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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崩溃以后 (寒花一梦)



突然变成留守小狼狗的季城犹如遭遇晴天霹雳,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他还以为至少这几天都可以甜甜蜜蜜,哪知道裴薇刚回来就开始忙……季城却没敢抱怨,只能巴巴看着裴薇问,“说好的要我陪呢?”

慢悠悠喝了口奶茶,甜滋滋的味道在裴薇的唇舌间不断蔓延。她没有嫌弃季城的委委屈屈,更安抚似的凑上前吻住他的嘴巴,送给他一个焦糖奶茶味的吻。等到季城的表情变成满脸傻笑,她才徐徐说,“乖~”

季城乖乖巧巧端坐好,头上仿佛长出耳朵冲裴薇忽闪忽闪、背后好似长出尾巴冲裴薇摇啊摇。裴薇见他这么好哄,微笑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已然化身小狼狗的季城:“汪汪~”

·

为了避免季城乱来,裴薇帮他收拾了闲置一段时间的客卧给他住。没能抱着裴薇一起睡的季城心里虽然遗憾不已,但更沉浸在焦糖奶茶味的吻的甜蜜里面,乖得像有糖万事足的小朋友,没有折腾。

一夜安睡,裴薇起床梳洗过后就进厨房去了煮海鲜粥,放了满满的虾仁和干贝,佐以香菇豌豆和葱花。只是等到她把粥煮好,也没有见季城起床,这事挺稀罕的,裴薇差点以为他不声不响跑了,打开门却发现季城还在睡。

裴薇只喊了两声季城就睁开了眼,反应过来竟然要她来喊自己起床,季城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他却没好意思说自己昨天晚上失眠、今天一大早才睡。听到裴薇说早饭做好了,记起她要出门的季城立刻离开床。

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饭、再休息过了半小时,裴薇收拾收拾出门了。不想干涉她的事情也不想让裴薇认为自己多事,直到送她出门季城也没问她是去哪里又是去见谁。裴薇走了,季城原本想睡个回笼觉,躺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尽管有时候面对裴薇的他略显笨拙,可这完全不代表他如何蠢笨。此时此刻,季城也开始认真思考很多事情,既然他对他和裴薇的将来有所期待,就必须有这样的坚定决心和相应的行动表达。

他知道裴薇不需要他来负责,但仍希望可以对她负责。

和季萌约好了今天见面的裴薇,比两个人约定的时间更早到了碰面的地方。季萌人还没有到,她就近挑了一间甜品店进去要了杯柠檬水坐着等。她没有特地给季萌留电话号码,两个人还是要靠企鹅联系。

看到和钱来来的聊天栏有数字显示时,裴薇点进去,就看到季萌说自己已经到了。于是她在企鹅上给钱来来回消息,给对方指路,说明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今天又是什么样的装扮。

裴薇把地方说得很详细,又本就不偏僻,季萌很容易找到甜品店。裴薇坐的位置虽然不算显眼,但走一走也很容易看到,然而当看到她的时候,迟钝了的季萌却没有把她和“葵麦麦”直接联系在一起。

季萌眼里没有惊讶,唯有惊喜,快步走过去和裴薇打了个招呼,“你怎么自己在这里?是在等人吗?怎么没有见我哥?”她大大咧咧坐到裴薇的对面,“我和一个朋友约在这里见面,还没找到人没想到先看到你了。”

坐下后,季萌开始回想“葵麦麦”说的自己穿的白色印花短袖、牛仔外套等信息。当这些信息和面前的裴薇重合在一起后,她后知后觉笑容直接僵在脸上。对季萌而言,犹如火山喷发威力的一个真相在她脑海里彻底炸开。

她从双肩小背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对照“葵麦麦”的信息,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来和面前的人进行比对……究竟不需要做到这样,也足以让季萌明白,眼前的、她哥喜欢的、炒鸡厉害的这个人,就是她的好基友。

季萌僵着身体,抬起头,盯着裴薇却没办法说出半个字。等到她混乱的思绪渐渐被理清、重新变得有条理,季萌哆哆嗦嗦问,“你……你真的是葵麦麦吗?”

所以她的女神和她的好基友是同一个人吗?

当这个念头从季萌心里冒出来后,她开始想到过去自己认识的那个“葵麦麦”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而她对眼前的裴薇又一直保持什么样的印象。她来回想了一遍以后,就清楚知道,在她眼里,她们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葵麦麦是有点傻的,而裴薇则十分厉害,于是季萌想到了“葵麦麦”的转变,也想到了曾经挺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她的事。季萌觉得自己可能是晋江网文看得太多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想到“穿越”、“重生”之类的可能。

否则,她不知道要怎么去理解,为什么厉害聪明的裴薇会和被渣男欺负得很惨的葵麦麦是一个人。即使遭遇重大变故以致于性格改变,却怎么都不可能会凭空就冒出来一身厉害的本领吧。

恰如裴薇所想,当确认了她就是葵麦麦以后,季萌心里生出了许多想法。因而当肯定过季萌的那句“你真的是葵麦麦”吗后,她在等一个答复,一个季萌能否接受她这个人的答案。

这很重要吗?

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重要,因为她不是需要被季萌认可才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但为什么还是选择走这一步,大概还是有一点重要的。无论是出于季萌是季城的妹妹,还是出于她觉得季萌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世界真奇妙。”

半天没有说话的季萌,最后轻吐一口气,歪头冲裴薇笑笑,眨眨眼说道。

裴薇跟着点头笑,又把一沓东西送到季萌的面前,“可能这个世界还有更加奇妙的东西。”先示意季萌看一看这些资料,她不紧不慢解释说,“是你哥一个人策划的,如果你也觉得这样好,欢迎你加油。”

她的智障哥哥,竟然能只靠自己写出这样的东西?

季萌再一次震惊得懵圈了。

·

在和季萌商量过正事后,裴薇和她两个人就丢开这些,很快像平常的朋友那样,没有任何隔阂的一起去逛街吃饭看电影。等到晚上,无论是季萌还是裴薇皆满载而归,收获多多。

回公寓之前,裴薇给季城打了个电话,听说他还没有吃晚饭,就特地打包了几样吃食带回去让他填肚子。只是裴薇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见了两眼发亮、脸上止不住笑意、朝她走过来的季城。

同小区的老爷爷老奶奶和阿姨还在小广场乐滋滋放着音乐跳着舞,特地等在楼下的季城半瘸着腿慢慢朝她走过来,而她手里提着给他打包的食物和……裴薇突然记起来,之前为季城买的礼物到现在都还没有送给他。

吃惊于裴薇今天大概是去了逛街,向来觉得裴薇没什么朋友,也好像没有闺蜜,季城很想问她是和哪个朋友去玩的,可是没问。殷勤接过裴薇手里的东西,笑意微敛的季城扭头问她,“玩得开心吗?”

裴薇颔首,算是回答了季城这个问题。

虽然之前关注过福利院事件的后续,但是今天和季萌讨论过后,她又知道了一些别的东西。根据官方通告,小姑娘确实是意外死亡,而福利院的部分护工人员也的确存在行为暴力、言语暴力等虐待儿童的行为,需要进行整治。

尸检结果是小姑娘意外死亡,而既然等待官方通告,裴薇也尊重这样的一个结果。只是,当这并非偶然事件时,意味着不被知道的恶劣事件只多不少。那些不公,却可能永远无法得到一个真相。

除此之外,裴薇从季萌口中得知,孙小虎已经从派出所离职了。她不知道促使他做出这样选择的原因,可看起来或许和这次的事情有关系的可能性十分大。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裴薇也相信孙小虎不是出于冲动。

人活于世,无论顺心与否,无奈与否,都必然会不断往前走。或者是被推着向前,或者是自己努力把握前进的方向。当一次次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终究渺小之后,裴薇正视了季城的想法,也下定决心要去做。

哪怕这样带着梦幻与理想色彩的东西和她很不搭调,哪怕看起来她不应该是会去做这样事情的人,这一次,她还是希望自己做出的是一个无悔且无愧的选择。带慈善救助性质却不接受大众捐款的机构……确实是不小的尝试。

只是,她也早已不惧失败了。

回到公寓,让季城赶紧吃饭以后,裴薇提着大包小包进了房间。等到她再出来时,季城就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深色天鹅绒包装盒。裴薇坐到季城身边,见他停下了没在吃,便示意他伸出手。

裴薇取出男士机械表,亲自帮季城戴上,认真欣赏了一下他漂亮的手,慢慢说,“两个月前给你买好的礼物,一直都忘记给你了。可以不喜欢,但不喜欢的话,麻烦把我买礼物的钱退给我。”

她不笑的样子唯有“一本正经”可以形容,突然收到礼物的惊喜实在太大了,受宠若惊、光顾着高兴的季城甚至没有心思仔细看一看这块手表的样式。季城认为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唯有深吻可以表达。

只是,他还没摸上裴薇的半片衣角,原本坐在他身边的裴薇人已经避开到房间门边去了。季城哀怨的看着她,裴薇点点茶几上的餐盒,冷淡的说,“麻烦你正视一下自己在吃饭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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