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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土豪交朋友的正确姿势 (Sable塞布尔)


  大牛显然比他更能适应,早已泡好茶端过来,往每人面前放了一杯。
  “张总,趁热喝,能解油。”
  身材高大的男子如此细致,与其外貌形成鲜明对比,让张任忍不住再次心生好奇:“大牛,你跟周秘书很熟吗?”
  对方哽了哽,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我和小飞是朋友,小飞和唯怡是校友。”
  “NJ大学?”
  张任记得,周唯怡说过自己的本科学校不好,应该不会和田云飞这种人发生交集。
  大牛果然点点头:“小飞的爸爸生前是唯怡的研究生导师,他们俩认识快十年了。”
  认识再久的朋友,都不会把结婚当成儿戏——尽管反驳的头头是道,张任心里却很清楚,这两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领证结婚——即便只是在拉斯维加斯过家家。
  抿了口热茶,拌嘴拌得正带劲的田云飞突然一拍脑袋:“糟糕,忘了奶奶还在家等着呢!”
  周唯怡连忙跳起来:“我这就换衣服,你快去开车。”
  张任刚想开口,却被田云飞指着鼻子命令:“你带大牛跟着,到了地方先在车里坐一下,等我们出来再安排。”
  “你说什么我就照做,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见周唯怡关上卧室的门,张任也理直气壮地犯起了浑。
  田云飞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有些为难地看向另一个人:“大牛……”
  “没关系,”身材高大的男人很平静,“我自己打车走。”
  “也好,我看完奶奶再去找你。”
  张任却清清喉咙:“我没说不带大牛啊,你又瞎安排个什么劲儿?”
  “你!”田云飞怒目而视。
  “我什么我,我就这臭脾气。”他斜睨着眼睛,不耐烦地对田云飞说,“大牛买了这么多好吃的,谢谢他是应该的;你人丑口气大,我不听招呼也是应该的。”
  拦住几欲动手的田云飞,大牛站在两人中间:“张总,走吧,我先跟你下楼。”
  眼看律师也差点破功,张任心中的成就感爆棚,得意洋洋地推门而出,率先走进了电梯。
  大牛也很快赶过来,跟着他一起下楼,又紧跟着坐进车厢里,直到看见另外两人也坐上田云飞的车,方才松了口气。
  “大牛,”张任松刹换挡,视线紧盯着前方车辆,仿若不经意地问,“你跟田律师,不是普通的朋友吧?”
  对方没有搭话,直到张任准备再次开口时,才听见男声低沉道:“张总,您跟唯怡,也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吧?”


第20章 人言可畏
  “她把这车当宝贝,平时碰都不让我们碰, 居然能让人开着到处跑, 实在难以想象。”
  听到大牛的话, 张任感觉像喝了一杯热茶般舒坦, 身下驾驭的野马车也更加得心应手, 脚踩油门充满动力。
  他一边紧盯着前方车辆, 一边信口开河道:“我的车坏了,需要返回原厂保修, 最近上下班都不方便,所以才‘强行征用’周秘书的车。”
  说完,张任还不忘“嘿嘿”一笑, 表明自己也很无辜。
  大牛闷着声音不作回应, 既没有表示相信, 也没有表示怀疑, 任由尴尬的沉默弥漫在车厢里。
  周末上午春光明媚, 雾霾已久的天空难得放晴, 人们纷纷驾车外出,在交通干道形成连续堵点,一辆接一辆地等着红灯。
  眼看田云飞的车又停了下来, 张任也不得不一脚刹车,摇下车窗假装透气,用余光去瞟副驾驶座上的乘客。
  只见对方正襟危坐,目光平视前方,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好吧好吧, ”张任挠挠头发,皱着脸承认,“我那辆车没坏,就是开腻了,想换换感觉。”
  大牛“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尽管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令人如释重负,就连车厢里的空气也再次流通起来。路口车辆开始缓慢移动,红色的刹车灯连成一片,张任也将注意力集中到开车上,不再左顾右盼。
  挡风玻璃前方,田云飞开着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
  这辆车线条流畅清晰,庄重低调且不张扬,符合高级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身份;氙气车灯造型犀利,铝合金轮毂经过抛光处理,整车于细微处见精神,又暗藏了几分个性。
  张任瞧不起日系车,却对雷克萨斯情有独钟,欣赏它代表的完美主义与精神追求——若非如此,考虑到前方车辆的驾驶人,他很可能会选择主动追尾。
  半小时后,一白一红两辆车终于突出重围,抵达了市郊的大学城。
  作为大学城的核心组成,NJ大学位就位于主干道旁边,在校门处拐弯,很快就能进入校内的教工生活区。
  沿着林荫道一路向前,青年教师的单身公寓渐渐稀少,间距宽敞的教授楼出现在视野中。NJ大学的绿化率原本就高,在最后的停车地点停好车,便见四周尽是苍翠的梧桐树,虫鸣鸟叫不绝于耳,竟然恍如人间仙境一般。
  年轻律师从车上下来,小跑着为周唯怡开门,两人又从后座拎出不少礼品,相伴走向教授楼的其中一个单元。
  从远处看,光鲜的青年才俊和内敛的斯文女子,相携相依的背影交叠在一起,颇有几分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味道,足以羡煞旁人。
  张任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们两个要干嘛?”
  “去看小飞的奶奶——田教授去世后,她一个人和保姆住在这里。”
  大牛的声音依旧低沉,只做简单陈述,不带任何情感。
  张任将双肘搁在方向盘上,偏过头向车窗外打探,仔细观察这座专供资深教授居住的低层楼房:坐南朝北的地理位置、方方正正的横梁架构,包括规整宽敞的房屋布局,无不证明着居住者在大学里的学术地位。
  看着看着,他心中疑惑更甚:“周唯怡和那姓田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牛似乎叹了口气,言语间有丝淡淡的哀怨:“小飞的爸爸名叫田齐奥,是NJ大学金融系的学术带头人,在讲台上执教三十年,培育桃李无数。”
  张任怔住了:“这个名字我听过,08年……”
  “08年金融危机,沪指下跌73%,中国股民人均亏损13万。”那些数字如同烙印,早已深刻在脑海里。
  新世纪的第一场股灾,向来是投资者的最好教材,张任也感慨:“政府连发利好,差点带自有资金直接入市,最终还是没能力挽狂澜。”
  大牛点点头,继续道:“田教授提前半年发表数十篇文章,提醒投资者防范风险,结果未能引起任何注意。”
  张任当时只是一名高中生,对股市缺乏概念,却清楚记得父亲时隔多年,依然会从梦中惊醒,拍着胸脯自我安慰“还好还好”。
  瑞信集团历来轻资本重资产,07年刚通过董事会决议,集中建设了多条先进生产线;后来,他们因为现金流紧张,没有把钱投入股市,却因祸得福地躲过一劫。
  然而,并非人人都有此幸运。
  只听见大牛说:“股市崩盘后,田教授的这些文章被翻出来,作为唱空市场的直接证据。证监会聆训、学术操守调查、网民口诛笔伐……雷曼兄弟银行宣布破产的那一天,田教授也从办公楼上跳下来,当场身亡。”
  每次股灾,都要有人成为替罪羊——或许涉嫌操纵市场、内&幕交易,或许只是传播了虚假信息——终归还是因为时运不济。
  张任靠坐椅背,小心翼翼地呼吸,没有再说话。
  大牛也将视线调转窗外,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小飞母亲早年去世,他自己当时在美国留学,田奶奶年事已高,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全靠唯怡,作为田教授的关门弟子,她一个人忙里忙外地为恩师送了终。”
  “你相信吗?”大牛语带嘲讽,“那么多学生,最后站在灵堂里的,只有周唯怡一个人。”
  自杀原本就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特别是遇到股市剧烈动荡、舆论转嫁矛盾的时候——自杀相当于坐实嫌疑,身败名裂地被钉上了学界的耻辱柱。
  众人对田齐奥避之不及,纯粹是趋利避害的本能,没什么好指责的。
  研究生学制短,按照年龄算,那时候周唯怡应该才刚进入NJ大学,在田齐奥门下学习的时间应该不长。
  张任想象自己的秘书披麻戴孝、挺直脊梁,送老师走好最后一程——那份孤独与自信,仿佛佐证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
  “小飞没有回国奔丧,而是拼命拿下学位和纽约州的律师执照,好歹算是功成名就吧。”大牛苦笑,“事实上,田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雇了专人看护,却也得靠唯怡悉心照顾。”
  “所以他们就在拉斯维加斯领了证,哄老人开心?”张任猜测。
  “没有法律效力的一张纸——唯怡去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恰好小飞也在那边——两个人结伴旅行,心血来潮的事情而已。”
  “你认为是心血来潮?”张任坏心地试探,“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大牛转过头来冲他一笑:“那是你眼瞎。”
  从窗口向下望去,郁郁葱葱的梧桐树间,掩映着红色野马的鲜艳轮廓,就像宝石散落在绿色的天鹅绒里,看起来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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