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她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仿佛燃烧着一簇火苗,让她心惊,有点儿惧怕。她好像真的惹到他了,以前她无理取闹的时候,他就会这样。
他下一秒捞了一把她的下巴,食指在她的唇上流连,语气轻佻:“你想做吗?想被我干,还是想压我?”
她的脸瞬间涨红,不知是羞愧的,还是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
他显然没打算放过她,捏捏她的下巴:“真是长行市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干了?我挺好奇的,你这些年在北京城都跟哪些瘪三混了?段梵、还是胡力、穆震那几个孙子?”
周梓宁不说话,咽了咽口水。
“不说话就没事了?刚才不是还挺能的吗?”
周梓宁这才弱弱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搞成这样还怎么睡啊?”他挑挑眉,没打算放过她,“想让你好好休息,你倒给我整这一出。不弄得幺蛾子你不舒服是不?”
周梓宁闭紧了嘴。他真是生气了。
训了一通,他才低头亲吻她的嘴唇,覆压、纠缠,把她的唇瓣含入,感觉身体更加燥热,刚才极力克制的火焰又燃烧起来。他终于决定不再忍耐,捞起她的手按在领口。
她也不说话,默默帮他解了扣。
旗袍也解开了扣子,露出她白皙的脖颈,还有光滑圆润的肩膀。他就撑在她身体上方,肌肉流畅紧致,很有力量美。
周梓宁觉得,不管是他紧绷的下颌、结实的身体,还是顺着额头滴落的汗,都是那么的性感。而且,做的时候很克制,从来不叫得那么无状。
她曲腿环住他的腰,抓紧身边的枕头。
撞入时内里像在燃烧,红晕不觉染上了脸颊。
她都在喘了,他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抱住她,吻她的脖颈、胸、甚至腋下。
在她倏忽收缩的时候,才发出轻微压抑的闷哼声,带着热息,拂在她的耳畔,灼烧地她脑子一片混沌。
在撞到中心时,猛地缩紧,不受控制地流水出来,一颤一颤不住地抽搐,还带着高频率的震荡。
声音也变得更加娇软,双颊通红,迷迷蒙蒙,水蛇般扭曲纤腰想要侧身躲开。
根本猝不及防,快意如过电般从贴合的地方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竟然一泄如注。
撑起双臂平复了一下激情,低头看去,她已经昏过去了。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其实他根本没有舒缓多少,但还是捞了衣服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冲水的时候,他抹了把脸,才感觉冷静了些。他不是个耽于欲念的人,这方面的次数数起来,还不出一只手。
其实仔细想来,除了上次那次在车里,以前他们也就两次而已。少年人,初尝情念,自然没有经验,第一次更是被吓的,谁也没仔细探究过。
小时候,几个兄弟也在一起看过片,常识自然是知道的。以前他也觉得她特别,不过却不知道特别在哪儿。虽然觉得她紧致,他一直以为每个女人都那样。
这应该算第一次吧。
可能也和她的心态有关。
这两天真是吓坏了,情绪高度紧张,机缘巧合之下才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求评求点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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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周梓宁第二天醒来, 下意识摸了摸身边。
空空如也。
她本能地紧张起来,四下望去。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很大,也很空旷, 现在只剩她一个人, 她的心又“突突突”地跳动起来。
其实她心里明白,现在已经安全了,可是仍然心有余悸, 不能完全把控情绪。
房门这时被人打开。沈泽棠端着个碗从外面进来, 顺带轻轻掖上门。
“你醒了?”
周梓宁赧颜地点点头,拉高了被子,遮住□□的身体。
沈泽棠今天穿得挺休闲,没系领带, 显得更加年轻些。看到他对她微笑,那一刻周梓宁恍惚间以为回到了过去。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在床边找了个位置坐了, 把碗递给她, “喝了吧。”
“什么?”
低头一看, 是混着些杂粮的米糊,颜色很精彩。她的脸色也精彩起来, 愣愣看着,就是下不去口。
“看着不好看的东西, 尝着可不一定。”他从她手里重新接回碗,当着她的面抿了一口,像是做给她看, 还伸手抹了一下唇边沾着的汤汁,含入唇里。
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让她觉得呼吸滞塞,不能思考。
周梓宁:“你不能这样。”
沈泽棠笑了一下:“我怎么样了?”
周梓宁:“……”
他还真没怎么样。
沈泽棠把那碗重新放入她的掌心里:“喝了。”
周梓宁低头,乖乖地一点一点喝了,喝地一滴都没剩。她捧着那空了的碗坐在床上,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地她无从说起。
其实她有太多的疑问也想问他。
沈泽棠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有事儿就直说吧。”
周梓宁开口:“你那天离开后,究竟是……”她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措辞,“你现在在做什么?陆安平呢?”
“知道盘城现在是谁做主吗?”沈泽棠没有回答,反问她。
周梓宁自然摇头。
沈泽棠说:“段将军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儿子是天生痴傻,所以,他的底盘实际上是两个儿子在管。盘城表面上是老三段丰的势力范围,实际上,段白在这儿根基不浅,明里暗里也掌控了将近一半的势力。”
“……”
沈泽棠说:“你现在呆的这艘船,就是段白一个朋友、东南亚船王马萨的私人财产。”
周梓宁惊疑不定地看了他半晌,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念头:“……你怎么在这里?”
沈泽棠说得坦然:“段白请我来的。”
周梓宁的眼睛逐渐睁大,就听见他又说:“我的人得到消息,陆安平已经失败了,那批货现在在老三段丰的手里,我只能和段白合作,没有别的路。”
周梓宁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终于问出了这些天埋在她心里的问题:“那批货有问题,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四周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默。
像试探,又似乎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逃避。
周梓宁问出这句话,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大气不敢出,一直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惜,她捕捉到的只有冰冷。
沈泽棠说了:“是,我知道。”
……
痛到极致是什么感觉?也许会晕过去。不过,周梓宁却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原来沈泽棠真的什么都知道,她才是最大的那个傻瓜。
她过去到底在纠结什么?
她害怕的、恐慌的,甚至不敢诉之于口的,原来在他看来是那么微不足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她到底有多少愚蠢?
站在甲板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腥湿的海风,她抱紧了胳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有人从后面走近她,将一件长款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周梓宁侧过半张脸看他。
这两天,她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我之前只是觉得你变得冷血了,自私了,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可以变得这么没有底线。”她抬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死死揪住,纤细的手却在发抖,直到踉跄着低下头,“沈泽棠,你混蛋。”
他没反驳:“是,我是混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你怎么可以……”她无法用太过难听的言语来形容她这么多年一直深爱的男人,“你怎么可以……”
他也没辩解,只是把手放在了她瘦弱发颤的肩膀上:“对不起。”
“对不起?”周梓宁发笑,抬手讽刺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忘了你是一个军人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还笑了一下,那样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
周梓宁心痛地不能自己,抓紧了他的衣襟:“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沈泽棠,是以前那个……”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里。”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指,却不容质疑地掰开了她的手。
周梓宁的手就这么空落落地垂到地上。
她有那么一刻的茫然,仿佛骤然失去了最珍视的东西,有些难以置信,怔怔地看着他。
沈泽棠的目光迟疑了一下,伸手捧住她的脸:“我这样不好吗?我还是我,我们还是在一起。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半晌,她还是摇了摇头:“……所以,陆安平要害我,段梵要害我,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