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甘心。高考砸了,连邓嘉也远走高飞,把她的人以及感情都通通扔下,她的确想过死了也要追回来。
胸前一片湿凉,童笙低头就见金国伦埋首于她胸口,野兽般啃咬扯噬,把她活生生弄痛。
“金国伦你起来!”她满腔悲伤,死死扣住金国伦的肩膀,要把他推开。
金国伦制住她一只手,她另一只手任由挥也挥不出前途来。他又野蛮地扒童笙的牛仔裤,口吻鄙夷:“我看你当妈了还出不出国,姓邓的还要不要你!”
他的意图太明显,童笙像砧板上的鱼扭着身躯反抗。
“你住手!我不要现在怀孕!”不管出不出国,她都不甘愿跟这样的金国伦孕育孩子。
“呵呵,不一定有的,上次不是摆了乌龙?”金国伦还有心情说笑。
“不行!你住手!”
金国伦故意调/戏:“那我弄外面?”
他脑子进水才弄外面!
童笙摇头,拼命摇头,扭打着挣扎。
金国伦铁下心的话想得手并不难。毕竟他熟悉她的身体,随意撩拨几下童笙就会动情。嘴上说不要,身体却照样接纳他。
比以往稍为费劲地完全埋进她身体时,金国伦长长地叹了一息,感觉战争胜利了。
他运筹帷幄肆意耸动时,这样的话从空灵传来:“你要是让我怀孕了,我就去打掉它。”
不轻不重的话,轻描淡写的语调,金国伦以为幻听。可他不敢轻视,顿住动作抬头瞪向童笙,见她两眼失焦地望着车顶,脸色苍白。
他危险低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打掉它。”童笙一字一句缓缓吐出,就怕金国伦听不清听不懂!
金国伦认为不可思议,摇头否认:“你不会。”
他了解的童笙是恻隐之心强烈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你试试。”
童笙淡淡一笑,似乎一切已经置于度外生死无关,她并不在乎。
金国伦着慌,伸手掰过她的脸,逼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恶狠狠道:“那是命来的!”
“那又如何?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金国伦冷笑,“童笙,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十恶不赦?!”
“难道你不是?你含血喷人!强逼我!凭什么要我认为你不是?!”
车内没有亮灯,借凭车外遥远的路灯施舍来的浅浅光源,童笙看清眼前的金国伦脸如死灰。
他牢牢地盯着她,忽然终于盯出些什么,恍然大悟般自嘲:“我含血喷人?你跟他一起的时候,是怎样对我的?现在你跟我一起,为什么不用同样的方式对他?为什么要差别对待?为什么联系?为什么见面有说有笑还约改天?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你俩这样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童笙闭上眼,不想听他的疯人疯语。潜意识却不自觉地沿着他的话,追溯了过往她是怎样对金国伦。假如找到任何反驳的理据,看她怎样痛快地抽他脸!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邓嘉不喜欢她跟金国伦来往,所以她甚少再与他交流聊天,哪怕他主动,她也表现不出热情,冷冷淡淡得教金国伦放弃。哪怕传个作业试卷什么,她也借别人的手而不与他接触。她也不再跟他一起吃饭,在饭堂看到他一个人坐着,怕尴尬,她带着饭调头就走。还有一回忘了什么事,她明明答应了跟金国伦周末放假一起去哪买些什么,可上了公车后,邓嘉在车站不悦地喊了她一声,她便慌慌张张地让司机停车,下车直奔向邓嘉,放了金国伦鸽子……
不都是些小事吗?值得他斤斤计较?小气鬼!
金国伦纠结道:“你说你出国是不是为了找他?还让我给你培训?让我在国内等你?他一张机票就可以飞去找你,恐怕跟你双宿双栖了我还白痴般呆等!”
闭着眼的童笙倔强地抿着嘴,不给金国伦任何回应。
金国伦也不需要她的回应,他沉溺在自我悲怜之中:“我跟你说他的事,你就拿孩子的命来威胁?是不是你俩的事比孩子的命还重要?童笙,你果然只会心疼他!我,你不心疼,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见得心疼……”
她不心疼?他好意思这样指控?无理取闹!
“为什么你对我特别狠心?无视我,冷落我,不关心我,对我不问不闻……”
突然的,有雨滴落下来,打湿了童笙的脸。她动了动眼皮,仍未见睁开。
“还有我爸,”金国伦继续说,唇齿打颤,“他对你那么好,什么都想到你,但他死了……你却一句问候都不说,一个字都不说……”
童笙猛地瞪大眼,却见不到金国伦的脸,肩膀则被什么重重压下。
车外继续下着烦忧的细雨,要大不大要停不停,非常磨人。灰雨蒙蒙之中,公园停车场的车为数不多,但都颇引人遐想。有几辆会震动得像开舞会,有些暧昧缠绵的吟声仔细查究大概也能翻出是从哪辆车传来。当然了,安安分分真的纯粹停车的也不少,就像那辆那辆还有那辆。
宽敞幽暗的车厢内,金国伦伏倒在童笙身上,埋脸于她颈项间,状似一动不动,实则偶尔颤颤抖抖,像神经衰弱的病人。童笙僵着身子惊呆地望着车顶,大脑一片空白,心脏被紧紧勒住,轰轰乱响又几近崩裂。
肩膀湿了一片,水迹沿着赤/裸的肌肤徐徐滑到胸口,一路冰冷。
原来说来说去,她才是十恶不赦的人。
第64章 11.29正文已替换
迪士尼的广告说每个女孩的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童笙也有。她无后冠无晚礼服,却仍奢望能成为某位王子般的男士心目中的公主,对方会包容她的污脏邋遢任性野蛮,捧于掌心无下限地宠爱。
邓嘉的退席教她明白痴心妄想的下场,金国伦的出现她本以为能尝尝什么叫梦想成真。谁知她在金国伦眼中并非公主,而很可能是个巫婆。
一个可憎可恨可怖的巫婆。
这个巫婆很坏,跟他做朋友时不真诚,时常冷落忽视,不重友情。跟他谈恋爱时不安分,跟前任勾勾搭搭,不忠爱情。另外,媲美水泥花盆的帽子--对他父亲的死不问不闻若无其事,不尊长辈。把她覆来翻去打量一遍,俨然冷血无情放荡不堪自私自利的恶巫婆。
她预料过总有一天金国伦会跟她谈起金爸爸,也许是某个雨夜,像今晚,又或者哪个晴天,他安静地诉说丧父之痛,途中可能会痛哭嚎叫,而她会默言地拥抱他,跟他说“对不起”,跟他说“我在了”。
果然的金国伦提起父亲了,然而他说的不是悔恨痛疚,而是对她童笙咬牙切齿的埋怨责难,仿佛去世的是她亲爸爸,而她不孝不义!
童笙能告诉谁,当初她没有安慰金国伦是她错,但事实上她和金爸爸也并不太熟……所有的接触仅仅是喝过几回他老人家熬的汤……她甚至一度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
金国伦的指控是否太重了?又抑或她真的太坏?
童笙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打开镜前灯照看自己的模样。她睡不着,一整夜了眼睛发酸发痛,可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像注满铅般沉重,眼皮却长锈似的阖不上。她伸手摸脸上淡而不见的法令纹,无神的双目下是一对青色眼袋。是否丑恶的女人都长这副德相?
经过昨晚,童笙自觉面目模糊,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昨晚之前她原来已经是金国伦眼中的犯人,昨晚之后恐怕罪状又添一笔--害他阳/萎。
他在车内一声不吭压伏着她,过了一世纪才缓缓退出她的身体。她感觉到他是硬是软,而她的变空虚了。
金国伦把童笙送回西田街,一路上没有看她,没有说话,她也不敢看他不敢跟他说话,车内气氛回复到第一二回坐他车时的死寂。
本来下午见到他出现,童笙曾幻想他俩之间的冷战要破冰了,很快就会恢复之前温馨简单的小日子,该领证领证,该结婚结婚。如果他继续无理取闹,她就耍脾气,反过来冷落他十天八天,掰回一局。虽自知面对金国伦她总会气短,掰回一局机会微妙,但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般,连和好也是奢望。
他来了,问题未有解决,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金国伦不信任她,提防她,还一直怨恨她。怪不得他说一万句对不起都不够,她的愧疚全给他也不够。在他心中,她是如此差劲糜烂,彻头彻尾卑鄙恶劣之人,配不起他,尤其她竟然说要打掉孩子。
睁着眼到天亮,晨曦透过窗帘铺进来,看来今天不会下雨了。
兴置实业年初十开工,点燃了一枚6800响的大爆竹。过年期间爆竹声不少,不过近距离被“嘭嘭嘭”长达十几分钟刺激耳膜今年还是第一遭。童笙见周围的同事脸带笑容,手持总经理派发的开工红包张嘴动唇,不知在说什么,加上爆竹烟雾弥漫,全部人仿如置身梦境。
年初十的今天是周三,理应她要到突破雅思培训,童笙却早就向TRACY请假。不仅周三,接下来的周五与下周一,童笙都要请假。
相似小说推荐
-
豪门隐婚之老公劫个吻 (奚明月) 潇湘书院VIP2017-04-19完结豪门盛宴,珠光宝气,衣香丽影。舞池里,宠明月拉住男人的手,直将其拉进角落的暗房,逼至...
-
回到八零过日子 (君缘吾眷) 晋江非V高积分2016-11-25完结一个很符合自己名字的少女,没有运气,没有华美-吴运芝。某天醒来却发现自己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