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摇头,“没吵架,我在他那里住的不习惯,便回来了……妈,你不会现在都不想要我了吧?”
最后的话,慕歌使用了撒娇术,白素娟连忙否认,“哪有?我恨不得你天天在我身边呆着。我才放心呢。”
这是实话,每一个母亲,不论她的孩子多大,都还是不放心,都还是想守在自己身边。
“那就好,我以后就一直在呆在你身边,”慕歌说着把头倚向母亲的肩头,完全没有才被挨打过的疏离。
父母与子女就是这样,前一秒打过孩子,孩子下一秒还是会粘着父母,女子与父母之间从来不会有真正的仇和恨。
门外。
路浮生看着慕颂,“你姐似乎并不喜欢我在这里,你送我走吧。”
“才不要,”慕颂立即拒绝,“你答应教我学作泥塑,我还没学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我不住在你家,你要想学我也可以教你,”路浮生声音淡淡的,却是有种沁人心脾的力量。
“我不,我偏要你住在这里,”慕颂拗了起来,说这话时还看向慕歌所在的房间,“她休想再干涉我的生活。”
“小颂,”路浮生轻叫了她一声,“我不想让你们姐妹之间因为我闹不愉快。”
“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像从前了,”慕颂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苦涩。
路浮生看着她,有什么在眼底快速的划过……
☆、第92章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一百一十五,一百一十六……”
健身房内,方翊数到这里不禁震住,平日里迟项城举杠铃最多也就是举一百个,今天这是怎么了?
方翊的目光不由落在迟项城的脸上,只见他俊美的脸上,蒙着一层深重的冷凝。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方翊知道此刻绝对是迟项城心情最糟糕的时候,而且糟糕的还无处发泄。
因为他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体能来惩罚自己!
只是,总裁大人怎么了?
谁能惹到他糟糕还无处发泄?
难道是……
慕歌的名字刚在脑海里闪过,方翊就听到咚的一声,杠铃被重重的丢到地上,而迟项城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
方翊连忙收起思绪,将白色的擦汗巾递了过去,可是迟项城并没有接,而是直接迈步进了洗漱室。
二十分钟后。
迟项城再出现在方翊面前时,已经一身清爽。大概是刚练过的原因,显得他更加的挺拔,就连方翊看着都不禁眼前一亮,不过迟项城身上的肃冷却没有减少半分。
方翊暗吸了口气,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要小心,可自己的心里的提醒还没落地。就听到迟项城说道,“三四天了吧,该给姓路的接个风了。”
听到这话,方翊顿时太阳穴一跳,他正想汇报这事,还没敢开口呢。现在总裁大人却主动问了。
方翊的迟疑,让迟项城的眸子眯了起来,“怎么了?”
方翊微微垂下头下,“总裁,路浮生不见了。”
迟项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方翊,虽然方翊没有抬头看他,但仍能感觉得到面前眸光的凌厉。
“不见了?”迟项城重复了这三个字,“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了!”方翊说完,就感觉周遭的气压顿时低了。
方翊连忙解释,“是乔瑞偷偷把人带出去的,我们的人没有发现。”
迟项城没有说话。方翊又说,“那几个人我已经教训过了。”
“人也不在乔瑞那里?”迟项城从方翊的汇报里已经听出来了,如果人在乔瑞那里,方翊也不会说人不见了。
“是!”乔瑞点头。
迟项城勾了下唇角,一抹阴冷的邪笑从嘴角划过,“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我们的人已经在找了,所有记录显示路浮生并没有离开这里,可是这里他又没有……”方翊刚说到这里,就见迟项城一下子大步向外走。
“总裁……”方翊赶紧的往外
方翊说的很小心,其实他也很纳闷,路浮生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他能去哪呢?
“慕家呢?”迟项城突然就说了这三个字。
方翊一愣,迟项城却把手伸向了他,“给我!”
“什么?”
下一秒,方翊手中的车钥匙被迟项城一把夺下,直到车子飞箭般的离开,方翊才反应过来。
难道路浮生在慕家?
此刻路家,慕歌细细打量着安静用餐的路浮生,这个男人眼睛是内双,不是很大却深邃,就算不看人的时候,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凌厉,好像能用目光切人似。
他的脸也很坚毅。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可是刚才她却听到慕颂的笑声。
这样一个看着拒人千里之外的人,怎么能让慕颂笑呢?
慕歌闪过疑惑的同时,不禁开口问道,“路先生能冒昧的问一下么?你的腿伤是天生还是后来造成的?”
她这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餐具碰撞的声响。路浮生的脸色有些难看,而没用他回答,慕颂已经开了口,“路大哥是被车撞伤的。”
听到这话,慕歌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对眼前的人不由产生一抹同情,但还是继续问道,“路先生行动不便,怎么来了我们这里?还有亲人或朋友陪你一起来么?”
“没有!”这次路浮生主动回了她,不过并没有抬头看她。
其实除了今天慕歌刚进门的时候,路浮生正眼看过她之外,其他时间都不再看她。好像看她一眼都脏他眼似的。
“你这种情况没人陪同,怎么能来这么远?”慕歌看着他,继续问。
这次路浮生抬起头来,很犀利的问道,“慕小姐是在审问我么?”
慕歌迟疑了片刻点头,“算是吧。你一个陌生人住在我们家,我总要知道你的一切信息,这应该没什么不可以的。”
“姐,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审问人?”路浮生没说不同意,慕颂倒是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来。
慕歌没有理会慕颂。而是看着路浮生,“路先生应该理解我的苦心,一个陌生的男人住在我们家,多了解一些这是对我的家人负责,对吧?”
路浮生看着她,忽的笑了。那笑很淡,几乎一闪逝,“我怎么觉得慕小姐这样审我,有种心虚的感觉?”
听到他这话,慕歌先是一怔,紧接着就笑了。与他的笑不同,慕歌是嘲讽的笑,“路先生这话说的有些可笑了,你我素昧平生,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慕小姐,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路浮生淡淡的说了一声。
“什么?”慕歌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路浮生已经放下餐具,看向了慕颂,“小颂送我去花室看下,还有几株花没有修剪完。”
这个家有个小后院,里面有个花室,还是以前他们住在这里时弄的,后来搬走,这花室就废了,没想到路浮生竟又拾弄起来。
可那个花室曾经是父亲最喜欢的地方,后来哪怕搬走,父亲也会定期来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但自从父亲去世后,花室就再也没人打理过。今天路浮生不提,慕歌都忘记了这里还有个花室。
慕歌失神的空档,慕颂已经推着路浮生离开,不过临走前,慕颂也怨尤的看了眼慕歌,仿似对她审问路浮生不满。
此刻。慕歌不禁在想这个路浮生给慕颂灌了什么迷魂药,短短几天,居然让慕颂这样维护他?
如果这个男人知根知底还好,偏偏还是个陌生人,这样可不好,慕歌隐约起了担心。
“小歌,你别这样子对浮生,他挺可怜的,而且他很有爱心,对小狗小猫这样,对那些花草也是,”当餐桌上只剩下她们母女两人。白素娟也开了口。
慕歌没有说话,白素娟又叹息一声,“你爸爸活着的时候都说,一个对动植物有爱心的人,人品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错,父亲的确这样说过,可是……
“路浮生就是一个落难的人,暂时住在我们这里,”白素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慕歌都没说一个字,最终她也不说了,而是收拾起碗筷去洗漱。
慕歌呆坐在餐桌上,回味着与路浮生的简短对话,他说的不多,但似乎字字都包含着深意,而且很锋利,很有攻击性。
可她才认识不到一天,就算她对他表现的不好友好,他也不应该表现出这样啊!
虽然她很想劝说自己敏感了,但是越想越不对,就在她对路浮生对自己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
“谁?”慕歌在开门前,先问。
“我!”一个字,不能再简短。可慕歌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那一刹那,慕歌的心跳不自主的加快,同时在想他来干什么?后悔放她自由了?又要把她掳回去?
“开门!”迟项城见面前的门没有任何动静,又沉沉的说了两个字。
慕歌回神,拉开了房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她刚要问他来干什么,他已经越过她大步的走了进来。
尔后,他像个巡警一样,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个遍,慕歌跟着他后面,由不解到愤怒,“迟项城你要干什么?你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