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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陈恩静 [出版] (吕亦涵)



你听——“要么任职,要么取消离婚协议,选哪个?”他的口气那么张狂。

“你!”

“你看,这就是我没有提前通知你的原因,”他手一摊,仿佛自己的行为是合情合理的,“完全没必要,不是么?”

太过分了!

可当然,他阮某人前脚能出张良计,她后脚就敢过墙梯。全世界都以为离婚协议里那一条“60%的股权归陈恩静所有”是她这“阮氏弃妇”厚着脸皮要求添上去的,好,很好,那她就让脸皮再厚一点——要搬上三十九楼是么?要当总经理是么?有何不可?

新官上任三把火,陈总经理一就职,便在“阮氏”上下掀起了改革大潮。有些自然是有意义的,比如人事改革,能者居上,且将每年“十佳员工”的评选范围从高层扩大到基层员工,调动众人的积极性。可另一些,就莫名其妙得令股东们愤怒了,比如说,将一贯出现在茶楼、普通茶餐厅的南音,引到“阮氏”的早茶厅里。

“岂有此理!我们‘阮氏’是星级酒店,来往的都是大人物,把这种音乐引进来算什么?”

“难怪早前小道消息说她是个歌女,我看八成是真的!”

“这阮总也真是疯了,竟由着她胡来!”

“有什么办法?不就为了尽早甩开她,奔赴他的美人窝嘛?”

Cave一来到“阮氏”便听到了这么堆闲言碎语。在阮东廷的办公室里,素来人贱嘴更贱的他当然不忘损好友:“再这么下去,本少还真是替你的前途担忧呢。”

阮东廷却连眼角也没抬一下,自顾盯着手头的文件:“两件事:第一,下次进办公室前再不敲门,我会让保安把你驾出去。”

“第二呢?”

“第二,有屁快放。”

Cave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啧啧,粗话都飙出来了,看来恩静妹妹的大改革闹得你够呛啊!”邪魅的俊脸移下来,这妖孽,连对着男人都能这么放电,“要不哥们让Marvy出面,帮你劝劝她?”

“你以为有用?”阮东廷不以为然地瞥他一记,这下终于是搁下了文件,目光越过空中隐形的尘埃,不知落到了哪里,“想闹就让她闹吧。她心里有委屈,不闹一闹,也不痛快。”

“股东那边呢?听说现在意见很大啊。”

“那又怎么样?”他的谓叹几不可闻,“既然是我的人,她敢闹,我就没理由不敢当。”

他目光深沉,可Cave却一点也没被这深沉感染到:“啧啧,感人肺腑哪……”可你看那张脸,哪里有感动的痕迹:“只可惜你在这深情款款,我们恩静妹妹在那,可是闹着要离婚呢。”

愚蠢的旁人们都以为是阮生提出的分手,可他是谁啊?是有点贱却一点也不蠢的Cave连,一句话便能让万年面瘫冷了脸:“你以为她离得成?”

“我不知道啊,重点是我们恩静妹妹以为她离得成呢。”

阮生面一黑,凌厉光线从眼底射出,下一刻,嗓音陡然下沉:“那现在就加快速度吧,我需要你出面。”

可连大少爷还是那么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哎,‘出面’很费劲的呢,阮总。”

“给你加一成。”

“真的很费劲呢。”

“一成半。”

“真的……”

“别给脸不要脸!”

“OK,成交!”



没有人知道这段对话的意思,也好,反正他们也不打算让旁人知道。

这边连楷夫春风得意地从总裁办公室退出来,那一边,恩静正在早茶餐厅里指挥工人布置南音唱奏的舞台。

一道靓丽的身影从隔壁的咖啡座移过来,怒视着恩静:“你真行啊!真的要把阿东的心血毁掉吗?”

当然,面对着别人的产业都能这么颐指气使的,还能有谁?恩静脸转也不用转,便知那必是何秋霜无疑。

“阿津,幕布再往右移十公分。”她自顾指挥着工人,全然视她为无物。

高傲的何秋霜哪能忍受这种度?

“我在和你说话!”干脆三两步踱到恩静跟前,瞪着这一派在她看来简直荒诞至极的闹剧:“在星级酒店里唱南音?陈恩静,你要股份,好,股份给你了!你要当总经理,好,职位也给你了!可你竟然还敢在这无理取闹,到底凭什么?”

“你呢?”恩静的面色却十分寡淡,是那种很明显不把对手当对手的淡,声音不咸不淡地,她说:“门都还没进,就急着想摆总裁夫人的架子,请问又是凭什么?”

只一句,就激得秋霜怒气大起:“陈恩静!”

身后似有镁光一闪而过,恩静淡淡地往那处瞥了一眼:“如果想让阮先生丢脸,就趁那边的狗仔没收摄像机,尽管洒泼吧。”

秋霜立即转过头,可很快,就在确认了真有娱记在那边后,俏脸便又阴转晴了:“谢谢提醒啊,‘陈女士’。”

话落,她风情万种地朝那狗仔走去。恩静还猜不到她要做什么,就听到何秋霜的声音好愉悦地响起:“你们这些当娱记的也拜托一点嘛,像她这么厚脸皮的,股份都给了,总经理也让她当了,还死撑在那里不签字,你们竟然也没人报导,真是……一个个都在做什么啊?”

狗仔的娱乐嗅觉瞬间被点醒。

陈恩静面色一冷。

第二天,大街小巷里传的都是“‘阮氏弃妇’得了股份却还死撑着不肯签字”的消息。



简直成了全香港的笑柄。

不,何止香港?几天后她接到大哥的电话:“阿爸很好,阿妈也很好……”絮絮叨叨了一堆后,才问她:“如果你觉得不好,恩静,要不要回家?”

家吗?吾心安处是故乡,可原来,故乡里的人也知道了她的丑闻。

“大哥,我的事还没办完,暂时不回去了。”

“事?离婚吗?”

“嗯。”

“恩静啊,其实妹夫他……”

“好了,别替他说话了。”

说再多又有什么用?毕竟原本自己说了今晚要来她公寓谈事的他,下班时间还没到,就因为何秋霜的一句“身体不舒服”,双双消失在“阮氏”。

一整夜,她一个人坐在静谧的公寓里,如同那漫长的十余年的等待时光。

静寂如死。如死的静寂。

许久,才打开餐桌上的牛皮纸袋,取出一纸文书,签下了名。

她培训的南音团队已经能完美地演唱出她和他都爱的经典曲目了,《陈三五娘》,《子夜歌》,《琵琶行》……只不过,还没有正式登台表演过。

约上他作最后谈判的那一日,恩静只在电话里说:“来茶餐厅验收我的工作成果吧。”阮东廷以为她说的“成果”只是这一支南音队伍,不作多想,便搁下了手头的工作。

时值傍晚,午茶已过,晚茶未到,又是下雨天,整个茶餐厅里人影寥寥。

她坐在靠窗的角落里,也不知道要把窗关严,只是失神地坐着,任细雨绵绵地打湿了她衣袖。

阮东廷一过来就先替她关好窗,又拧眉拉起她的手,抽出手帕擦拭她衣袖:“怎么回事?下雨了也不懂得要关窗……”直到黑眸瞥到桌上的牛皮袋,“这是要做什么?”

烧成灰他也能认得,那就是她拿来放离婚协议书的袋子。

他的眉蹙然死拧了起来。此时台上的歌女已经调起了嗓,幽婉弦声如泣如诉:“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好一派寂寥的秋景,她静静听了两段,才开口,说:“阮先生,请你把协议书签了吧,我很想回家了。”

这城市的繁华夜景再迷人,终究也不是她的安栖地。她想念那一座有着腥湿海风的古城了。

阮东廷却看也不再看那牛皮袋一眼:“可以,我明天就让阿忠去给你搬行李,送回阮家。”

“我说的不是阮家!”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

可很明显,故意装成不知道:“不是阮家还能是哪里?”这一次,冷然的脸似乎掺入了一丝怒:“恩静,你不把我当先生,也不把妈咪当妈咪了是吗?知不知道自从你搬出来后,她老人家日子是怎么过的?”

她当然知道!即使不去探查,因初云的事而时不时到秀玉那儿去的Marvy也告诉过她:老人失去了女儿,现在又失去了钟意的儿媳妇,能陪她听歌剧、能给她唱南音、能同她聊天解闷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走了,妈咪素来疼女比疼男多,初云走了,恩静也走了,现在一看到阮东廷她又心烦,在阮家,你说不上她有多大变化,可厨子却换了一个又一个,皆因秀玉说:“不知为什么,吃不下,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她沉默了。

为什么年轻人做的这一切抉择,最终会伤害到的,都是老者?

台上歌女依旧悠悠地拂着琵琶,调着嗓:“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过是半首曲的时间,已有幽愁暗恨生。

“恩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浓眉死拧的男子才像是做了艰难的决定,告诉她:“我现在其实是有计划的。”

恩静闭了下眼睛——他有计划,聪颖如她是料得到的,从那天他在抓到张嫂后还把监控器装上去,她便知,他一定是有计划的。

只是啊:“你的计划就是放任何秋霜伤害我、放任全世界来取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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