孩子似乎一会儿极冷一会儿极热,整个人在冷山热海中饱受折磨,眉间蹙起的弧度急剧变化而令人心疼,以致于有种扭曲的可怖,却在触摸他的肌肤瞬间变得温软。
  她的指尖很凉,嘴角却带着一丝梦幻的笑意:“是你来看我了吗?说好了不回来的,你又想被我骗?可惜我不会任你回来了,我一直没告诉任何人,我中了毒,是一种会上瘾的毒,你和我在一起,就像和一个废人在一起无异。”
  聂懿轻轻的“啊”了一声,心中却有一股微妙的疼痛,只是将脸颊凑上去碰着她的手指:“那你究竟爱不爱我?”
  她痴痴一笑,眼泪流下却不是因为疼痛:“我不晓得那是喜欢还是爱,我只晓得,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我要告诉天心她赢了,爱上的感觉不是甜蜜而是苦涩,是她赢了。”她像发烧一般闭着眼睛胡言乱语嘟嘟囔囔却不撒开他的手,他却感到了脖上冰凉的凶器。
  聂懿歪头挑眉:“朋友,你若想杀了我,大可等我救她后再动手也不迟。”
  对方将他一把扯开,将女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斜飞的剑眉带着一股野兽狠辣不羁的凶器:“你可以救她,但是绝不能碰她。”
  聂懿耸耸肩:“真是任性,她口中有一个痴情之人,不知道是不是阁下呢。”
  檀郎鹰狼之目并未看他,只是看着怀中女孩子几乎要昏死过去的身体,而将一旁的阿芙蓉膏轻轻点燃。那云膏似一块青磷般烧出诡异的魅痕,带着甘美毒液的气味在空中慢慢传递,他将那细长烟枪放在她的口中,一双幽深眼睛却好似唱着催眠曲一般:“你刚才将他认成谁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说出来,别将他藏在心里,说出来他的名字。”
  怀中的女子低低吟喃,但是却就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让那人的名字溢出声来。檀郎像一个高明的猎人,直接将舌头伸进她的檀口中唾液交缠,她的唇齿间都是咬弄出的血丝,明明是一股子死亡般的铁锈味,可是他毫不在意,反转嘶弄着两片美好的嫣唇,又逗弄着她初开的情欲在痛苦中变异的快感。
  这牡丹花毒、这阿芙蓉都像是催情的药,将她的脆弱转而向渴求的一方面发展。她开始不满足这样简单的唇齿交换,而主动吻上了那两片薄薄的唇。
  檀郎勾着莫名的笑意逃掉,嘴角是一字一顿的莫名笑意:“说、出、名、字。”
  她的双眼空洞,只是想爆发的烟气一般不停吟喃难:“他叫檀郎、檀郎、檀郎、檀郎…”他的牙齿狠狠的咬上那销魂蚀骨的雪白颈子,在上面啃出一点红梅,更惹得她嘤嘤低喃。
  女子眯着眼睛仿若在梦中摇摇欲坠:“我染上了药瘾,我不想被它控制,我讨厌这样,所以我要控制自己不触碰任何人了。你明明有了她,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他轻轻一点睡穴,怀中的女孩子便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聂懿将一旁插入窗桩中的弯刀轻巧的拔了出来,倒是令檀郎嘴角挂笑:“原来你的腕力不弱。”
  聂懿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孩子气的抱怨,散淡如春山的眉目微微皱了一下:“我半句话都没多说老老实实在一旁看戏,怎么就惹到您了?您想要威慑所谓‘情敌’,这样粗暴的做法实在太过格了。”
  檀郎踱步过去将那弯刀佩在身上居高临下的睥着他:“情敌?这种愚蠢的事情你们自己玩儿吧。”聂懿看着那毫无滞涩离去的身影,仿若背后灵一般幽幽叹息:“你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还是说叶小姐不允许您同她接触太多?”
  檀郎毫不留情的抽身而去,聂懿看着贵妃椅上昏睡的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姜家的女人在感情问题上简直就是一团糟糕。
  

☆、裁决

  “你醒了。”
  灵均悠悠睁开眼,面前是一阵黑暗中微闪的点点萤火之光。那流萤带着幽暗的绿意,像是在拱卫丛林女王一般飘飘浮浮在她身旁。
  “我睡了多久。”她的身上披着一件月牙色的长衫,带着淡淡的沉速香气,是上好的蜀锦缎子,温凉不灼烧,像一层驱热的冰丝抚去热力。
  物似主人型,这两冰凉无痕的触感就如同聂懿给人的感觉一样,从来都是置身事外而事不关己。
  聂懿看着她刚醒后有些惺忪朦胧的睡颜,直接递了一面镜子过去。
  唇瓣以不自然的弧度染出几点咬痕,似桃花滴血一般在昏黄灯下带着丝丝妩媚灼红。那本因发病略显苍白的唇似乎被人恶趣味的故意凌虐而留下痕迹,口齿中仅有令人熟悉的气味留下,在印证着刚过不久激烈的唇齿交融。
  那个人的气味带着野性侵略,这匹狼即使来到了温软如春的上雍,仍然不会改变草原孤狼的气质,年轻而略带征服欲望的心似乎从不停歇凌虐他人与伤害自己。
  女孩儿变成女人只需要一个契机,便是情窦初开时候陷入守卫贞节与陷入情欲的挣扎状态。夜幕下往往是催生情欲的时刻,那些已经被深秋冻死的哲虫似乎回光返照,冬萤也将她拖入深渊。在无数个夜晚,那个男人曾经与她在狭窄的小床上双腿相交彼此纠缠,隔着欲望的最后一道枷锁,二人之间彼此猜忌折磨,却舍不得放开彼此的体温。
  她的唇变得更加殷红,她的眼睛变得如迷雾般迷离,每一根发丝都像染上了引人入胜的诱惑而轻轻煽动,轻轻吸出的气息带着那种来自异域独特的凛冽味觉,指尖却轻轻抚着花苞一样的嘴唇。
  然后那感觉变得越发急促,缠缠绕绕的思欲变得越发强烈,在不规则的喘息声中宣告结束。
  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一直忘了身旁的看客。聂懿那双散淡如春水泼墨的眸子在灯下竟显出了一种特异的黑白分明,幽黑的瞳似在剥裂她的血肉皮囊一般。
  “真当自己是照妖镜了不成?”灵均低下头淡淡轻叹一声,便下了贵妃椅将那软衫送到他面前:“难为大人陪了我许久,我就不谢了,慢走不送。”
  聂懿的头歪了歪,颇有几分孩子气的不解:“好无情,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呢。”灵均看着那有些微微嘟起的唇不由得气笑,难道是夜色太美烛火太暗?这个有双稚气眼睛的人真不知道是真的聂懿还是假的聂懿呢。发生了什么,她又不傻,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她发病了,后来那个人来了,他也来了,只是不知道…是谁点燃了阿芙蓉膏?
  聂懿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指着自己笑笑:“想问我?”
  灵均斟酌半响低低道:“谁点燃了我的烟枪?”
  聂懿抬抬手:“他挡住了我,看不大清楚。”灵均呼出一口气,身体却垮了下去,既然檀郎不知道她有阿芙蓉癖,到底是谁晓得为她解瘾?
  聂懿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融入了漫长的夜色:“看来皇帝知道丞相对你施加毒手,即便你解了牡丹毒,阿芙蓉的瘾也会一直缠在你身上呢。真是失算,这可不是好习惯。”
  灵均垂下眸子点点头:“想不到聂大人竟然也精通医道。”
  聂懿忽然起身用清凉的指尖点了点她那若隐若现的笑涡:“如在朝堂所说,你是为了替宋之韵翻案,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将自己栽进去,是不是有些愚蠢呢。”
  灵均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她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巫女服被血迹染得如红梅落雪,星星斑斑又污秽不堪,而在三更寒气中越发渗出冷意。她清淡的看看一旁已经消失的流萤尾巴:“是很蠢,可我喜欢。”
  聂懿将那月白软衫披在她的身上,轻柔而温润,阻隔了她将衣服脱下的动作:“夜露深寒,这时候就别再拗了。”
  她望了一眼那闭眼小憩的清白背影,便转身离开了御史台。
  聂懿睁开了眼睛淡淡对着幽篁空旷的屋子道:“鬼里鬼气的,符大人犯不着半夜吓人。”
  符尧光从碧翠屏风的阴影后漫步而出,他的脚步一年四季皆宛若鬼魅细若无声,终年不变的花青纱衣下鹤豹纹隐隐闪烁,如暗夜的钟馗大王一般驱赶鬼魅。
  他的身姿如高山之雪煞是好看,只是掀起纱衣而坐,随后笛子声悠悠扬扬的在皇城的一角幽怨作响。
  聂懿抬起眼皮颇有些无奈的抱怨:“您的笛子声真是完美到令人感到齿冷。”
  符尧光如冰雪般的俊秀容颜一本正经的念着课本:“我是被可爱的下属那悲伤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动到了,怎么样,很优秀的笛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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