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位置。
“二叔,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小栀望着地板,小手绞在身前。
姜海城紧抿着薄唇,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来,只是很快就打消来,随即嘴角掀起,“怀孕了,就打掉!”
好简单的六个字,听在心口却如同针扎!
原本干涸的眼睛再次充满水意,一滴泪落下。
“小栀,这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姜海城忍着心口密密麻麻的痛,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小栀,全世界最不想伤害你的人就是我,你不会知道让你经历这些,我的心有多痛!
姜小栀点头,伸手擦掉眼角的泪,哽着声音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最好的选择之于我们,便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有!
后来,姜小栀哭着累了就躺在了沙发上,再后来她哭着睡着了。
姜海城中途起身,给她拿了个毯子来,然后就没有动,一直在她的身边守着。
这一夜,好似平日里的每一夜,安静!
这一夜,又不同以往的每一夜,闹心!
*
乐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没有去刻意在意身边的位置,他在与不在她都是一个样,但是房间里没有那压迫人心的气息。
扯动着嘴角,那被咬破的皮连在一起,她只要一动,嘴角就开始冒血。
没有伸手去弄,就这样任凭鲜血滴下来。
打开窗帘,让卧室里进入点阳光,她瘦削到全是骨头的身子靠在窗台上。
眼角的泪痕干了又湿,却是从未有那个温柔的手给她抚慰起。
商祺修推门进来,扫了眼大床上掀开的被子,踱着脚步朝里走。
他站在她的身后,第一次没有叫她。
深邃如海的双眸落在她的身上,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看她。
黑色的长发慵懒地披散在后背,许是因为她刚睡醒的原因,头发全是毛边,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光圈。
她很瘦,他一直都知道,却是不知道她竟然这么瘦,那本就是最小号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袖口却还是肥了很多,那手腕好似风雨中干枯的树干,一折就会碎!
定定的看着她,心口漫出不知名的情绪,商祺修迈开脚步走过去。
双手从她的腰间穿过,将她搂在怀里。
乐瑶在感受到那手臂上传来的温度时,心口一窒,随即身子被拥入了怀里,背后顶着坚硬的胸膛!
那紧张到逼迫的气息袭来,她整个人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僵着被他搂着。
他总是给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可是他又怎么会如此自信,她在被伤的那么惨之后,还能含着那颗糖尝到甜意呢?
一阵风吹过来,他掌中的她开始颤抖。
他低眸看着那薄薄的睡衣,她是疯了吗,站在窗口就穿了这个,现在都十月份了,气温明显下降很多。
想着给她买了整柜子的衣服,她就只找到这件薄睡衣吗?
心口发闷,气的不行,商祺修的大掌将她翻过来。
她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任由他的动作或粗鲁或温柔。
她的头一直低着,商祺修看不到她的表情来,食指伸出,挑起她的下巴。
看着她嘴角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已经好了的,怎么又出血了?
“乐瑶,不要企图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博取我的同情!”他望着她,那晦暗的眼眸里毫无神采,他记得之前总是爱看她的眼睛,特别是要她的时候,那眸中的水意总是让他心向神往,忍不住的更用力起来,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光彩。
乐瑶苦笑着扬起嘴角,博取他的同情,请问他有同情心吗,即便有,也不会对她施舍分毫吧!
她的笑炸眼极了,商祺修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她的嘴皮被咬破,加上她早上起床时用力的一撕,那伤口本来就刚结巴,这会他用力一捏,血又是流了出来。
唇瓣肿起来,那血液顺着裂开的口子滑落,滴在商祺修的手指上。
深谙的眸扫了眼,嘴角扯起冷硬的弧度,“越来越聪明了!”
她没有说话,嘴巴被他捏的好疼,可是连反抗都没有。
“我没跟你说过吗?”他又是用力一捏,那血流的更加快。
乐瑶还是不说话,眼皮低下,视线看着下面。
“苦情戏在我这里,行不通!”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说道。
呵!乐瑶听着只觉得好笑,一个没有心的魔鬼,她怎么会幻想他跟正常人一样!
商祺修忽然有些看不懂她了,那么瘦的她,本该是弱不禁风的乖乖女,可是为何她性子那么烈,他折磨她的手段极其残忍,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她呢,却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
难道她的身体是铜墙铁壁,还是说她已经封死了自己的心,所以再痛也感觉不到!
乐瑶,你真是有好大的本事,什么都不用做,竟能让我如此气愤,气愤到想杀了你,又每次看到你一脸生无可恋的时候停下手来。
你不能这样死,你这样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千倍万倍来偿还自己犯下的错。
手指撤下,任由她跌落在自己的脚边。
乐瑶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又被他拉在床上无休止的折磨了一整晚,现在整个身子虚脱,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我很想问你,当年若不是我先下了车,死的人会不会是我?”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提起当年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其实不然,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么大的冲击力,那爆炸的火星子都有蹦到她的身上来,她手臂的上次有一块好似被烧伤的痕迹,时刻提醒着她曾经发生的一切。
“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他一把将她拉起来,双手落在她的脖子上,狠厉的掐着。
是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如果是她该有多好?
她就不用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不用胆战心惊的活到了现在。
可是谁都没有他狠,她当时才十六岁啊,他竟然希望她去死。
“呵呵!”她笑起,空洞的眸落在他的身上,“不过可惜了,死的人是她!”
她嘴角的笑嘲弄着他的心,他从未想过她是如此心狠的人,小希已经被她害死了,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手掌用力,她本就纤细的脖子被他掐的只剩一点点小,仿若再用力一下就会断裂而来。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乐瑶的身体已经虚脱,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加上现在被他掐着脖子,大脑严重缺氧。
只可惜一直沉浸在小希的悲伤中,商祺修根本无暇顾及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手掌用力,这个将小希害死的杀人凶手,他势必要她付出代价。
“咳咳——”连呼吸轻微的空气都是徒劳,乐瑶整个人虚弱的倒在他的怀中,身子软成一摊。
“乐瑶,我问你当时你是不是故意的,让小希去买蛋糕,我明明吩咐让你去的!”商祺修想起那天的事情来,他亲自吩咐乐瑶去做的,可是结果她竟然在中途下了车,让小希过去买。
她什么时候有权利指使小希了,她才是商家最低下的人,凭什么让小希去做事。
乐瑶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拨了魂的木偶,身子软踏踏的耷拉着。
“说话,乐瑶你给我说话!”许是她半天没有发出声音,商祺修才感觉到奇怪,掐着她脖子的大掌改由握着她的肩膀,大力的摇晃着。
只可惜,乐瑶只是随着他的摆动晃荡着脑袋,眼睛死死的闭紧。
“乐瑶!”胸腔里燃起一团火,他跟她说话她却置之不理,看来是活腻了。
“该死的!”掀起她的身子,把她压在阳台的窗户上,商祺修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眼睛紧紧地闭起,瘦到只剩下骨头的小脸惨白一片,鼻息间甚至是感觉不到有气息流过。
“乐瑶!”商祺修试探着将手指伸出,落在她的鼻尖。
还有气,她没有死,商祺修打横将她抱起,步伐加快的朝楼下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忙中只穿了拖鞋,更是不知道自己在走路的过程中心脏跳的如此之快,他想,他一定是不能让乐瑶死,不然小希的仇就没法报,对的,一定是这样,他还没有折磨过她,他说过让她每一天都生不如死的!
然后,她娇小的身子被放进后座,他进了驾驶位置,车子驶离开,朝着医院而去。
京城的医院,因为迎来这样一位门神而令人胆寒。
怀里的女人气息菲薄的存在着,把她放在医生推过来的担架床上,冷声一句,“治好她!”
医生们面面相觑,看着女孩惨白的一张脸,立刻推进了手术室。
商祺修坐在等待的长椅上,目光落在那亮起的红灯上。
那一年,他也是这样坐在这空白的走廊里,看着那红色灯一点点的亮着,他的小希在做着手术,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望着手中的鲜血,全是小希留下的,他抱着她走过来,她的血留遍了他全身,他黑色的套装看不见血的颜色,但是他周身的猩咸味却是改变不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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